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恩的表弟钱德勒没有对孟云白的深夜到访感到意外。他穿着一件长款天鹅绒睡衣，坐在蚌壳形状的椅子中，看上去睡意全无。孟云白猜想钱德勒一定没有看到过自己穿着睡衣坐在蚌壳椅上的样子。暗黄色的布料包裹着发福的身体，就像一只没有骨骼的软体动物，胆怯地蜷缩在灰暗的贝壳中，小心提防着天敌。
孟云白不明白钱德勒为何把蚌壳状的椅子放在超级英雄的模型之中。真人般大小的人偶造价不菲，给人一种永不言败的气势。钱德勒应该把自己想象成他们之中的一员，但这具无骨之躯显然和英雄的形象相去甚远。
很抱歉这么晚还来打扰你，钱德勒先生。孟云白不疾不徐地说着客套话。我们不久前对维多利亚车祸案进行了核查，发现一个疑点，想询问你几个问题。钱德勒眯起眼睛看着孟云白，摆出一副悉听尊便的表情。
维多利亚有使用眼药水的习惯吗?孟云白毫无避讳地问。
我见过一两次，有什么问题吗?钱德勒谨慎作答，巧妙地将问题避开。
调查人员在维多利亚的手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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