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站在88层的全景落地窗前，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河。
三天前他就是死在这样的雨夜里，电动车被撞飞时保温箱里的麻辣烫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像极了此刻窗外霓虹灯在雨幕中晕染的光晕。
"谢总，股东们到齐了。
"秘书林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顾明转身时，意大利手工皮鞋踩在波斯地毯上发出细微的沙响，这具身体残留的肌肉记忆让他走路的姿态比真正首富还要从容。
会议室里二十双眼睛同时射来探照灯般的目光。
长桌尽头坐着谢家长子谢云舟，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毒蛇般缠绕过来。
顾明想起三天前在太平间，法医掀开白布时那张与自己七分相似的脸——谢之珩，二十六岁，谢氏集团最受宠的幺子，也是那辆撞飞他的玛莎拉蒂车主。
"之珩说要收购飞骑外卖时，我还以为是车祸撞坏了脑子。
"谢云舟转动着铂金钢笔，表盘上的陀飞轮映出会议室惨白的灯光，"用三百亿买下连续亏损五年的公司，这就是你在基层体验生活悟出的商机？
"顾明按下遥控器，全息投影在空中炸开数据洪流。
蓝色光点组成全国骑手的运动轨迹，在暴雨天汇成扭曲的河流。
"过去三年，飞骑骑手日均接单量增长47%，但投诉率飙升213%。
"他手指划过某段密集的红点区域，"上周杭州暴雨，三个骑手在钱江三桥追尾，因为系统在他们送餐路线上安排了跨江订单。
"董事席传来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财务总监王振业翻着报表冷笑："谢总该不会要让集团当慈善机构？
给骑手买保险、设休息站、取消超时罚款——这些福利足够再收购三个飞骑外卖。
""王总监去年经手的新能源项目，光电池损耗就亏了二十亿吧？
"顾明端起咖啡杯，杯底与骨瓷托盘相碰的脆响让全场骤然安静，"不如我们聊聊您女婿在澳门永利皇宫的贵宾厅？
"林薇适时递上平板，王振业的脸瞬间褪成墙纸的颜色。
顾明扫过在场所有人，这些面孔在谢之珩的记忆里都与各种黑色数字纠缠不清。
当他还是顾明时，永远想不到资本世界的博弈竟是满盘狼藉的贪腐账簿。
"从明天开始，飞骑总部所有算法工程师必须佩戴工牌送满一百单。
"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