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掌在绝缘手套里沁出冷汗,三十七层楼高的输电塔在狂风中摇晃。乌云像打翻的墨汁在天际翻涌,雷声震得安全扣叮当作响。
"周泽!动作快点!"对讲机里传来组长的吼叫,"雷暴云团还有二十分钟到达!"
扳手突然从湿滑的钢架上滑脱,我下意识去抓,安全绳猛地绷直。闪电就在这时劈下来。蓝紫色的电弧顺着钢索窜上塔顶,我的视网膜上烙满枝形闪电的纹路,耳膜被雷鸣撞得嗡嗡作响。有什么滚烫的东西顺着安全绳涌进身体,每个毛孔都在迸发静电火花。
我摔在检修平台上,后脑勺磕出金属闷响。世界在旋转,工装裤下的钢板正在变得柔软。当我意识到自己正在下沉时,小腿已经没入钢铁之中。
"见鬼!"我疯狂拍打平台,手掌却穿透了防滑网格。身体像陷入流沙般不断下坠,检修手册从口袋里漏出来,径直穿过三十七层楼高的塔身飘向大地。闪电再次照亮云层时,我正悬浮在百米高空,雨水穿过我的身体,在工装上留下蜂窝状的水痕。
对讲机突然炸响:"周泽***在哪?全员立即撤..."尖叫声掐断了后半句。当我跌跌撞撞穿过输电塔回到地面,四十吨重的塔架正像融化的蜡烛般倾塌。钢筋穿过老张的身体,将他钉在安全车上,血珠悬浮在雨中,像一串殷红的玛瑙。
警笛声从三个街区外传来。我跪在血泊里,看着自己半透明的手掌穿过警车顶灯。雨刷器扫过刑侦队长惊愕的脸,他的配枪直接穿过了我的左胸。
我蜷缩在废弃仓库的角落里,雨水顺着生锈的铁皮屋顶滴落。三天了,我依然无法完全控制这种诡异的能力。每当警笛声响起,我的身体就会不受控制地虚化,直到整个人陷入地板。
妹妹的医疗账单还揣在口袋里,化疗费用像一座大山压在心头。我掏出手机,那条匿名短信依然在屏幕上闪烁:"想要救你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