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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 章 相遇

发表时间: 2025-01-01
彦州,沁梁国之宝地,山清水秀,繁华锦绣,因北邻都城酉京,许多豪门世家也便在此落户。

在去往城西刘府的路上,陈二泉手执竹竿敲敲点点地走在石板路上。

夕阳正欲西下,自己还面冲着正西,尽管有黑布带遮着,眼睛还是不怎么舒服,毕竟他又不是真瞎子。

不知走过了几条街,陈二泉隐约觉得有人跟着自己,而他的身后,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也悄悄靠近。

为了不打草惊蛇,陈二泉转身钻进了一条无人的小巷,躲在一堆杂物之后,那身影果然也跟了进来,左瞧右看,似乎在找自己。

就在这人发愣之际,陈二泉从背后冒出,以迅雷之势拧住对方双手。

这人反应也是敏捷,迅速把手抽离出来,同时转身想要反抗。

可无奈刚抬起的手又被抓住,陈二泉顺势用小臂抵住这人脖子,将其按在墙上。

陈二泉正要质问,可是透过布带上特意留下的针眼孔隙仔细一瞧,这竟然是个妙龄少女。

只见这少女樱唇杏眼,柳眉弯弯,雪白肌肤下透着桃子般的红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着,如秋水般清澈的瞳孔中映着委屈。

“陈道长…你是陈道长没错吧…”陈二泉赶紧把手松开,问道:“姑娘,你我素未谋面,你从哪里知道我?

又为何跟着我?”

少女咳了两声,回答说:“我…我是近日来才进入尉迟府的,我…”“谁喊你来的?”

“尉迟公子!”

“府上什么花最多?”

“是月季!”

“尉迟公子最爱吃什么菜?”

“凉拌豆腐!”

得到了这些答案,陈二泉总算放心下来,接着又问:“所以你就是尉迟兄说的,颇有天分的新人?”

少女点点头:“我叫姜月儿,陈道长叫我月儿便好!”

陈二泉看着姜月儿,心里想:“这个尉迟惠啊,早说是这么个姑娘啊,还跟我卖上关子了,亏我还瞎想了一路…”姜月儿见陈二泉静默不语,抬起手在他缠着布带的眼前晃了晃,问:“陈道长?

你怎么啦?

我…我跟踪你让你很生气嘛…我也不想的,是尉迟公子嘱咐我说陈道长你喜欢惊喜,我这才…”陈二泉回话道:“这哪里是惊喜?

姑娘,你可知自己这样跟踪别人有多危险?

万一碰上个人高马大的,再把自己搞出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你想过吗?”

心里却暗喜个不停,首到这姑娘说出是尉迟惠教唆自己跟踪后,脸色又变了。

“他还说,让我放心就好,说陈道长胆子小,还没什么功夫…”姜月儿说这话的时候,嘟起花瓣一般轻柔的小嘴,戳戳点点着自己的两个食指尖,一副可怜兮兮的无辜模样。

陈二泉的太阳穴一下一下的跳着,转身走出巷子,继续走向刘府,还咬着牙说:“这个尉迟惠,我非得……”姜月儿无声地吭笑了一下,连忙跟上他。

待到太阳正欲隐去,只留下一片赤色的霞光之时,两人也是站在了刘府的门口。

一个门童从院里小跑出来,询问他们来意。

陈二泉微笑着答到:“人既无相,亦有千相。”

门童先是思考,再是一惊,忙把二人带进院子,随后关上了刘府的大门。

门童领着二人快步走过庭院,向着正房走去。

推门而入,眼前是正在喝茶的刘府小公子,刘舟。

“小公子,那两位‘不知真’来了。”

说罢,门童缓缓退出房间,一旁的下人悄悄议论着起来。

“喂,这来的人是谁啊?

怎么还有个瞎子?”

“嗨,‘不知真’嘛,你不知道‘不知真’吗?”

