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湛刚走到家门口，就听见里面传出了交谈声。
他推开门一看，陆既明正坐在椅子上和柳令仪聊着天，一旁还摆放着他的行李。
印着“结婚证”三个大字的小红本子就大大方方地摆在桌子上，似乎是故意想让他看到。
见萧云湛回来，陆既明赶忙起身迎接，颇有一副主人翁的姿态。
“大哥，你回来了，正好饭也做好了，快来尝尝我的手艺。”
萧云湛皱了皱眉头，望向柳令仪。
“他怎么会在这里？”
柳令仪解释说：
“是我让他搬进来的，他家屋顶漏雨，住着不舒服，而且这里也离卫生院更近一些，方便去照顾轩轩。”
萧云湛还没说话，陆既明就一脸委屈地看着他。
“大哥，你要是觉得不习惯，我走也行。”
见陆既明提起行李就准备离开，柳令仪赶忙拦住他。
“云湛，这个时候就别再闹脾气了，你快把既明的东西收拾一下。”
见萧云湛有些不情愿，陆既明强撑起一个笑容。
“不用太麻烦大哥，我住柴房也行的。”
“我知道大哥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过来只是为了方便照顾孩子，也是想报答你们，我没什么本事，只能帮你们做些家务活。”
“那我搬去客房住，把主卧给他们吧。”
萧云湛平静地开口，眼睛一直盯着柳令仪，想看看她会是什么反应。
没有他想象中的维护，柳令仪只是朝他投来一个欣慰的眼神。
“云湛，我就知道你最善解人意了。”
见两人还准备说些什么，萧云湛有些疲惫，不想再和两人纠缠下去，转身进了房间。
收拾了半天，终于把自己的行李搬到了客房。
客房太长时间没人住，桌子上已经积了一层灰，萧云湛又整理了很久。
摆放行李时，他在包袱里发现了一台海岛牌收音机。
他有些疑惑，这并不是他的东西。
萧云湛回忆了一下，似乎是刚刚陆既明帮忙收拾时放进来的。
他调试了一下，收音机开始吱吱作响，里面传出了陆既明的声音。
“令仪，你和大哥结婚这么多年不打算要个孩子吗，是大哥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柳令仪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是我不想要孩子，我给云湛下了药。”
陆既明有些震惊。
“下药？为什么？”
柳令仪叹了一口气。
“我有轩轩这一个孩子就够了。”
“之前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让你未婚带着孩子被人戳脊梁骨说作风不佳，工作也丢了，我不能再做其他对不起你和孩子的事情了。”
……
后面的话萧云湛已经听不进去了。
他死死捂着嘴巴，怕被人听见声响。
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眶中涌了出来，萧云湛攥紧拳头，指尖因太过用力稍稍有些泛白。
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先天性体弱才让柳令仪怀不上孩子。
为此他还遗憾了很久。
却没想……到是柳令仪给他下了药。
还有未婚先孕是什么意思？
难道陆既明根本不是什么战友？
只是柳令仪的外遇，轩轩也就是柳令仪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