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源化工案件结束后的第三天，市公安局的会议室里气氛凝重。
"李维的死留下了太多疑问。
"局长张建国看着桌上厚厚的案卷，"虽然我们抓获了几个涉案人员，但这个所谓的普罗米修斯项目，显然不是博源化工一家公司能够完成的。
""确实。
"郑墨汇报道，"根据我们掌握的证据，这背后涉及一个庞大的网络。
而且，从李维留下的笔记本来看，全国至少还有七个类似的实验基地。
""那个化学教授的能力确实让人印象深刻。
"张建国若有所思，"如果没有他的帮助，我们可能至今还蒙在鼓里。
""是的，局长。
"郑墨说，"肖教授对气味的敏感程度远超常人，这在调查化学相关案件时，是无价的优势。
""问题是，"张建国皱眉，"他只是一个大学教授，没有执法权限。
而且根据目前的情况判断，类似的案件肯定还会发生。
""局长的意思是......""我在考虑是否邀请他担任我们局的特邀技术顾问。
"张建国站起身，走到窗前，"专门负责化学相关的疑难案件。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进来。
"肖辙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肖教授，来得正好。
"张建国招手让他坐下，"有什么新发现？
""关于那个芯片。
"肖辙将文件放在桌上，"我昨晚成功破解了加密文件。
内容比我们想象的更严重。
"郑墨立刻凑过来："说说看。
""这个文件记录了一个代号为气味猎手的特殊计划。
"肖辙翻开第一页，"他们在全国范围内搜寻具有特殊嗅觉能力的人，目的是为了......"他停顿了一下，"为了制造一种新型的生物武器。
""生物武器？
"张建国脸色一沉。
"是的。
"肖辙点头，"这种武器的原理是通过特定的气味分子，激活人体内被改造过的基因片段。
而要精确控制这种激活过程，就需要具备超常嗅觉的人来进行调配和监控。
""也就是说，"郑墨明白过来，"他们把具有特殊嗅觉的人当作活体检测器？
""不止如此。
"肖辙的表情变得严肃，"文件显示，他们还在研究如何复制和强化这种嗅觉能力。
如果成功，就能批量制造这样的检测器。
"张建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肖教授，我有个想法。
""您请说。
""我希望您能接受我们的邀请，担任市公安局的特邀技术顾问。
"张建国认真地说，"专门负责化学相关的疑难案件。
这样，我们就能合法地获得您的协助，同时也能为您提供必要的保护。
"肖辙愣了一下："特邀顾问？
""是的。
"张建国解释道，"根据相关法律法规，我们可以聘请具有专业技能的人员担任特邀顾问。
您的嗅觉天赋和化学专业知识，正是我们急需的。
""而且从目前的情况看，"郑墨补充道，"您可能己经被那个组织盯上了。
与其让您单独面对危险，不如让我们一起行动。
"肖辙考虑了一会儿："如果我接受这个职位，会有什么具体的工作内容？
""主要是协助我们处理涉及化学物质的案件。
"张建国说，"当然，您依然可以保持教授的身份，这只是一个***顾问的角色。
""那我的学术研究......""不会受到影响。
"张建国保证道，"事实上，我们更希望您能利用自己的学术资源，为我们提供更多的技术支持。
"肖辙看了看文件上那些触目惊心的内容，最终点了点头："好吧，我接受。
""太好了！
"郑墨兴奋地说，"那我们现在就是同事了。
""不过，"肖辙提出一个条件，"我希望能够参与案件的全过程，而不仅仅是提供技术分析。
""这个......"张建国有些犹豫。
"局长，我觉得这个要求很合理。
"郑墨说，"肖教授的能力我们都见识过了。
而且，很多线索只有在现场才能发现。
""好吧。
"张建国最终同意了，"但是，您必须严格遵守我们的行动纪律，并且要接受基本的安全培训。
""没问题。
"肖辙笑了笑，"那么，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工作？
""现在就可以。
"张建国说，"因为我们刚刚接到一个新案件的报告。
""什么案件？
""郊区的一家制药厂发生了意外死亡事件。
"郑墨翻开另一份文件，"死者是该厂的质量检测员，死因不明。
而且，现场有一些异常的化学气味。
""听起来和博源化工的案子很相似。
"肖辙皱眉。
"是的。
"张建国说，"所以我们需要您的帮助来判断，这是否与之前的案件有关。
""什么时候出发？
"肖辙问。
"现在。
"郑墨站起身，"证件和装备一会儿在路上给您。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肖辙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肖教授？
