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着酒杯坐在吧台前，盯着琥珀色的液体发呆。"曹哥，又来买醉？"酒保擦着杯子，
轻声问道。"少废话，再来一杯。"我把空杯子推过去。手机震动，我掏出来看了一眼，
是林总的短信："宇子，明天早上九点有个重要客户，你必须出席。
"我随手把手机扔回口袋，不再理会。"叮铃——"门口的风铃响起，我下意识回头。
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她穿着宽大的黑色卫衣，戴着口罩和鸭舌帽，几乎看不清面貌。"嘿，
猪女孩又来了。"旁边桌上有人低声嘲笑。我皱了皱眉，继续喝我的酒。她径直走到我旁边，
坐下。"威士忌，加冰。"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我转头看了她一眼，她垂着头，
手指不安地敲打着吧台。"今天怎么一个人来了？那些记者不追着你了？
"酒保把酒放在她面前，语气调侃。"多管闲事。"她冷冷地回道，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点了根烟，烟雾缭绕中，
我注意到她摘下了口罩——左脸上有一道几乎贯穿整个脸颊的伤疤，像刀割一样狰狞。
看到我的目光，她突然转过头。"看够了吗？"我移开视线，"抱歉。""呵，
至少你还知道说抱歉。"她又要了一杯酒，"大多数人只会假装没看见，然后背地里议论。
""你的脸..."我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想问我的脸怎么回事？
"她笑了，"猜猜看啊，被情人砍的？还是自己割的？或者天生如此？"我没接话茬，
只是默默抽烟。"曹宇，三年前的金融新秀，因为一场爱情出了名。"她突然说道，
"你女朋友跟你最好的朋友跑了，对吧？"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是谁？""放手。
"她的眼神冰冷，"我只是个被人唾弃的'猪女孩'，一个笑话。"我松开手，"抱歉，
我不该...""曹大总监，你还真会道歉。"她冷笑，"当初周雅出轨的时候，
你怎么不向她道歉？毕竟是你先背叛的她。"我猛地站起身，"你到底是谁？""张莉。
你该记得这个名字。"她留下钱，站起身，"我们会再见面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我的心跳如擂鼓。三年了，没人再提起那段往事。她是怎么知道的？第二天，
我顶着宿醉的头痛来到公司。"曹总，这是李总安排的新助理，张莉。
"人事部经理领着一个人走进我的办公室。我抬头，看到了那张有疤的脸。"曹总好，
我是张莉。"她伸出手，表情平静，仿佛昨晚什么都没发生。我勉强握了一下，"你好。
"人事经理离开后，我立刻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工作，曹总。
"她微笑着整理文件，"只是工作而已。""别装了，你昨晚已经暴露了。"我压低声音，
"你跟踪我？还是调查我？"她把一杯咖啡放在我面前，"喝点咖啡，对宿醉有好处。
""回答我的问题！"我拍桌而起。"曹总，控制一下情绪。"她依然冷静，
"昨晚只是偶遇，我认出了你，仅此而已。至于我为什么认识你，因为我是周雅的表妹。
"我愣住了，周雅的表妹？我完全没印象。"我知道你不记得我，三年前的家庭聚会，
我只出现了几分钟就离开了。"她说，"但我记得你，还有周雅，还有...许明。
"听到许明的名字，我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所以你来报复我？"我冷笑，
"因为我伤害了你表姐？""报复？"她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曹总，
我对你没有任何感情，无论好坏。我只是需要一份工作。"我盯着她的眼睛，想看出谎言，
但我失败了。"你的脸..."我还是忍不住问道。"车祸。"她简短地回答，"三年前。
"三年前，正是周雅出轨的那段时间。接下来的日子里，张莉表现得像个完美助理。准时，
高效，不多嘴，她很快得到了办公室同事的认可。但我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听说你新来的助理很特别？"林总在午餐时问我。"特别？""长得挺好看，
就是那道疤..."林总摇摇头，"不过效率很高。前台小王跟我说，她经常加班到很晚。
"我皱眉，"她加班？做什么？""这我哪知道，你是她直接上司。"林总笑道，
