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不守规矩的病人“医生,求你了,求你行行好,就破例一次!”
齐莉亚头都没抬,手指在宽大的屏幕上划拉着,心里默默数着这是今天第几个想走后门的病人。
祁寒那件皱得像咸菜干的衬衫领子在她余光里晃来晃去,让她想起自己那总不爱熨衣服的未婚夫。
“祁先生,根据我们长期以来的经验来看,您妻子的记忆片段里有90%的可能性都是剧烈疼痛和恐惧。”
她终于抬头,把平板转过去,屏幕上“疼痛等级:9.8/10”的红色字样格外刺眼,“看见这个没?
比生孩子还疼三倍,移植这种记忆等于在您脑子里种下一颗精神炸弹。”
听到这话,祁寒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三十出头的样子,穿着皱巴巴的衬衫,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手指不安地敲打着膝盖。
齐莉亚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上有道明显的戒痕,但戒指已经不见了。
“你不明白……”他的声音突然哽咽起来,右手小指上新鲜的伤口在灯光下泛着红光,“林月月死得太突然了,我连她最后……最后经历了什么都不知道……”齐莉亚叹了口气。
作为记忆移植中心的首席医师,这种场面她见得多了。
失去至亲的人总是幻想能用亲人的记忆填补自己失去的那份温情,但现实的情况则往往是适得其反。
“规定就是规定,关于这件事,很抱歉我帮不上什么忙。”
她站起身,示意会面结束,拇指下意识地顶开口袋里防狼喷雾的盖子,“请节哀。”
2 雨夜跟踪者晚上九点半,齐莉亚撑着伞走出中心大楼。
三月的雨下得又急又密,打在地上看似无影无踪,但往往在不经意间就聚成一团团的小水花。
她拐进一条近道,这是她走了很多年的下班路线,再熟悉不过了。
她忽然听到,身后似有脚步声。
齐莉亚心下一惊,她放慢步子,对方的脚步声似乎也跟着慢了。
她假装翻包,借着手机屏幕的反光看到身后十几米处站着个穿黑色风衣外套的男人,她扭头一看,正是下午哀求自己的那个祁寒!
“见鬼……”她加快脚步,同时解锁手机准备报警。
就在这时,黑影突然冲上前拦住了她。
“祁先生!
跟踪是犯法的!”
齐莉亚后退两步,防狼喷雾已经握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