"一个温和的女声传来。
"请问您是......""我是市第一医院的秦清扬医生。
我们昨天通过电话。
""哦，秦医生。
"肖辙想起来了，"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这里又收治了一个类似症状的病人。
"秦清扬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而且这次的情况更严重。
我怀疑......""怀疑什么？
""怀疑有人在故意传播这种化学毒素。
"秦清扬说，"因为病人是在完全没有接触工业环境的情况下中毒的。
"肖辙和郑墨对视一眼。
"秦医生，您能详细描述一下病人的症状吗？
"肖辙问。
"皮肤发紫，呼吸困难，而且血液检测发现了那种特殊的化合物。
"秦清扬说，"最奇怪的是，病人身上有一股很特别的气味，甜腥中带着一点薄荷味。
""甜腥中带着薄荷味......"肖辙若有所思，"秦医生，这个病人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两个小时前。
""那正好。
"肖辙说，"我们马上过去。
我现在是警方的特邀顾问，需要了解一下这个案例。
""太好了！
"秦清扬明显松了一口气，"那我在医院等您。
"挂断电话，张建国问："看来又有新情况了？
""是的。
"肖辙收起手机，"而且这次的案件可能更加复杂。
如果我的判断没错，有人正在用活人进行新的实验。
""那我们先去医院，还是先去制药厂？
"郑墨问。
"先去医院。
"肖辙说，"活人比死人更重要。
而且，这个新病例可能会为我们提供更多线索。
"三人快步走出会议室。
肖辙没想到，自己的第一个正式案件，竟然这么快就来了。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正在仔细观察着一台精密的监控设备。
屏幕上显示着市公安局的实时画面。
"有意思。
"他喃喃自语，"这位肖教授的能力比我们预期的还要强。
"他转向身后的助手，"通知下去，计划提前执行。
""是，教授。
""还有，"中年人的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准备一下我的特殊礼物。
既然他成了警方的顾问，那就让我们好好考验一下他的真正实力。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市第一医院的病房。
秦清扬看着病床上沉睡的男人，他的皮肤依然泛着淡淡的蓝光。
昨晚的抢救虽然保住了他的命，但情况依然不容乐观。
"秦医生，这是最新的检查报告。
"护士递过一份文件。
秦清扬接过报告，眉头紧锁。
病人的基因序***实发生了变化，某些片段被替换成了她从未见过的序列。
"这简首是......"她喃喃自语，"基因改造？
"这时，病房门被敲响。
肖辙和郑墨走了进来。
"情况怎么样？
"郑墨问。
"很糟糕。
"秦清扬叹了口气，"他的基因被人为改造了。
而且，我怀疑这种改造是不可逆的。
"肖辙走近病床，仔细嗅了嗅。
"还有那种气味吗？
"郑墨问。
"很淡了。
"肖辙说，"但能闻到一种新的气息，像是某种生物制剂。
""生物制剂？
"秦清扬惊讶道。
"是的。
"肖辙点头，"而且这种制剂，似乎正在和病人体内的药物残余发生反应。
""这太可怕了。
"秦清扬说，"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制造完美的生物武器。
"肖辙说，"能够控制人类，甚至改造人类。
""我们连夜审讯了博源化工的几个高层。
"郑墨说，"他们都声称对李维的地下实验室毫不知情。
但我们发现，博源化工的资金流向很可疑，有一部分资金被转移到了一个海外账户。
""海外账户？
"秦清扬说，"会不会和那个被叫停的临床试验有关？
当时参与试验的志愿者，有一部分是外籍人士。
""有可能。
"郑墨说，"我们正在追查这些人的下落。
""对了，那个项链有什么发现吗？
"秦清扬问。
肖辙拿出那个特殊的吊坠："这个吊坠里藏着一个微型芯片。
芯片里储存着一份加密文件。
""能破解吗？
""正在尝试。
"肖辙说，"不过加密级别很高，需要时间。
"就在这时，秦清扬的手机响了。
是她的导师，一位在基因工程领域享有盛誉的教授。
"清扬，你最近是不是在研究一个基因改造的病例？
"导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促。
"是的，导师。
""我收到一份匿名邮件，里面提到了一个代号为普罗米修斯的基因改造项目。
