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趣游话外!手机版

您的位置 : 首页 > 裂秦·三十七重瞳

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3-02

我蜷缩在青铜灯摇曳的光晕里,手指深深掐进掌心的血肉。蒙毅的尸体就横在五步之外,

后脑插着半截断裂的玉笏,暗红的血顺着青砖纹路爬到我靴边。"子时三刻,铜灯不灭。

"我盯着灯台上新刻的篆字,喉头发紧。穿越成赵高的第三日,

这座咸阳宫变成了吃人的迷宫。昨日章台殿的宦官因打翻灯盏,被自己的影子绞碎了喉骨。

廊外传来脚步声,我抓起灯台后退。胡亥的锦袍扫过门槛,月光在他脸上投下蛛网状的裂纹。

"中车府令好雅兴。"他笑着举起铜爵,琥珀色液体里浮着半片指甲,"父皇要见你。

"我忽然浑身发冷——胡亥左眼下那颗朱砂痣,分明与我今晨在铜鉴中看到的一模一样。

记忆碎片突然刺入脑海:白色药瓶滚落床底,主治医师在诊断书上写下"解离性身份障碍"。

"大人!"小宦官撞开门,右眼淌着血,"扶苏公子...他挖了自己的眼睛!

说影子在说话..."话音未落,他的影子突然立起来掐住脖颈。我挥灯砸去,

青铜与地面撞击的轰鸣中,瞥见所有影子都在扭曲狂舞。始皇端坐九阶之上,

十二旒玉藻遮面。我跪在丹墀时,后颈突然剧痛如烙,

那个现代的声音又在耳畔炸响:"赵明,该吃药了。"玉阶开始融化,变成医院的白瓷砖。

我看到无数个自己在镜中闪过——蒙毅持剑、胡亥斟酒、李斯执笔,

每张脸都在碎裂的铜镜里露出相同的眉眼。"原来如此。"我伸手触碰始皇的冠冕,

十二道冕旒落地脆响。在那双映着血月的瞳孔里,

终于看清自己支离破碎的倒影——三十七张面孔在虹膜上重叠,每一道皱纹都是人格裂痕。

玉阶在指尖下化作流沙,我坠入青铜鉴的旋涡。冰凉的水银漫过口鼻,

倒悬的咸阳宫在镜中分崩离析。蒙恬的银甲折射出心电图波纹,

李斯竹简上的律令变成诊断报告残页。"你终于发现了。"始皇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

十二条玉藻散作输液管的透明长蛇。我抓住其中一条,上面用宋体印着"奥氮平注射液"。

骊山刑徒的哭嚎化作心电监护仪的嗡鸣。镜面突然爆裂,三十七块碎片悬浮空中,

每片都映着不同的我——有宦官举着滴血诏书,有将军捧着断裂的剑,

有皇子攥着染毒的酒杯。他们齐声说:"该熄灯了。"我颤抖着摸向腰间玉带,

那些雕着饕餮纹的饰片,分明是半年前在精神病院摔碎的药片。当第一盏铜灯熄灭时,

蒙毅的尸首睁开眼睛:"你分得清谁是第一个消失的人格吗?

