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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发表时间: 2025-06-10

客栈后院的茶室内,一盏青灯如豆,昏黄的光晕在四壁间轻轻摇曳。严墨卿修长的手指提起紫砂壶,水流如银线倾泻,在青瓷茶盏中激起一圈涟漪。

"李壮士是何方人士?"严墨卿的声音温润如玉,目光却如鹰隼般锐利。他将茶盏轻轻推过案几,茶汤澄澈见底,映着摇曳的灯影,也映出李行舟棱角分明的面容。

李行舟双手接过茶盏,指节在杯壁上轻轻摩挲,烛光下,他眉宇间的英气与书卷气奇妙地交融。

"在下赤山猎户。"李行舟的回答简短有力,喉结随着话音轻轻滚动。

严墨卿眼中精光一闪,指尖在案几上轻轻叩击:"不知可听说过赤山寨?"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试探,目光却始终未离李行舟的面容。

茶室内一时寂静,唯有窗外竹叶沙沙作响。李行舟的瞳孔微微收缩,右手不自觉地抚上刀柄。布条下的诡异纹路似乎感应到主人的心绪,传来一阵细微的灼热。

"严大人何意?"李行舟的声音陡然转冷,"看来严大人知道我是赤山寨的了。"

严墨卿忽然轻笑,眼角泛起细纹。他抬手为李行舟续茶,水线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可是...寨主李籍之子?"

茶盏在李行舟手中微微一颤,李行舟不动声色地抬眸,与严墨卿探究的目光相接,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

"严大人认识家父?"李行舟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压抑的情绪。

严墨卿目光投向窗外的月色。银白的月光透过窗棂,在他清癯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追忆,"令尊虽是前朝校尉,但却并未谋反,建立赤山寨也未曾做过一件恶事,还曾助官府剿灭过一伙流寇。七年那场山火,若非令尊示警,三山县怕是要损失惨重。"

李行舟端起茶盏浅啜一口,茶香在舌尖化开,带着微微的苦涩。"在下李行舟,李籍之子,这些都是应该做的。"他的声音平静,却掩不住眼底一闪而逝的痛楚,自己那未曾谋面的父亲,是个好人,自己应该给他复仇。

茶香氤氲中,严墨卿忽然蘸着茶水,在案几上画出简易地图。他的指尖在木质案几上游走,留下湿润的痕迹:"行舟可知,幽州边境战事已起?"烛火忽明忽暗,在他清瘦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北莽铁骑连破三城,距此幽州府不过二百里。"

"刘虎校尉此番回幽州..."严墨卿的声音更低了,几乎化作气音,"实则是去探听情况。"他说这话时,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那是块上好的和田玉,刻着幽州府的徽记。

茶室内的空气骤然紧绷。窗外一阵夜风袭来,吹得烛火剧烈摇晃,墙上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纠缠在一起,如同即将交锋的猛兽。

"严大人告诉我这些..."李行舟声音沉静,却带着刀锋般的锐利,"所为何事?"

严墨卿突然起身,儒袍下摆带翻了茶盏。茶水在案几上漫延,如同蔓延的战火。他对着李行舟深深一揖,长袖及地:"求壮士助我一臂之力!"

"需要我做什么?"李行舟声音低沉如闷雷。

严墨卿如释重负,从袖中取出一卷绢布徐徐展开。羊皮地图在案几上铺开,三山县周边的山川河流尽收眼底。他修长的手指在山脉间游走,最终停在赤山位置:"其一,请壮士招募乡勇,暗中训练。"指尖在几个山寨标记上重重一点,"其二,清剿附近山匪,既练兵,又除害。"

李行舟凝视着地图,忽然轻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弧度:"严大人好算计。这是要我既当教头,又做打手?"

"不敢。"严墨卿正色道,从怀中取出一枚铜印。印章在烛光下泛着幽光,底部刻着"墨卿私印"四个篆字。"我会提供钱粮兵器。"他将铜印推向李行舟,"这是我的私印,可作凭证。"

李行舟接过铜印,入手冰凉沉重。他摩挲着印章上的纹路,忽然问道:"严大人就不怕养虎为患?"

严墨卿闻言大笑,笑声在茶室内回荡。他忽然收敛笑容,正色道:"我观壮士眉宇间有正气,绝非池中之物。"说着,他忽然压低声音,"更何况...令尊的死,你就不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李行舟目光一滞,冷冷的看向严墨卿,眼中已有杀意,:“你威胁我?”

