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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仄的格子间里，柏晴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玻璃缸，老板的斥责声像一柄柄利刃，那声音尖锐刺耳，如同钢针直直地钻进她的耳朵，将她层层剥开，暴露在众人审视的目光下。
老板站在那里，柏晴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味，那是一种刺鼻且令人有些压抑的味道，混合着他身上廉价香水刺鼻的香气，仿佛是他盛气凌人的气焰在散发着令人不适的信号。
老板的皮鞋在光亮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柏晴的心上，让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柏晴看到老板那微微发红的脸，额头上暴起的青筋像是一条条蜿蜒的小蛇，他的嘴唇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唾沫星子也随着话语飞溅出来，她甚至能感觉到那带着怒气的唾沫星子溅到自己脸上的微小触感，冰冷又恶心。
同事们的眼神，或同情，或冷漠，或幸灾乐祸，柏晴能听到他们偶尔传来的窃窃私语，那声音就像无数只小虫子在耳边嗡嗡作响，让她心烦意乱。
那些目光如同实质一般，构成了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牢牢困住，让她无处可逃。
业绩报表上的鲜红数字，如同烙印般刺痛着她的双眼，那鲜艳的色彩像是燃烧的火焰，也灼烧着她的自尊。
老板最后冰冷的眼神，如同尖锐的针芒，她仿佛能感觉到那目光中的寒意，这目光刺破了她最后的心理防线：“柏晴，你明天不用来了。”那一刻，柏晴的内心像是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周围的一切声音似乎都消失了，只剩下自己绝望的心跳声。
柏晴没有哭，没有闹，甚至没有流露出一丝悲伤。
她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结果，但其实她的内心在滴血，这种平静更像是一种自我保护的外壳，用来掩饰内心的千疮百孔。
她害怕一旦崩溃，就再也无法重新站起来。
张姐，平日里和她关系最好的同事，更是忍不住小声问道：“小晴，你没事吧？”柏晴只是微微一笑，摇摇头，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