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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8-07

1 祖屋惊魂城市像一个巨大的、不知疲倦的搅拌机,而我只是里面一颗即将被碾碎的豆子。

父亲的死讯像一块冰冷的巨石砸碎了这日复一日的麻木搅拌。不是意外,不是疾病,

是倒在了那个破败乡村小学他坚守了三十多年的讲台上。猝死。赔偿金少的可怜,

只够我那小半年积攒的房租窟窿。唯一的遗产,

便是乡下那间摇摇欲坠、如同巨大耻辱柱般立着的祖屋老宅。处理它,

成了我这次名为“奔丧”、实为“甩包袱”的归乡唯一目的。

长途汽车在坑洼的土路上颠簸了六个多小时,将我的五脏六腑搅成一团混沌的酸液。下车时,

夕阳像一块粘稠的鸭血,沉沉地挂在天边,

把周遭破败的田野和零星的土坯农舍染成一片怵目的暗红。

湿重的泥土味、焚烧秸秆的呛人烟味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如同朽木在雨水中缓慢***的气息。

村子比记忆里更显破落荒凉。青壮年如候鸟般迁徙无踪,只留下老弱和空寂。

沿着记忆里坑坑洼洼的土路走到尽头,那栋熟悉的阴影就盘踞在那里,比十年前更加不堪。

白墙?早已寻不见一丝痕迹,岁月和风雨在上面肆意涂鸦,

留下的是大块大块丑陋剥落的墙皮,露出里面暗黄色的土坯和断裂的碎砖,

像一块块恶心的疮疤。瓦顶塌陷了一角,露出黑黢黢的椽子,如同巨兽折断的肋骨。

半人高的蒿草从倒塌的院墙豁口肆无忌惮地钻进来,疯长成一片幽绿的鬼蜮。

推开那扇几乎要从门轴脱落、歪斜得不成样子的木门,

迎面扑来的是一股浓烈的、混杂着霉菌、灰尘、动物粪便、木质腐朽和陈年阴冷气息的浊流,

呛得我连连咳嗽,眼泪都涌了出来。堂屋里勉强还能辨认出当年的格局,

但所有的家具都蒙上了一层灰黑色的“尸布”,蛛网在墙角、梁上肆意编织着灰白的坟丘。

唯一有点“活气”的是堂屋正中悬挂着的那盏布满油污、积着厚厚灰尘的十五瓦白炽灯泡,

发出的光昏黄、粘滞,只能勉强照亮灯罩下一小片区域,

其余地方被浓得化不开的阴影吞噬着,仿佛随时会从中爬出点什么。父亲的东西少的可怜。

那个沉默寡言、除了教书几乎与世隔绝的老人,死后连存在感都稀薄得像一层灰。

色的劳模奖章、还有一副断了腿用胶布缠着的眼镜——随意堆在堂屋唯一还算完整的长凳上,

算是完成了某种形式上的归位。夜幕,随着灯光的亮起如果那微弱的光晕也能算亮的话,

悄无声息地、彻底地合拢了。城市的喧嚣像被隔在另一个世界,

这里只剩下一种让人心悸的、沉重的绝对寂静。没有任何虫鸣,没有夜鸟啼叫,

连风似乎都疲惫得不愿穿过这些荒草和断壁,

只有灯泡里钨丝偶尔发出的、几乎听不见的细微嗡鸣,在这种死寂里反而被无限放大,

变成敲击神经的鼓点。偏房算是相对完整的。勉强打扫出一块能下脚的地方,

那张吱呀作响的破木床像是随时会散架。铺上自己带来的薄毯,

一股浓烈的霉味混合着老木头特有的腥气直冲鼻腔。身体早已疲惫不堪,

但躺在这硬邦邦的床上,在粘稠的寂静和无边黑暗的重压下,神经却像被无形的手紧紧攥着,

根本无法放松入睡。瞪着眼睛,

看着天花板上被昏暗灯光勾勒出的、随气流轻轻摇曳的蛛网阴影,

回避我的眼神、以及这栋破宅子里可能掩埋的、关于爷爷那一代模糊不清、讳莫如深的传言。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在极度的疲惫和高度紧张的拉扯下,终于滑向混沌的深渊边缘。

那是一种昏沉的、半梦半醒的临界状态,身体沉重得像陷在淤泥里,

感官却异常迟钝地漂浮着。

2 诡异低语就在这时……“张——三——”声音不是通过空气振动传入耳膜的。

那是一种更为直接、更为诡异的……在脑子里响起的声响?像是有人用粗糙冰凉的石子,

在脑沟壑里缓慢地、带着回音地刮擦着这两个字!**张—— 嘶哑、干涩,

带着浓重的气音,仿佛来自一口干涸多年的枯井。 三——** 尾音拉得极长,

带着一种令人汗毛倒竖的疲惫、执着,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怨气?嗡!