"导师说，"邮件里说，这个项目非常危险，而且己经失控了。
""普罗米修斯？
"肖辙和郑墨对视一眼。
"邮件里还提到了一个组织，叫做黎明之光。
"导师继续说，"他们声称掌握了基因改造的核心技术，并且正在招募志愿者进行人体实验。
""黎明之光......"郑墨喃喃道，"我们之前调查过一个类似的组织，他们涉及非法器官移植和基因药物交易。
""导师，您能把邮件发给我吗？
"秦清扬问。
"我己经发给你了。
"导师说，"但是你要小心，这个组织非常危险。
他们似乎渗透到了社会的各个层面。
"挂断电话，秦清扬立刻打开邮件。
邮件内容触目惊心，详细描述了"普罗米修斯"项目的研究过程和实验结果。
"他们不仅仅是改造基因，"秦清扬说，"他们还在研究如何通过气味来控制基因表达。
""气味控制基因表达？
"肖辙惊讶道，"这怎么可能？
""邮件里提到了一个关键人物，"秦清扬指着邮件中的一段文字，"一个叫做幽灵的化学家。
他掌握了气味控制基因表达的核心技术。
""幽灵......"肖辙皱眉，这个代号听起来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邮件里还说，幽灵最近出现在了B市。
"秦清扬说，"他似乎正在寻找一种特殊的基因样本。
""特殊的基因样本？
"郑墨问。
"邮件里没有详细说明。
"秦清扬说，"但提到了一个关键词：完美适配者。
""完美适配者？
"肖辙若有所思，"难道是指某种基因序列能够完美匹配他们的改造技术？
""有可能。
"秦清扬说，"而且邮件里还提到，幽灵的嗅觉非常灵敏，能够通过气味来识别完美适配者。
"肖辙和郑墨再次对视一眼。
"肖教授，"郑墨说，"您会不会就是他们要找的......""完美适配者？
"肖辙苦笑一声，"如果真是这样，那我的麻烦可就大了。
"就在这时，病房里的仪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病人情况恶化！
"护士大喊。
秦清扬立刻冲上前，但病人的身体却开始发生诡异的变化——皮肤上的蓝光越来越亮，血管像蚯蚓一样在皮肤下蠕动。
"他体内的基因改造正在加速！
"秦清扬惊呼。
"这是怎么回事？
"郑墨问。
"我不知道！
"秦清扬说，"除非......"她突然想起什么，看向肖辙，"除非他接触到了某种能够激活基因改造的物质！
"肖辙立刻嗅了嗅空气，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是那种气味！
"他指着病房门口，"有人来过这里！
"************************二十分钟后，市第一医院急诊科。
肖辙一行人刚下车，就被一个身材修长、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迎上来。
她看起来三十岁左右，五官精致，但眉宇间透着一丝焦虑。
"肖教授？
"她主动伸出手，"我是秦清扬。
""秦医生，久仰。
"肖辙握手时，敏锐地注意到她手上有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但更深层还有种特殊的化学气息，"您最近是不是接触过某种特殊的试剂？
"秦清扬愣了一下："您怎么知道？
我昨晚确实在实验室里分析了一些特殊样本。
""职业习惯。
"肖辙笑了笑，然后介绍道，"这位是重案组的郑墨警官。
""你们好。
"秦清扬与郑墨握手后，立刻说道，"病人的情况不太好，我们边走边说。
"走向电梯时，秦清扬快速汇报着："病人叫陈建军，35岁，是市里一家广告公司的设计师。
今天上午在家里突然昏倒，邻居发现后送来医院。
""有接触过化工产品吗？
"肖辙问。
"这正是奇怪的地方。
"电梯门开了，三人走了进去，"他的工作和生活环境都很干净，完全没有接触化工产品的机会。
但血检结果显示，他体内的毒素浓度比之前的病人还要高。
"电梯在七楼停下。
走向病房的路上，肖辙突然停住了脚步。
"有问题？
"郑墨问。
"空气中有异味。
"肖辙仔细嗅着，"很淡，但确实存在。
是那种甜腥中带薄荷的气味，而且......"他眉头紧锁，"还混杂着一种我没闻过的化合物。
""没闻过？
"秦清扬惊讶道，"以您的嗅觉能力，居然有闻不出的化学物质？
""确实很奇怪。
"肖辙说，"这种物质的分子结构一定非常特殊。
"他们来到病房门口。
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病床上躺着一个面色发紫的男人，各种监护设备围绕在他身边。
"我们进去看看。
"推开病房门的瞬间，那股特殊的气味变得更加明显了。
肖辙走近病床，仔细观察着病人的症状。
"皮肤的紫色程度比前面的病例更深。
