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钥匙只能开对的锁。”他站在那扇半开的门里,声音像晨雾中皲裂的碎冰。她瑟瑟缩在破旧的学生宿舍长廊尽头,灯光在她眼眶里凝成一片潮湿的死水。刚从图书馆返回的她,未及换下浅蓝色牛仔裙,整个人散发着纯净得近乎天真的单薄感。对峙中,她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胸口那条心形吊坠,嘴唇轻轻颤了一下:“你在说什么?”
男人缓步走近,阴影将她完全罩住——他总是这样,从来不急不缓。他是她的导师,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她踏入这所名校时碰巧偶遇的“引路人”。他有一张令人讨厌的矛盾脸——嘴角永远挂着三分温柔笑意,但眉眼深处总藏着藏不住的疏离与警告,像张假面具。可如今,他终于将假面撕裂,露出的却是一张荒谬得令人窒息的真实面孔。
“你是指我打开了这栋宿舍大楼外门的钥匙?还是指……我触碰到了你某处不该触碰的禁地?”她几乎是硬生生将话挤出口,舌根因紧张几欲打结。
可他偏偏露出些许怜惜似的笑容,像在赞许她的胆怯:“都不是,笨女孩。真正的钥匙是你自己。”
她明知道这一切荒唐得像场醒不来的噩梦,却依然在他的每一句话中听出一种可怕的宿命感。从高中起,她就怀着一颗小心翼翼的心来到这所著名高校。一切都似乎在按照最完美的路径生长——她的成绩,她的朋友,她成为所有人眼中那个“清纯善良”的女生,甚至包括这个有些奇怪但风度翩翩的男人。但是,她从未预料到,这一切的表面下埋藏着某种深不见底的沟壑。
“所以——这就是你‘偶然’闯入我生活的原因?”她艰难地控制住语调,试图让自己听上去仍然坦然。
他看着她,深邃的眼神与那张始终完美无瑕的脸令人生出一种错觉:他曾深爱过她,又或者——他从未有人性。
“我没有闯入,”他轻声道,“是你自己打开了门。那天你上来找我,还记得吗?你说你不小心拿错了别人掉在桌上的钥匙,是不是?”
她拼命摇头,像想要甩掉某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