"章台殿的藻井开始滴落猩红药液,胡亥在血泊中大笑。他的脸皮如陶俑般剥落,

露出我注射镇静剂时抽搐的面容。所有影子汇聚成黑色巨蟒,衔着青铜鉴游向深渊,

镜中最后的画面是医生在病历本写:患者赵明,妄想自己是被三十七重人格撕裂的大秦。

九鼎轰然倾覆时,我终于想起最初那条被遗忘的规则——当所有人格意识到彼此存在,

世界将在卯时三刻归于白色病房。章节三:焚书坑儒我蜷缩在太医院青灰色的砖墙下,

怀里揣着从蒙毅尸体上摸来的铜匕。那些被药液腐蚀的竹简在火盆里扭曲成焦黑的蝴蝶,

每片翅膀上都烙着CT影像图。"陛下有令,私藏谶纬者车裂。

"李斯的声音裹着心电图杂音刺入耳膜。他身后三百儒生被铁链锁成蜿蜒的长蛇,

每个人的喉结都在诡异地蠕动——那是二十年前卡在我食道里的止咳糖浆胶囊。

当第一颗头颅滚落时,血泊里浮起白色药片。

我猛然记起主治医师说过的话:"每次人格整合都会引发剧烈排异反应。

"刽子手的斧头突然变成注射器,扎进我手臂的刹那,整个刑场开始逆向生长。

"赵大人小心!"有人将我扑倒。是公子扶苏,他空荡荡的眼窝里爬出半截输液管。

"骊山的青铜巨人活了。"他指向宫墙外遮天蔽日的黑影,"它们在找走失的魂魄。

"我摸到他后背的竹简,借着月光看清上面的字迹——那是我初中时藏在课桌里的遗书。

突然有马蹄声破空而来,蒙恬的银甲反射着心电监护仪的绿光:"叛臣赵高私通匈奴,

就地格杀!"逃跑时撞翻了炼丹炉,泼洒的水银在地面汇聚成镜。

我看到三十六个自己正在病房里撕扯约束衣,而真正的始皇冠冕,

其实是扣在头上的脑电波监测仪。第四章:长城血咒我攥着蒙恬的青铜剑跪在烽燧下,

剑柄缠着的褪色布条分明是父亲那件染血的工装裤布料。关外朔风卷着沙砾打在脸上,

每粒砂都在幻化成白色药片,在月光下泛起氟西汀特有的蓝光。"匈奴的狼烟是紫色的。

"蒙恬突然开口,他的银甲正在渗出淡黄色液体,"就像你妹妹病危时ICU的监护仪。

"我惊觉他头盔下的面容竟与葬礼上的父亲遗容重叠,

那道横贯左脸的刀疤正是吊唁厅水晶棺的接缝。箭雨落下时,长城砖缝里钻出无数输液管。

我挥剑斩断一支羽箭,断裂处喷出的却是葡萄糖注射液。

蒙恬的胸膛突然塌陷成CT胶片上的阴影,他抓住我手腕时,

掌纹里浮现出车祸现场刹车痕:"记住,

长城第七烽的狼烟台不能点燃..."匈奴骑兵的咆哮化作救护车鸣笛。

我点燃狼烟的手在颤抖,

出病历本残页:"患者赵明目睹妹妹抢救无效后出现人格解离..."当第一缕烟柱升起时,

整段城墙开始抽搐,砖石缝隙渗出淡粉色药液。"你篡改了死亡时间!

