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厕里的绝望隔间门板下，两双尖头高跟鞋的鞋尖探了进来，像不怀好意的窥探之眼。
莉莎蜷缩在马桶盖上，陶瓷的冰冷透过衣料，硌得尾椎骨生疼。
笔记本屏幕幽光闪烁，映着她那张满是生无可恋的脸。
女厕里消毒水与廉价香薰混杂的气味，像一层无形的雾，弥漫在她周围。
屏幕上，《闪耀时刻：陈墨总监求婚计划终极方案_V7.0》的 PPT 停在致谢页，那渐变粉红艺术字打出的 “Marry Me!”，此刻看来无比刺眼。
门外的声音毫无顾忌地穿透门板，清晰入耳。
“…… 哎，听说没？
陈总监真要订婚啦！”
那声音尖锐，透着刻意压低的兴奋，“就是行政部的，叫苏什么来着？”
“苏媛呗！”
另一个声音接上，拖长了腔调，“啧啧，她可真是好命，陈总监可是咱们公司多少女同事的梦中情人呐！”
“可不是嘛！
能力强，长得帅，关键还那么绅士有礼…… 苏媛这是祖坟冒青烟了。”
语气里的酸味浓得仿佛能把门板腐蚀。
莉莎的手指猛地一颤，光标在屏幕上拉出一道长长的、毫无意义的虚线。
胃里像被塞进一块沉甸甸的冰铅，不住地往下坠。
她盯着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晚上十一点零七分。
三个小时前，陈墨的微信消息还带着那种她早已习惯的、理所当然的温和：“莎莎，方案有几个细节要再润色下，辛苦，明早会议要用。”
她仿佛能看到他发消息时微微蹙眉，手指轻轻抚过昂贵西装袖口的样子，就像他入职第一天，那枚差点闪瞎她眼的精致袖扣，无情地宣告着两人之间难以跨越的阶层差距。
三年时光，她像蒙眼拉磨的驴，围绕着陈墨这个光鲜的轴心不停打转。
从最初小心翼翼地复印文件、整理报销单，到后来熟练地为他买每日清晨那杯不加糖、双份浓缩的美式咖啡，再到如今包揽他所有重要的 PPT、报告，甚至连他向别的女人求婚的每一个甜蜜细节，都出自她熬红的双眼与敲到发麻的手指。
她曾以为这是靠近他的阶梯，是笨拙学徒的必经之路。
而现在，门外那些肆无忌惮的议论，像一盆冰冷刺骨的脏水，将她狠狠浇醒。
“保姆？
不，” 她对着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