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梅雨把油画的边缘泡得发胀。
林雨眠握着红酒杯站在《哭泣的舞者》前，画中少女的左脚舞鞋正渗出暗红颜料。
她伸手触碰画框裂缝，却在木质纹理间摸到凝固的血痂。
"林小姐？
"保安的呼喊混着雨声传来，"闭馆时间..."玻璃爆裂的脆响打断话音。
林雨眠转身时，水晶吊灯骤然熄灭。
应急灯亮起的瞬间，她看见画中少女赤着脚走出画框——不，是具倒吊在天花板的尸体，湿漉漉的长发垂落至她鼻尖三公分处。
沈昭闯进现场时，警戒线已经被暴雨冲垮。
她弯腰钻过黄色塑胶带，嗅到空气里未散的松节油与腐坏百合花混合的气味。
尸体脚踝的蝴蝶纹身在闪光灯下泛青，像极了卷宗里那张三十年前的老照片。
"无关人员请离开。
"刑警伸手阻拦，却被沈昭亮出的怀表晃了眼。
铜壳表面雕着刑侦局的鹰徽，这是退休老局长特批的通行证。
林雨眠正在接受问询。
她今天穿着墨绿色丝绸衬衫，此刻被雨水晕染成苔藓般的深褐。
沈昭注意到她擦拭眼镜的动作——用左手无名指指腹按压镜片，这个习惯会让指纹产生特殊纹路。
"死者苏晚晴，26岁，市芭蕾舞团替补演员。
"刑警念着初步报告，"死亡时间约在...""十一点十七分。
"两个女声同时响起。
林雨眠的睫毛颤了颤，沈昭的怀表发出清脆的齿轮声。
法医疑惑地抬头："精确时间需要等...""画框松脂的硬化程度。
"林雨眠指着尸体下方的油画碎片，"湿度75%的环境下，断裂面氧化痕迹显示接触空气约两小时。
""死者鞋跟的雨水飞溅形态。
"沈昭蹲身指向地砖纹路，"第二场暴雨开始于九点四十分，而她的鞋面只有垂直向下的水痕。
"警员们的目光在两位女性之间游移。
林雨眠忽然走向窗边，从窗台积水里捞起半枚芭蕾舞鞋装饰扣。
沈昭几乎同时掀开地毯，捡起沾着口红的烟蒂——是男士香烟。
"看来我们都需要对方的拼图。
"林雨眠将证物袋递过去时，袖口滑落露出腕间伤疤。
沈昭的怀表盖子弹开半寸，内里照片上的女子穿着八十年代的芭蕾舞裙。
暴雨中传来渡轮汽笛声。
两人在证物室门口错身时，沈昭突然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