"不过提醒你一句，别太靠近她，听说她的前任上司...""怎么了？
""听说被她告了性骚扰，官司缠了半年，最后赔了不少钱。"林总压低声音，"所以啊，
小心为上。"我回到办公室，看到张莉正在整理文件。"听说你经常加班？"我问道。
"是的，有些工作需要额外时间。"她头也不抬。"什么工作？""数据整理，
客户档案更新，还有您下周演讲的PPT准备。"她抬头微笑，"需要我提交加班记录吗？
"我摇头，"不必。"晚上，我假装离开，实际躲在走廊拐角处。果然，九点后，
其他同事都走光了，张莉依然坐在电脑前。我静静等待，直到十点半，她终于关掉电脑，
拿起包准备离开。我跟着她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我按下了停止按钮。
"你到底在查什么？"我直接问道。她靠在电梯墙上，神色平静，"曹总，这样很不专业。
""回答我的问题！""我说了，我只是在工作。""那你为什么要调查三年前的事？
"我逼近她，"我看到你在查许明的资料，还有周雅的。"她的眼神变了，"你监视我？
""这是我的公司，我有权限查看任何电脑的使用记录。"我撒了个谎。"呵，原来是这样。
"她突然笑了，"好吧，我承认，我在查三年前的事情。""为什么？
""因为我想知道真相。"她直视我的眼睛，"我想知道，是谁害死了许明。
"我的血液瞬间冰冷。"什么意思？许明不是...""不是***？"她冷笑，
"表面上看是，但我知道不是。同样，我车祸也不是意外。"我后退一步，"你在胡说什么？
""曹宇，我们都是棋子。"她按下电梯开关，"只不过你还不知道自己被谁操控而已。
"电梯门打开，她走了出去。"等等！"我追上去，抓住她的手臂，"你得告诉我更多。
""放手！"她挣扎。我们拉扯间，她的包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照片，
大量的照片。周雅，许明，还有我，三年前的照片。还有一张医院诊断书，
上面清晰地写着"面部重度烧伤"。"这是..."我拿起诊断书。"还给我！
"她一把夺过，迅速收拾东西。"你说谎，不是车祸，是烧伤。"我盯着她，
"到底怎么回事？"她停下动作，深吸一口气，"你真的想知道？""我需要知道。
""周雅出轨后，许明带她去了一家酒店。那天晚上，酒店起火了。"她的声音很平静，
"我恰好也在那家酒店。""什么？""火是从他们房间开始的。"她继续说，"许明死了，
周雅重伤，而我..."她指指自己的脸，"就这样了。"我震惊地看着她，
无法消化这些信息。"你认为...火是有人故意纵的？""我不仅认为，我还在调查。
"她站起身，"而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人。""谁？""你猜啊。"她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是谁最想报复出轨的情侣？是谁在那之后突然得到了升职？"我的心沉到谷底，
"你以为是我？""如果不是你，那是谁？"她反问。"我不知道！"我大喊，
"我当时甚至不在国内！""是吗？"她显然不信，"那就证明给我看。"就这样，
我们达成了一种奇怪的协议。她继续作为我的助理，而我帮她调查三年前的事情，
证明我的清白。那之后的一个月，我们查阅了大量资料，走访了幸存的证人，
甚至去了那家已经重建的酒店。最让我意外的是，在这个过程中，
我发现张莉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你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件事？"有一天晚上，
我们在我家整理线索时，我问她，"就因为你是周雅的表妹？"她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说："不全是。""那是为什么？""我欠许明一条命。"她低声说，"大学时，
他救过我。""怎么救的？""不重要。"她转移话题，"对了，
我查到一个新线索..."我没有追问，但那一刻，我看到了她眼中闪过的痛苦。
随着调查深入，我们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那场火灾的起火点确实是许明和周雅的房间，
但第一个报火警的却是另一个房间的客人。更奇怪的是，监控录像显示，火灾发生前半小时，
有一个戴帽子口罩的人进入了他们房间所在的走廊，但没有进入任何房间。"这人是谁？
"我盯着模糊的监控画面。"不知道，但一定有问题。"张莉记下时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