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她声音沙哑,尖锐得像哭喊,“我亲手埋的啊!我亲手埋的!”
男人站在屋内,脚下是满地暗红的血迹,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甜气味。他的脸庞模糊在昏黄的灯光里,却依旧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模样——她深爱过的模样。
“是啊,清清,”男人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的疤痕,那是一道深得像裂缝的伤口,已经干涸,但又仿佛下一秒会裂开流出什么东西,“你亲手杀了我,还埋得挺深。”
他的声音轻柔,像是在责备,又像在调侃,眼中却透出一股深不见底的寒意。
苏清捂住嘴,连呼吸都颤抖得无法平稳,她后退着,身体紧紧贴着冰冷的墙面:“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根本不该活着!”
男人嘴角一扬,露出一个微笑。他缓缓向她走近,脚下的血水被踩得轻响,仿佛每一步都踩在她的心脏上。
“我也以为自己不该活着。”他低声说,声音像破旧的留声机,“但你知道吗?亲手埋我的人,必须来送我‘回来’。”
“别怕,”他弯下腰,靠近她耳边,声音低沉到几乎听不见,“这只是个开始。”
“不要过来!”苏清猛地从地上抓起刀,尖叫着向他挥去。
刀锋划过,却落了个空。男人的身影在瞬间化作一阵模糊的黑雾,从她面前消失了。
“你跑不掉的,清清。”他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像冰冷的风在她耳边环绕。
苏清狠狠咬住下唇,抓起桌上的车钥匙,跌跌撞撞地冲出门。她的脚踩过满地的血水,后背被冷汗浸透。每一步都仿佛踩在空荡荡的深渊边缘,随时可能坠落。
楼道里空无一人,死寂得只有她慌乱的脚步声和心跳声。苏清冲进停车场,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手却剧烈颤抖着,怎么也捅不进钥匙孔。
“冷静……冷静……”她咬牙自语,可颤抖却丝毫不受控制。
啪——钥匙终于***了孔,车灯亮起,发动机的轰鸣声撕开了死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