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子里盛着黑黏黏的鱼肉。
一个女人穿着粉色轻纱吊带短裙,露着粗而白的腿,坐在餐桌边。
正是早饭的时候。
确切地说,是自己家早饭的时间。
窄短的黄色光芒透过蓝色的污脏玻璃,化成了一团搅不开的淤泥。
盘子里的鱼突然狰狞,锯齿般的尖牙铮铮咬合,再仔细一瞧,鱼头居然成双,也就是说——一条鱼有两颗脑袋。
女人恍若不觉,依旧在那里仔细地做着她应该做的事情,任凭怎么呼唤也不能将她吸引。
臧小勇惊醒了。
真是一个噩梦。
臧小勇自紧致的被窝中钻出,宽一宽***,趿拉上拖鞋。
虽然时候不早,但恰是时候。
他要趁着夜色去做一件大事。
也可以说他要去做一回好人,他必须去摧毁一个害人不浅的邪恶组织。
穿上假冒伪劣的名贵西装,戴上一块似是而非的高档金表,喷上地摊边搞来的无标识发胶。
最后是一个普通的大尺码黑色手提包。
包里面满满地装着东西。
车是真的,宾利,绝对的好车,一定要好车。
车停在马路中央,马路两边高楼夹列。
一边是一间教育培训中心,另一边是艺术培训社。
教育培训中心灯火通明,玻璃自动门高高的大敞着。
艺术培训社孤悬在三楼,一面小窗户,灰尘涂满,似乎是还没来得及开张就已然倒闭。
臧小勇紧紧捏住手中长裤口袋中的录音笔,思念闪动间他突兀地想着:这支录音笔防不防水?尤其是汗水?
针孔摄像头在领带正中的金徽中。
不过他并不打算自正门进入,他也不能自正门进入。
在这里,认识他的人很多。
后门并未锁,因为它直通储藏室——储藏室里半点值钱的东西也没有。
储藏室的外延是停车场,停车场紧接着主楼后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