"李斯的脸从烽火台探出,他的发冠正在融化成镇定剂针头。

我低头看见自己的影子分裂成三十七道,每道影子的脖颈都套着不同颜色的住院手环。

蒙恬的尸体在药液中浮起,他手中的舆图变成脑部核磁共振影像。

我突然听见妹妹的声音从烽燧深处传来:"哥哥,该打针了。

"长城在这一刻崩塌成满地药瓶,每片碎砖都刻着人格消亡的时间。

第五章:十二金人我站在阿房宫前的铜雀台上,十二尊金人正在熔炉中嘶吼。

它们青铜铸造的面容不断变换——蒙毅的断笏插在第三尊眉心,扶苏的玉冠嵌进第七尊咽喉,

蒙恬的银甲化作第九尊胸口的鳞纹。"这是陛下新铸的镇国神器。"李斯捧着诏书走来,

绢帛上的朱砂印突然扭曲成心电图纸,"用六国兵戈熔炼,可镇心魔。

"他说话时下颌脱臼般垂落,露出藏在喉间的镇静剂喷雾罐。

金人腹腔中传来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当我触碰第四尊金人的剑痕,

指尖突然陷入核磁共振仪的圆孔。三十六个副人格的惨叫在磁场中共振,

我看到自己的脑电波图案正在诏书上蔓延成赐死诏。"少府令请看!"工匠突然惊叫。

熔化的青铜液里浮出心脏起搏器,上面刻着我的住院编号。第十尊金人轰然跪倒,

它掌心托着的不是玉璧,而是妹妹临终前攥着的泰迪熊玩偶。子时更漏炸裂的瞬间,

所有金人眼窝亮起除颤器的蓝光。我踉跄后退时撞翻丹炉,

泼洒的汞液映出惊悚画面——十二道电流正从病房天花板垂落,

每个金人都对应着束缚床上的一个我。"融合要开始了。"胡亥的声音从金人体内传来,

带着电击后的焦糊味。第二尊金人突然抓住我的左臂,

它的青铜指节间缠绕着童年时骨折打的石膏绷带。当第一道电弧贯穿金人阵列时,

我听见此起彼伏的尖叫。蒙毅的人格在3号金人里融化,扶苏的残影从7号金人眼眶溢出。

李斯的脸在诏书上燃烧:"记住!金人完全融合时,

现实中的电击治疗就会..."骊山突然剧烈震颤,所有金人裂开蛛网状的纹路。

在青铜碎片的折射中,我终于看清终极真相——阿房宫穹顶的星图竟是脑部血管造影,

而十二金人阵列构成的,分明是精神病院的MECT治疗室布局。

---骊山的雪落在视网膜上是氟哌啶醇药片的形状。我跪在章台殿前数汞珠,

每粒水银里都冻着一位故人:蒙毅的断笏刺穿李斯的律令简,

扶苏的眼球在胡亥的铜爵里沉浮。那些被电击疗法灼伤的神经末梢,

此刻正沿着阿房宫的飞檐生长成脑回沟的纹路。"三十七。"当我数到最后一粒时,

耳蜗深处的编钟突然奏响核磁共振仪的轰鸣。咸阳宫的藻井开始剥落,

露出监护室吸顶灯的冷光。始皇冠冕的十二旒玉藻簌簌断裂,化作连接我太阳穴的电极贴片,

每根导线都流淌着长城烽燧的紫色狼烟。蒙恬的影子从CT胶片上站起来,

他的银甲正被葡萄糖注射液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该结束这场闹剧了。

"他的声音带着心电图纸撕碎的脆响,剑锋指向我胸前那颗嵌着妹妹照片的吊坠。

我忽然想起主治医师说过,

每个副人格都是记忆碎片的具象化——蒙恬的甲胄是父亲车间里的机床铁屑,

扶苏的玉冠是妹妹化疗时的静脉留置针。胡亥的狂笑从除颤器电极板间迸发。

他的陶俑面容正在融化,露出我初中时用美工刀在手臂刻下的"废物"疤痕。

"你以为消灭我们就能痊愈?"他举起铜鉴,

书、蒙毅撞向插满箭簇的宫墙、扶苏将挖出的眼球碾碎在竹简...我抓住正在气化的冕旒,

输液管突然绷直成扶苏自缢的白绫。那些漂浮的药液里,

所有副人格的临终画面开始同步闪回:李斯被腰斩时喷出的血雾其实是抗抑郁药溶剂的颜色,

徐福东渡的楼船桅杆上绑着氯丙嗪分子结构模型。当最后一片陶俑碎片刺入瞳孔时,

我终于看***相——骊山地宫深处的青铜棺椁,其实是电休克治疗床的金属约束装置。

"认知重构完成率98%。"机械女声从地脉深处传来。九鼎上的饕餮纹裂开,

露出皮下注射针头的寒光。我踏着融化的玉阶走向始皇御座,

丹墀上的血迹突然重组为脑部PET扫描图。在那个标注"海马体"的红色光斑里,

妹妹正抱着泰迪熊朝我微笑。胡亥的残影突然掐住我脖颈,他的指甲缝里渗出奥氮平药粉。

"你永远杀不死我们!"他的咆哮震碎琉璃瓦,暴雨般的药片从裂缝倾泻而下。

我摸到腰间那柄用父亲工装裤布料缠裹的铜匕——它此刻正发出心电监护仪的规律蜂鸣。

当刀刃刺入胡亥左眼那颗朱砂痣时,整个时空突然陷入绝对寂静。

他的瞳孔如摔碎的体温计般迸裂,

毅将断笏***太阳穴、扶苏用玉簪挑断视神经...每个幻灭的身影都化作一缕靛蓝色烟雾,

顺着我手臂的静脉流向心脏。阿房宫开始垂直崩塌,

十二金人在下坠过程中熔合成脑室穿刺针。我抓住扶苏留下的半截竹简,

上面的字迹正褪色成病历本的印刷宋体:"患者赵明,经36次MECT治疗后,

多重人格症状..."突然有冰凉的触感缠上脚踝——是那条曾游弋在水银河中的影子巨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