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众人喧哗声骤然停止,台上是一幅怎样的修罗场景,众人也是不敢抬头看的,只记得侯府小公子一掷千金,祭酒舞剑,作诗邀那天上仙。
天上仙来了,一身白衣如雪,面戴刻有符文的面具,带着响亮的巴掌应邀来扇那年少轻狂不守约的定安侯府小少爷。
“裴斯玖!
你放肆!”
裴斯玖看着眼前还醉醺醺的纨绔子弟,提剑指着祁斯的咽喉。
刚刚还在炸毛的小少爷便温顺的跟着天上仙离开了众人皆醉的醉雨楼。
自此裴斯玖严师这一形象便坐稳了。
马车内祁斯比平时放肆的多,脑袋靠在天上仙的肩上,蹭来蹭去的,道:“夫子,裴夫子……裴斯玖…”裴斯玖不搭理他,将毯子盖在祁斯头上不想听他多言。
祁斯醉了就好像忘了自己有手一样,一首用头蛄蛹着,从毯子里挣扎出来,自己头发乱了,裴斯玖搭在肩上的几缕发丝与之缠绕一起密密麻麻就扯不清。
裴斯玖忍无可忍扭头看向醉鬼,醉鬼也在看他,对上那泛红的眸子,天上仙也只能等着明天再收拾他。
“夫子,您不冷吗?
您理理我啊。”
“祁公子,明日侯爷会检查你的功课。”
祁肆一秒醒酒,但还是装聋作哑,只是双手不安分的搂紧了裴斯玖的腰,头埋得更深了些。
他不明白他爹是怎么做到让裴斯玖当他的老师,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裴斯玖当他的老师。
任何疑惑不解甚至于排斥,都在见到行踪缥缈的诡术师时都化为云烟。
并没有见到诡术师的真容,但总有种感觉,一种让自己不想离开裴斯玖的感觉。
仿佛是命运的交织亦是上天的注定一般,令他对这个诡术师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及征服欲。
“祁公子,你最好是真的醉了。”
马车缓缓停在侯府大门,裴斯玖推开祁肆,下了马车没再管躺在马车里的祁小公子。
府里的下人进马车扶着祁肆回了侯府,老侯爷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叹了声气道:“犬子给先生惹麻烦了,先生要去占星阁吗?”
“不确定,或许会找一个醉山醉水的地方。”
这句话被下人扶着的祁肆听到了:醉山醉水…呢喃几个字后,彻底昏睡了过去。
“犬子很喜欢先生,先生有何作想?”
凄冷的月光撒在永远照不亮的面具上,面具似乎比月光更冷。
“这不是侯爷有意为之吗?”
不再多说,转身执剑走向无人的小巷。
侯爷低头摇摇头道:“可能还是年轻看不懂他到底想什么,国师你算无遗策,是否也算到了这一点呢?”
占星阁是由历代国师的书室组成的,每一个房间都是一代国师留下的瑰宝。
除国师外无人能进,这是第二代国师留下的规定。
据说第二代国师留下这个规定无疑是拂了皇室的面子,紧接着第一天,就有刺客闯阁,当天夜里,刺客就被挂在了占星阁外,且只有脸完整的,其他部分像是被毒液腐蚀一般。
如此还是有人不信邪,派刺客闯占星阁,似乎真的惹恼了那位国师,刺客不是挂在占星阁外了,而是挂在派刺客的那户门前。
经此无人再敢触犯……裴斯玖随手一挥,占星阁厚重的大门吱呀打开,随着裴斯玖进入再缓缓闭合。
阁中央挂着一个非常庞大的观星仪,上面出现的星星点点像活了一般,环绕着裴斯玖,像模仿烟花一样聚拢又散开,又化作小光点环绕在白衣身边,落在面具上,试图将面具照亮或是摘掉。
裴斯玖轻笑一声,声音模糊道:“也就会这点哄人的把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