那人摇摇头,另一个接着说:“‘不知真’本为一群有识有志之士,他们或是本就无家可归,或是因故离家,甚至后来还有贵族高官出身之人。

这群人看着世间疾苦,恶人作威作福,便自发抛弃自己过去的身份,聚在一起,劫富济贫,行侠仗义。

后来被朝廷出兵打压,不得己分散开来,用各种新的身份隐于世间,再之后就成了处理民世间各种奇闻异事的一派特殊组织。

这才有了‘人既无相,亦有千相。

千相之下,不知真相’,是谓‘不知真’。”

“嚯,说得一套一套的,都不知真相了,确定不是江湖骗子吗?”

“我又不认识他们,我怎么知道?

这都是我从街上的说书先生那儿听来的。”

那人不说话,白了他一眼,视线重新回到瞎子和少女的身上。

“陈二泉见过刘公子,在下此番前来是为了…”“为了查我哥哥的事情,我娘叫你们来的,对吧?”

刘舟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起身迎接,甚至都没抬头瞧他们一眼。

陈二泉面不改色,点点头:“是。

令兄的突然失踪确实有可疑之处,我们受到令堂的指示,前来调查一番。”

刘舟把茶杯放下,一脸不情愿地说:“这事有什么好调查的,我哥这人,看着光鲜亮丽,私下生活一点都不检点。

平日里仗着家境优越,总是出去勾搭不知哪儿来的女子,还有不少是青楼的歌妓舞妓。

真的不瞒你们说,我最瞧不起我哥了。”

这敷衍的语气让人很不舒服,可陈二泉却来了兴致。

一是验证了自己的猜想,这兄弟俩确实关系不好,二是得知了刘帆私生活混乱,或许能和那幅春宫图联系起来。

想到这里,陈二泉伸手掏出那幅春宫图来,摆到刘舟面前。

这时刘府老太太也从里屋走了出来,她看到桌上的春宫图,先是一惊,但也没说什么。

可是这一神情却被姜月儿发现,就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陈二泉。

陈二泉一看,这老太太明显是知道些什么,可也没明着问,视线又回到刘舟身上。

刘舟只瞧了一眼,便认出这是自己哥哥的东西,回答道:“这春宫图还被你们找到了?

嗨,这是一个歌妓送给我哥的定情信物。

说来也怪,我哥风流多年,多少女子来贴他,他也只是玩玩而己,结果首到这歌妓的出现啊,他就像是被勾走了魂一样,很是奇怪。

要我说啊,你们就应该从这个歌妓查起。”

陈二泉听闻此言,继续追问那歌妓身在何处,刘舟说她早就离开彦州城了,留下了这春宫图,还有一封信,信上说自己原是酉京城人,希望和刘帆一起在酉京安家,再然后就是刘帆失踪的事了。

陈二泉若有所思,姜月儿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被勾成这样,这歌妓怕不是常人啊。

陈道长,咱们得去趟酉京了吧?”

姜月儿摸着下巴问陈二泉。

陈二泉点点头,正欲告辞,一回头看到刘府老太太不知何时己经回到了里屋,陪着重病卧床的刘老爷。

于是他问向老太太:“夫人,您还有什么知道的吗?

这或许关系到刘公子的生死。”

这老太太也不回头,只缓缓说着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希望自己儿子能平安回来。

陈二泉沉默不语,带着姜月儿离开了刘府。

出了刘府,夜空中悄然滴下几滴雨水。

姜月儿提出了疑问:“陈道长,为什么刘府一家子都好像对大公子的失踪毫不在意一样?”

陈二泉回答道:“姑娘,人心隔肚皮,不容易看清。

况且这涉及到家族内部的矛盾,谁都心怀鬼胎。”

姜月儿又追问:“就算再有矛盾,也不可能一点感情也没有吧?

人心也都是肉长的啊。”

陈二泉只是叹了口气,轻轻地说:“唉,人心都是肉长的。

可就因为是肉,才更容易烂…”说到这里,陈二泉看向酉京城的方向,“看来,还是得先去趟酉京啊…”与此同时,在彦州城郊的一处镇子,震耳欲聋的钟声划破了夜空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