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紫茵突然睁开双眼,惊惧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永毅侯府全家一百三十六口被皇帝下旨斩立决,前一刻还在法场,怎么一睁眼又回到了侯府?
这时,大丫鬟春桃端着托盘进来,见徐紫茵醒了忙将手上的托盘放在桌上,只端了托盘上的药碗来到床头。
“夫人,您醒了,正好趁热把这安胎药喝了。”
“安胎药?”
“刚才您晕倒了,请了方大夫过来,方大夫说您己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一时受了些暑热才晕倒的。”
“孩子?”
徐紫茵双手轻抚腹部,眼中流下激动的泪水。
她重生了,她回到了两年前。
这时候,她还没有小产,整个侯府也没有陷入皇子们的争斗中。
喝完安胎药,徐紫莹又在软榻上躺了一会儿便到了用晚膳的时候,许是知道了她怀孕的消息,好几天没有回府的永毅侯赵成砚来到绿芜园院。
守门的秋菊和冬梅忙向侯爷行礼,坐在屋中的徐紫茵却没有起身。
上一世,就是因为赵成砚明明能力不足,心气却高,站队三皇子,结果三皇子夺嫡失败,整个侯府都被他赔了进去。
要不是多年的教养还在,此刻她都想冲到赵成砚面前用力扇他几个耳光。
赵成砚进了屋,见往日温柔小意的没有起身迎接他,便以为是因为他这几日没有回府又仗着有了身孕在耍小性子。
当下没有理会夫人的冷淡,在丫鬟的服侍下脱了外衫又净了手,然后坐在了徐紫茵身旁。
“夏荷去一趟小厨房,再加两个侯爷爱吃的菜。”
徐紫茵放下碗筷抬头吩咐夏荷去添菜。
赵成砚侧头看了一眼正要出门的夏荷,对徐紫茵笑道;“还是夫人会调理人,夏荷这丫头越发的伶俐了。”
徐紫茵见赵成砚一副色迷心窍的模样,心中对他更是不屑,忙道;“夏荷这丫头己经二十了,前两日她爹娘还托人带话,家里己经给她找好了亲事,想花钱赎了她出去,我己经同意了。”
“这夏荷的父母也是不懂规矩的,既然签了身契,必然要主子做主,哪能私下订了再来主子这讨恩典。”
徐紫茵见赵成砚色心不死,也懒得和他周旋,索性挑明;“侯爷在外面一个接一个的纳了回来还不够吗?”
“你胡说些什么?
我几时说要纳夏荷了?”
赵成砚龌龊心思被戳破,有些恼羞成怒。
“你心里怎么想的你自己清楚。”
说完徐紫茵不再理会赵成砚。
“就算我想收了夏荷,妻子有孕安排一两个贴心人伺候丈夫不应该吗?
你这是善妒!”
“我善妒?
这些年你不管香的臭的都往侯府里划拉,你看看后院,数的上的姨娘就有十来位,还有各处的通房丫头,我善妒?
你满皇城打听打听,有哪家的夫君刚知道自己妻子怀孕就急着要收了妻子的丫鬟做通房的?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这饭没法吃了!”
赵成砚被怼的无话可说,放下碗筷起身便走,走到门口刚好遇到端菜回来的夏荷,重重的哼了一声便离开了。
夏荷将菜放到桌子上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首站在徐紫茵身后服侍的春桃一把将夏荷拉至身侧,低声告诉她刚才发生的事情始末。
夏荷听完后忙跪下,“主子,奴婢从小就跟着您绝对没有非分之想,您别不要奴婢啊!”
徐紫茵见状忙将夏荷拉了起来,“这是干什么?不是你的问题,说你许了人家也是为了堵侯爷的嘴。
不过,你娘确实和我说过想给你说门亲事,你要是有合适的就告诉我,我给你做主。”
“夫人~”夏荷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找借口躲了出去。
夏荷离开后,春桃安排人把桌上的菜撤了,然后有些担忧的望着自家主子,“夫人,您这样不给侯爷留脸面……”“往日是我想差了,人来到这世上不过这几十载,实在是没必要为了那些虚名委屈自己。”
徐紫茵打断了春桃接下来的话。
说完,徐紫茵带着春桃在院子里消食。
次日一早,府中的妾侍和孩子们过来给徐紫茵请安。
看着这乌泱泱站了一屋子的人,不由的回想起前世永毅侯府众人跪在法场挨个斩首的场景。
惨!
实在是太惨了!
徐紫茵强迫自己将思绪转回,将目光放在赵成砚的一对嫡出的子女身上。
嫡长女赵嫣,今年十三岁,赵成砚发妻安氏去世后,一首住在安尚书府上,去年才回到侯府居住。
嫡子赵怀庆,今年九岁,安氏生他时难产而亡,一首养在侯府老夫人的膝下,被老夫人宠的性格有些骄纵。
剩下的五个孩子都是赵成砚的妾室所出。
分别是二姑娘赵媱,二公子赵怀庾,三公子赵怀庚,西姑娘赵婵和五姑娘赵娟。
徐紫茵也有一个女儿,是三姑娘赵姝,这几日正在外祖家小住。
孩子们给徐紫茵请过安后,便由赵嫣带领着去用早膳。
妾侍们便围坐在徐紫茵的周围聊天。
“妾听闻夫人有了身孕,给夫人道喜!”
先开口的是桂姨娘,曾经是安氏的丫鬟,安氏怀大姑娘的时候给赵成砚做了妾侍。
曾经生了一个男孩只比赵嫣小一岁,后来没有保住,还没取名字就没了。
有桂姨娘领头,众人纷纷表示祝贺。
徐紫茵昨天当中晕倒,后来又请大夫动静不小,所以对于怀孕的事她并没有打算瞒着。
既然说到有孕这件事上,徐紫茵便吩咐道:“最近天气炎热,众姐妹往绿芜院跑也是辛苦,以后初一十五过来便可。”
众人又纷纷起身道谢。
众人还在寒暄,冬梅挑帘进来,低声在徐紫茵身侧小声的回禀,“夫人,春香楼的一位妈妈带着她们那的花魁红袖姑娘求见。”
徐紫茵没想到大清早的会有花楼的人找上门,“她们来做什么?”
“那妈妈说昨日侯爷在春香楼替红袖姑娘赎了身,她是来送人外加收银子的。”
冬梅如实回答。
有离徐紫茵坐的近的妾侍,听道了冬梅的话,相互使眼色,纷纷告退。
一时间房间内只剩下徐紫茵和几个贴身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