“不敢,这也只是交换,我相信行舟能灭的了黑风寨,来日也能报的了仇”,严墨卿淡淡的说道。

“一言为定”,李行舟心中一惊,他连自己灭了黑风寨都知道,这县令绝不一般啊。

月光悄然移动,照在案几上的地图上。赤山的位置被镀上一层银辉,仿佛在冥冥中指引着什么。李行舟将铜印收入怀中。

严墨卿起身告辞,临走时忽然回头:"粮饷筹措需要时间,两个月后,我会派人送第一批粮饷到赤山寨。"

李行舟站在廊下,目送严墨卿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夜风拂过他的面颊,带着夜晚的凉意。

翌日清晨,三山县西街的青石板上,一队官差押着三个戴枷锁的汉子缓缓前行。铁链拖地的声响惊起了路边觅食的麻雀,引得几个孩童远远跟着看热闹。

李行舟刚从客栈出来,正撞见这一幕。三个囚犯虽衣衫褴褛、满身鞭痕,却腰背挺直,步伐沉稳。为首的汉子约莫三十出头,右脸一道刀疤从眉骨延伸到嘴角,在阳光下泛着狰狞的光泽。

"走快点!"为首的官差一鞭子抽在最后面的矮壮汉子背上,顿时皮开肉绽。

矮壮汉子闷哼一声,却仍保持着不紧不慢的步伐。中间的精瘦汉子回头瞪了官差一眼,眼中寒光乍现,吓得那官差不自觉后退了半步。

这三人...不简单,李行舟心中想到。

他注意到三人行走时步伐一致,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更引人注目的是,即便戴着沉重的枷锁,他们的肩膀仍保持着一种随时可以发力的姿态。

"让开!让开!"官差粗暴地推开围观的人群。一个卖糖人的老翁躲闪不及,摊子被撞翻在地,糖人碎了一地。

刀疤汉子突然停下脚步:"差爷,何必为难老人家?"

"闭嘴!"官差又是一鞭子抽来,"反贼也配说教?"

鞭子即将落下时,刀疤汉子肩膀微侧,竟用枷锁挡住了这一鞭。木屑飞溅,他的手臂被划出一道血痕,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李行舟眼中精光一闪。这身手,绝非普通囚犯能有。

"大哥!"精瘦汉子焦急喊道,却被中间的矮壮汉子用眼神制止。

官差恼羞成怒:"反了你了!"他举起鞭子就要再打。

"住手。"

李行舟的声音不大,却让官差的鞭子僵在了半空。他缓步上前,玄色战袍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腰间血狱刀虽裹着布条,却仍散发着无形的压迫感。

"你、你谁啊?"官差结结巴巴道,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李行舟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刀疤汉子:"所犯何罪?"

刀疤汉子苦笑一声:"楚州边军斥候营伍长秦风,因上官投敌,我等不愿同流合污,反被诬为叛党。"他抬起被枷锁磨出血痕的手腕,"三个月了,连个像样的审讯都没有。"

精瘦汉子补充道:"我们兄弟三人本要进京告御状,却被截了下来。"

矮壮的汉子闷声道:"冤枉。"

官差急了:"胡说八道!这些反贼还要流放边境为奴,你不要找不自在..."

李行舟突然从怀中取出严墨卿的私印:"认识这个吗?"

官差瞪大眼睛。铜印在阳光下泛着幽光,底部的"墨卿私印"四个篆字清晰可见。

"严、严大人的..."

"这三人我要了。"李行舟收起印章,"告诉你们上官,人是我李行舟带走的,有事去赤山寨找我。"

官差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咬牙道:"既然是严大人的意思...小的这就回去复命。"他手忙脚乱地掏出钥匙,给三人解开枷锁。

"咔嚓"一声,沉重的枷锁落地。秦风活动了下手腕,深深看了李行舟一眼:"多谢壮士相救。不过..."他压低声音,"我们兄弟已是戴罪之身,跟着你只怕..."

李行舟打断他:"我赤山寨缺几个教头,教乡勇们骑射侦察。"他意味深长地补充,"三年为期,还你们自由。"

秦家三兄弟对视一眼,突然单膝跪地:"愿效犬马之劳!"

“好说”,我们先去吃个饱饭,换个衣服,李行舟带三人走进了客栈。

吃完饭李行舟一行人没再三山县停留,和徐胜父女打过招呼,将身上剩余的钱财全都换成粮草,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启程回赤山寨。

赤山寨广场上,李行舟立于忠义堂前的青石台阶上,晨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下方站着徐牧云、荀文远、赵孟财以及新来的秦家三兄弟。

"今天我们又有三位新人加入赤山寨。"李行舟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让我们用掌声表示欢迎。"

他率先拍起手来,清脆的掌声在寂静的清晨格外响亮。其他人先是面面相觑,随后徐牧云咧开大嘴跟着拍手,其他人也笨拙地模仿着。稀稀拉拉的掌声很快连成一片。

"赤山寨初创不久,算上我也就四个人。"李行舟环视众人,"如今又有了三位兄弟的加入,我打算把这里建成方圆百里最强大的山寨!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徐牧云的吼声震得树上的鸟儿扑棱棱飞起。