一股前所未有的、透彻骨髓的寒意,如同高压电流般瞬间从尾椎骨炸开,横扫四肢百骸!

我全身的肌肉瞬间僵硬如铁!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紧,骤停了一瞬,

紧接着如同脱缰的疯马般在胸腔里狂跳,撞击声就在自己的颅骨里轰鸣!呼吸陡然屏住,

肺部灼痛得像着了火!幻觉?!绝对是过度疲惫的幻觉!我猛地咬了一下舌尖,

剧痛和一丝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不是幻觉!声音更清晰了!这一次,

它有了明确的来源方向——窗户!“张——三——”冰冷的气息仿佛裹挟在夜风中,

透过那扇蒙着破旧塑料布的窗棂缝隙,丝丝缕缕地渗了进来!

息……带着一股强烈的、陈年的、如同深埋地底棺木的土腥气和……极其轻微的新鲜血腥味?

!窗户正对着我床头!我甚至能想象出,就在那层薄薄的、肮脏的塑料布后面,

贴着一张……或者某种……东西的脸?!它正用它冰冷的气息,呼唤着我的名字!

极度的恐惧像是冰块包裹了大脑,冻结了思考,只剩下求生的本能尖叫着挣扎!

身体比意识更快!我像被弹簧从床上弹射起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坚硬、布满灰垢的土墙上!

巨大的声响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刺耳,震落了大片墙灰。“谁?!谁在外面!!

”我扯着嗓子嘶吼,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尖锐扭曲,带着不似人声的哭腔。

这喊声在空荡的堂屋和偏房里激起空洞的回响,非但没有带来半点壮胆的效果,

反而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暴露了我的位置和无助,更添恐怖!窗外的低语声……停了。

但那死一般的寂静比声音更可怕!我无比清晰地感觉到,

有一束冰冷、锐利、饱含恶意的视线,穿透了那层薄薄的塑料布和墙壁,如同实质的钢针,

牢牢地钉在我的身上!它没有离开!它就守在那里,沉默地,

耐心地……等待着猎物松懈的一刻。黑暗更加浓重了。

堂屋那盏昏黄的灯泡光芒似乎也被死寂的空气压缩,只能勉强照亮门口那一小块地面,

屋子深处陷入更彻底的、充满未知的墨黑。冷汗如同冰冷的蚯蚓,

争先恐后地从额头、脖颈、后背钻出,浸透了薄薄的汗衫,粘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

时间失去了意义,每一秒钟都像在刀尖上磨过,既煎熬漫长,

又带着下一秒就可能被终结的毁灭感。僵持。漫长的、令人窒息的僵持。

3 生死线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几分钟,也可能一个世纪。一股莫可名状的冲动,

混杂着崩溃的边缘滋生的、极度病态的好奇心和豁出去的疯狂,突然攫住了我。看!

必须看一眼!知道外面到底是什么!就算是死,也要死个明白!这个念头如同野火燎原,

瞬间烧毁了最后一丝理智的壁垒。求生的本能和疯狂的好奇交织,迫使我开始动作。

我屏住呼吸,像捕食的壁虎一样,悄无声息地滑下床板。

冰冷刺骨的泥土地面激得我浑身一颤。光着脚掌,每一步都踮着脚尖,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

***的木质气味、陈年灰尘和冰冷的土腥气塞满我的鼻腔。

腐朽的木门板散发出更浓烈的霉味。我的手抖得像患了疟疾,根本控制不住,指尖冰凉麻木,

却死死抠着门板的缝隙。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得我耳膜嗡嗡作响。

恐惧几乎要胀破头颅。我咬紧牙关,用肩膀抵着冰冷的木门板,

屏住最后一口气……**吱嘎——呀——**老旧门轴发出惨烈得如同濒死哀嚎的摩擦声!

我猛地将木门拉开了一道足以窥见外面的缝隙!

堂屋昏黄粘稠的光线从我肩膀和头部的缝隙投射出去,

在门外形成一道勉强照亮门前三四步距离的光柱。地面是被白天我踩踏过的泥地,

湿漉漉的脚印凌乱地重叠着。空气寒冷刺骨。更远处,是无边的、吞噬一切的浓墨般的黑暗!

仿佛张着一张巨大的、贪婪的嘴!什么都看不见!

酸腐味和……那股如同深埋多年后又重新翻出的腐朽棺材板、混合着铁锈般新鲜血腥的气息!

狂风般从那片浓稠的黑暗中席卷而至!这味道!就是刚才窗外低语时渗进来的气味!

但此刻浓烈了十倍百倍!**噗嗤…噗嗤…噗嗤…**一个清晰的、缓慢而拖沓的声音,

从那片光照范围之外的、浓稠如墨的黑暗深处传来!像是湿透的、吸饱了泥水的破麻袋,

被什么东西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拖拽前行!那声音缓慢,沉重,每一步都带着粘滞的水声,

正清晰地、不疾不徐地朝着门口的方向移动!朝着这片唯一的光源!它来了!

