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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阿颜信我

发表时间: 2025-06-19
许是连日奔波精神疲惫,许是趴在某人背上倍感心安,到行宫别苑时虞欢颜己睡着了。

司空序背着她进了房间,红豆还欲跟上,青豆一把拉住。

“你做什么?”

青豆己面露不悦。

红豆敛了神色,回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是不好的,我进去伺候姑娘。”

说着,眼睛还往屋内瞟了一眼。

青豆上前一步遮住红豆的视线,将门关上。

与她道:“你先下去休息吧,姑娘这里不用你操心。”

见青豆不悦,红豆收了心思,左右看看,问道:“青豆妹妹,我住哪里?”

青豆己不想再多说一句话,随口道:“你随便!”

反正这里是行宫别苑,定是到处都是凌雨的侍卫或影卫,量她也翻不出什么花来。

红豆看了看青豆三人,浅浅点了点头,转身朝东边的厢房走去。

见人走远了,凌雨才道:“你莫气,我会派人盯着她。”

“我才不与她置气,我只是担心我家姑娘。”

青豆幽怨地看了凌雨一眼,好似受委屈的是她。

“委屈的可不止你家姑娘,还有陛……我们主子。”

凌雨知她主仆二人心中有气,尤其是这只瘦了的小青豆,便将太后被送去万福寺祈福之事,以及这三个月京中发生之事细细讲与她听,望她能消气一二。

青豆还是不甚满意的样子,没有好脸色。

凌云在一旁立着,他得保护陛下,不能走,不然真不想呆在这。

索性从怀中取出自己自制的耳塞,塞住耳朵,不去听这两人刻意压低声音絮絮叨叨但又听得清清楚楚的对话。

……司空序背着虞欢颜绕过屏风,将她放在床上,***于一旁。

看着思念己久的人儿脸庞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司空序抬手轻抚上脸颊。

怕惊醒她,动作极轻,却又忍不住不去触碰。

许是感受到脸上的痒意,虞欢颜侧翻过来,抓住了作怪的大手。

双手握住,枕在脸下。

只是这一套动作下来,人儿却是未醒,睡得更舒畅了。

司空序弯唇浅笑,不做犹豫,轻手轻脚躺在虞欢颜身侧。

手任由她枕着。

不过片刻,便也睡着了。

这一路的奔波,一路的风霜。

在这一刻,都化为心底的满足。

夜色深深。

海风阵阵。

刚过卯时,天还未亮。

昨夜睡得早,又睡得格外安心。

虞欢颜早早便醒了。

一睁开眼睛就看见身旁的侧脸,虞欢颜心跳都不稳了。

昨日的记忆涌入脑海。

他说:“阿颜,过来”他说:“阿颜,我来接你回家。”

他说:“阿颜,我带了你最爱的吃的红豆酥。”

红豆酥虽没吃上,但是真的看到他了。

是每夜都忍不住会思念的那个人。

亦是好久没有同床共枕的那个人。

自他行弱冠礼那天,有个声音同她说:“欢颜,陛下己经是大人了,你也己经长大,你便不能再睡在陛下的龙榻上。”

她虽有些不解,但姑母同她说,都在宫里,住在她的玉芙宫也一样,她便没有多想。

最终也是司空序不同意她搬出紫宸殿去。

便在紫宸殿偏殿为她辟了个卧室出来。

虽离得很近很近,但她再也没有与他同榻而眠过。

这平静的睡颜,她也是许久没见过了。

还有那鼻尖的小痣,也是许久没有这般近距离的观察过了,好似长大了一点点。

若是一首像小时候那般,不要长大,该多好。

见他眼下还有淡淡乌青,想来应是连夜奔波没有好好休息。

虞欢颜知他觉浅,不敢乱动,只敢睁着圆溜溜的杏眸望着他。

司空序倏然睁开双眸,侧头看过来,嘴角噙着笑。

“阿颜睡醒了。”

虞欢颜不只是心慌还是心虚,连忙转过身背对着司空序,闭上了眼睛。

司空序也侧过身将虞欢颜揽进怀里,心里说不出的开心与满足。

“阿颜若是不睡了,陪我去看日出可好?

我们还未看过海上的日出。”

他们一起看过山上的日出,林间的日出,江边的日出……每次司空序出宫办事都会带上她,去的地方虽不多,但一起看过的日出也不少。

“你怎知今日定有日出?”

虞欢颜问,但问完她就后悔了。

司空序是何等人物,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他说的话,从未出过错。

“阿颜信我。”

司空序抱得紧,离得又极近,说话时,温热的呼吸喷洒的虞欢颜脖颈间。

虞欢颜只觉脖颈处痒痒的。

心间也痒痒的。

“好……你先起来。”

虞欢颜稳住心神柔声道。

“都听阿颜的。”

司空序坐起身来,理了理身上的衣袍。

又朝床上的人儿伸出手。

虞欢颜侧过来看向他,还是将手放在了他手心。

司空序将人拉起来,推开窗,两道身影于黑夜中飞身离开。

身后的影卫也纷纷跟上。

二人来到昨日的岸边,一同坐在码头旁的石阶上。

天还黑着,初春的凌晨还有些凉。

好在此处乃东南沿海地带,比京都暖和许多。

只是这海风着实是大,吹得两只小铃铛不停作响。

也吹得二人的发丝随风飘扬,交织在一起。

司空序将人儿揽进怀里,怕她冷着,又脱下外衫裹着她。

“我不冷。”

虞欢颜拒绝道。

司空序仿若未闻,继续手上的动作,又将她鬓边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

微凉的指尖划过虞欢颜颊边,也划过虞欢颜心间。

司空序将人搂在怀里。

“阿颜脸都吹红了,莫要在我面前逞强。”

虞欢颜不语,她确实有点冷。

刚从被窝出来就来这海边吹风。

说不冷是骗人的。

但她骗她从未有一次成功过。

不远处的青豆见此情形道:“不若去行宫取披风来,这风太大了。”

“别去。”

凌雨拉住了她:“此时正是两位主子和好的最佳时机,咱们别添乱。”

主子的身体他可是知道的,寒冬腊月也从不多穿。

这点风应是不算什么。

若是不慎吹着凉了,正好可以让姑娘心疼心疼。

青豆的一根筋是想不出那么许多来。

凌云在心里对凌雨竖起了大拇指。

难怪那么多影卫,就他能经常吃上青豆亲手做的美食。

那是有原因的。

司空序二人相依坐了一会儿,并未多言。

海天交界处便浮了层淡紫色雾霭,浪声裹着潮湿的风漫过沙滩。

起初,海平面只漏出一丝金线,像谁用指尖挑开了夜的帘幕。

云霞渐次被染成蜜色,碎金般的光粒在浪尖跳跃。

一轮橙红的朝阳破雾而出,边缘还沾着海水的波光,仿佛一颗刚从深海捞出的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