"他对秦清扬说，"而且你看这里，"他指着病人的指甲，"出现了一种特殊的花纹。
"秦清扬凑近看了看："确实！
这种花纹我以前从没见过。
看起来像是......""像是某种印记。
"肖辙完成了她的话，"人为制造的印记。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在他身上留下记号？
"郑墨问。
"很有可能。
"肖辙从随身包里取出一个小型紫外灯，"让我们看看在紫外线下会有什么发现。
"紫外灯一开，病人的指甲立刻显现出荧光字符——"P-07"。
"这是什么意思？
"秦清扬问。
"如果我没猜错，"肖辙关掉紫外灯，"P代表普罗米修斯项目，07是实验编号。
这个病人是第七号实验品。
"房间里一片静寂。
"也就是说，"郑墨缓缓说道，"在这个病人之前，至少还有六个人遭到了毒害？
""而且很可能都己经死了。
"肖辙的语气变得沉重，"因为实验编号是递增的。
"就在这时，病房外传来护士的急呼声："快！
又有一个病人送来了！
症状一模一样！
"三人立刻冲出病房。
急诊室门口，一个年轻女性正被担架推进来，她的症状确实和陈建军一样——皮肤发紫，呼吸急促。
"什么时候发现的？
"秦清扬问急救医生。
"半小时前，在市中心的咖啡厅里突然昏倒。
"急救医生汇报道，"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物质。
"肖辙走近新病人，立刻用紫外灯照射她的指甲。
果然，荧光字符显示"P-08"。
"第八号。
"他喃喃道，"而且时间间隔越来越短。
""这说明什么？
"郑墨问。
"说明实验正在加速进行。
"肖辙脸色凝重，"而且，投毒者就在这座城市里，随时可能发起下一次攻击。
"秦清扬突然想起什么："肖教授，我昨天收到了一份匿名报告，里面提到了一个代号叫幽灵的人。
会不会......""幽灵？
"肖辙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这个代号我在博源化工的资料里见过。
据说他是那个神秘组织的首席化学家。
""如果幽灵真的在这个城市，"郑墨说，"那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就在这时，肖辙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发送者是个陌生号码，内容只有一句话："欢迎加入游戏，肖教授。
下一个目标，你能猜到吗？
——G""G？
"郑墨看着短信，"该不会是......""Ghost。
幽灵的英文。
"肖辙的手攥紧了手机，"他在向我宣战。
"秦清扬看着两个病人，担忧地说："如果他继续投毒，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受害。
""不会的。
"肖辙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决，"既然他想玩游戏，那我就陪他玩到底。
""但是这太危险了。
"秦清扬劝道。
"危险的不是我，而是他。
"肖辙突然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因为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什么错误？
"郑墨问。
"他以为我只能被动地分析他留下的线索。
"肖辙说，"但他不知道，每一次投毒，他自己也会留下气味痕迹。
而这些痕迹，对我来说就像指纹一样清晰。
"他转向郑墨："我需要这两个案发现场的详细资料，还有附近所有监控录像。
""没问题。
"郑墨立刻拿出对讲机安排。
"秦医生，"肖辙对秦清扬说，"我需要您的帮助。
您的医学知识和这些病例的分析对我很重要。
""当然。
"秦清扬毫不犹豫地点头，"我会全力配合。
"就在他们制定计划时，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正在某个隐秘的实验室里，看着电脑屏幕上传来的医院监控画面。
"很好。
"他轻声说道，"肖教授果然如传说中一样出色。
但是......"他的笑容变得诡异，"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他按下一个按钮，屏幕上出现了城市地图。
地图上标着十几个红点，每个红点旁都写着一个时间。
"P-09到P-15，己经准备就绪。
"他对着耳机说道，"按计划执行。
让我们看看，这位特邀顾问到底有多大本事。
"而此时的医院里，肖辙还不知道，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