它感知到门开了!它正从绝对的黑暗中,带着无边的恶意和腐朽,一步步逼近光明!

我的大脑瞬间空白!血液像是瞬间冲上头顶又在瞬间流干!

极致的恐惧化为一股纯粹的、强大的力量!“哐当!咔嚓!”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和重量,狠狠地将木门重新甩关上!巨大的惯性甚至带着我一起撞在门上!

几乎是同时,我的右手闪电般抓住那根门后的旧式木门闩!因为太过用力,

指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冰冷的、带着木质倒刺的触感刺入掌心!砰!!!

一声远比之前巨大沉重十倍的闷响,如同攻城锤般狠狠砸在刚关上的木门外侧!

整扇门板连同门框都剧烈地摇晃起来!灰尘、木屑如同雨点般簌簌落下!

脆弱的木门发出嘎吱嘎吱的断裂***!那根刚插上的门闩在插槽里疯狂跳动,

发出可怕的、即将崩裂的声响!巨大的撞击力透过门板冲击在我背上,我如同被巨锤击中,

胸口一闷,险些喷出血来!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我死死地用后背顶住木门,

用尽吃奶的力气抗衡那股恐怖的力量!冰凉的木刺隔着汗衫刺痛皮肤,

门板的震动传递着门外存在恐怖的力量和愤怒!就在这时!

那个嘶哑、低沉、饱含着极端怨毒和急迫的声音,穿透了震动和木板的***,

无比清晰地、如同恶魔的低语,贴在了门板外响起:“张——三——开——门!!!

”冰冷绝望如同最粘稠的石油,从脚底板一路向上蔓延,封堵了呼吸,冻结了思维。

这扇脆弱的木门,就是阻挡地狱的最后一道薄纸!每一次撞击都如同死亡的重锤,

砸在我的神经末梢,也加速着木门的死亡进程!那震耳欲聋的轰鸣,

每一次都让堂屋那盏可怜的白炽灯疯狂明灭,灯光在剧烈的摇晃中闪烁不定,

如同一只惊恐抽搐的萤火虫!墙皮大片大片地龟裂剥落,砸在冰冷的地上,

发出沉闷的砰砰声。“滚!滚开!”我用尽最后的气力嘶吼着,声音沙哑破裂,

如同破风箱抽气,带着哭腔和绝望。然而回应我的,

是门外更加狂暴的、沉闷而节奏分明的撞击。砰!砰!砰!砰!那不是试探,

是摧枯拉朽的毁灭!它在积蓄力量!下一次撞击可能就是终结!4 镜中恶影不行了!

顶不住!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就在意识几乎被恐惧淹没的刹那,

一个念头如同黑夜中的闪电划过脑海——窗户!后窗! 偏房靠近后墙的角落里,

有一扇窄小的后窗!窗外就是杂草丛生的废弃菜地! 那是唯一的生路!

哪怕外面是更深邃的黑暗!门外的撞击声出现了极其短暂的间隙!它一定在蓄力,

准备发出足以粉碎这扇破门的最后一击!就是现在!

绝境下迸发出的求生力量压倒了所有恐惧!撤!转身! 我如同被火烧了尾巴的困兽,

双腿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猛地从门板上弹开!不再理会身后那令人灵魂出窍的撞击即将到来,

一个翻滚就狼狈地扑进了更加漆黑一片的偏房! 身后! 轰——哗啦!!!

一声惊天动地的碎裂爆响!木门仿佛被一股来自地狱的洪荒之力彻底洞穿!

碎裂的木片、铰链、门框碎片如同爆炸的弹片般向四面八方激射!

强烈的冲击波裹挟着外面冰冷刺骨、带着浓郁腐臭气息的空气狂涌入堂屋!

那声嘶力竭、充满恶毒的咆哮几乎同时响起: “开——门——!”我连滚带爬,

凭着之前摸索的印象,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在完全黑暗的偏房里扑向记忆中后窗的方向!

脚下猛地一滑!似乎踩到了某种粘腻冰冷、如同软体动物般的东西,一个趔趄,

身体失控地向侧面撞去!“嘻……”一声极其短促、轻微、如同毒蛇吐信般的低笑!

带着一种纯粹到极致的、非人的、冰冷的嘲弄与恶意!不是错觉!绝对不是!

这个狭窄的偏房角落里,就在黑暗中!除了门外那个恐怖的“它”,还有别的东西!

一股不同于门外腐朽血腥、但同样阴冷刺骨的寒意瞬间冻结了我的脊椎!

恐惧如同无数细密的冰针,瞬间扎透了全身每一寸皮肤!顾不上去想那是什么!逃!只有逃!

肩膀重重撞在冰冷的土坯墙上!剧痛反而***得精神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