李行舟满意地点头,目光转向新来的秦家三兄弟:"请各位做个自我介绍。"

首先说话的是秦风,一个满脸风霜的汉子,身形魁梧,右脸有一道刀疤,显然他也是三人中头。他上前一步,抱拳沉声道:"老大秦风,三十岁,原楚州边军斥候营伍长,擅骑射、侦察,曾带小队深入北莽刺探军情。"

接着是一个精瘦的汉子,眼神机警,手指修长。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老二秦林,二十七岁,原楚州边军斥候,擅寻路、侦察。"

最后是一个矮壮敦实的汉子,双臂粗壮如树干,手掌布满老茧。他瓮声瓮气道:"老三秦山,二十五岁,原楚州边军斥候,擅弓弩,百步之内,箭无虚发。"

三人介绍完毕,众人相互认识了一下,各自安顿。

晨光初露,赤山寨的广场上还残留着夜露的湿气。李行舟立于青石铺就的演武场中央,玄色战袍勾勒出精壮的轮廓。他缓缓抽出腰间的血狱刀,刀身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寒光。

"牧云,来。"李行舟的声音沉稳有力。

徐牧云紧了紧束腕的皮绳,银枪在手中挽了个漂亮的枪花。少年眼中战意如火,晨风吹动他额前的碎发,更添几分英气。

"大哥,小心了!"

银枪如龙,带着破空之声直刺李行舟胸口。李行舟不躲不闪,血狱刀精准地格在枪杆七寸处。"铛"的一声脆响,火花四溅。

场边,秦家三兄弟抱臂而立。秦风摸着脸上的刀疤,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好快的刀。"

秦林眯起眼睛:"那少年也不简单,枪法有大家风范。"

场中,徐牧云枪势突变,再使出了李籍亲传的"游龙三叠浪"。第一枪直取咽喉,被李行舟侧身避开;第二枪横扫腰腹,血狱刀稳稳格挡;第三枪却突然变向,枪尾如毒蛇吐信,直点李行舟膻中穴。

"好!比上次大有进步"李行舟赞了一声,身形如鬼魅般一闪,竟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了这刁钻的一击。

秦山看得手痒,粗壮的手臂肌肉贲张:"大哥,咱们也去会会?"

秦风眼中战意渐浓:"正有此意!"

三人同时跃入场中,呈三角之势将李行舟围在中央。秦风从腰间抽出短刀,刀刃在晨光中泛着冷光;秦林双手各持一柄匕首,身形如灵猫般轻盈;秦山则取下背上的硬弓,搭箭引而不发。

徐牧云退后两步,银枪横握,警惕地看着新加入的三人。

李行舟却笑了:"一起来吧。"

话音未落,秦风已如猛虎般扑来,短刀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李行舟血狱刀斜撩,两刃相击,火花迸射。同时,秦林的匕首已悄无声息地袭向后心。

"铛!"

李行舟仿佛背后长眼,血狱刀回身一格,精准地架住双匕。就在这电光火石间,一支羽箭破空而来,直取他左肩!

李行舟身形急转,箭矢擦着衣襟飞过,钉入身后木桩,箭尾犹自颤动。他眼中精光暴涨,血狱刀上的纹路似乎活了过来,泛起诡异的红光。

"小心了!"

李行舟突然变招,刀势如狂风暴雨般倾泻而下。秦风连退三步,短刀险些脱手;秦林双匕交错,却仍被震得虎口发麻;秦山急忙弃弓拔刀,堪堪挡住一记横斩。

徐牧云见势不妙,银枪如龙加入战团。四人配合默契,将李行舟围在核心。刀光剑影间,场边观战的荀文远不自觉地捏紧了羽扇。

"砰!"

李行舟突然一脚踏碎青石,碎石飞溅中,他的身形骤然加速。血狱刀化作一道血色闪电,先后击飞秦风的短刀、挑落秦林的匕首、震开徐牧云的银枪,最后刀背轻拍在秦山手腕,硬弓应声落地。

全场寂静。

晨光下,李行舟持刀而立,呼吸平稳如常。四人或捂手腕,或揉肩膀,眼中满是震撼。

"承让。"李行舟收刀入鞘,嘴角微扬,"明日继续。"

秦风拾起短刀,深深一揖:"寨主武艺高强,属下心服口服。"

秦林揉着发麻的手腕,眼中却闪着兴奋的光芒:"明日再战!"

秦山憨厚地挠头:"寨主这手刀法,比我们斥候营的教头还厉害。"

徐牧云擦着额头的汗水,少年人的好胜心被彻底激发:"大哥,明日我定要逼你出全力!"

李行舟大笑,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晨光为众人镀上一层金边,新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