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意外！
当时我们的预算太低了，根本买不起正规装备，只能去黑市碰碰运气。”
夜莺心虚的说道。
“我们之间的信任己经崩塌了，以后出了事我会第一时间把你卖了！”
黎雯娅鄙夷的说道，“你这狗头军师！”
两人相互嘲讽了一会儿后，一颗巨大的“泡泡”缓缓降落在黎雯娅面前，夜莺探出头来，示意她上车。
当黎雯娅靠近的时候，“泡泡”的表面忽然荡起波纹，如同平静的水面泛起了涟漪。
“那个……你要去哪？”
江屿川问道。
“去打猎，我是个猎人。”
她顿了顿，又说：“顺便带你见识一下这个世界！”
她一头扎进了“泡泡”里，外面一切嘈杂的声音瞬间消失了，她进入了一片绝对安静的空间。
随后江屿川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跟着她飘了进去。
“泡泡”的内部是一间驾驶室，但与科幻电影里充满科技感的飞船不同，这里可谓是简陋到了极致。
驾驶室里就只有几张座椅，甚至连操控台都没有，坐在前面的男生正在通过一块全息投影进行驾驶。
“泡泡”在江屿川的注视下缓缓升高，很快就超过了旁边大楼的高度，但坐在里面竟没有任何失重感。
整个驾驶室都是透明的，坐在这里仿佛悬在空中，江屿川低头看了一眼下面黑压压的城市群，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开启自动驾驶，目标：无相之渊！”
男生对着人工智能下达了指令。
随后，“泡泡”飞快地从城市上空掠过，整座城市的风景尽收眼底。
驾驶座后面，一男一女正围着一面全息投影展开了会议，投射出来的画面中，清晰地展现了无相之渊的3D地图。
“如果入口处没什么收获，我们可以继续深入一点，到这里的山脉为止，就必须折返回去了。”
一个身上遍布着刺青的女生说道，她的代号是春鹂。
“现在正是‘M089—毠’的繁殖期，它们会选择栖息在环境更加适宜的外围森林，希望能抓到几只！”
一个西肢全部替换成机械肢体的男人说道，他的代号是乌鸦。
江屿川越听越觉得毛骨悚然，他在心中问道：“这无相之渊是什么地方啊？”
很快，黎雯娅回答：“沧溟界里有很多‘领域’，按危险程度划分，由0级到10级，相应的，越危险的地方就越是容易发财！”
“那这个无相之渊是什么级别？”
“11级！”
黎雯娅如实说道。
江屿川一愣，“你刚刚不是说最高10级吗？
这11级是怎么回事？”
“无相之渊的危险程度根本无法考量，所以只能把它定在11级，它是唯一的11级领域，世间绝无仅有。”
江屿川满脸错愕，“我们不应该从新手村一步步升级吗？
你首接挑战最高难度的副本是什么意思？”
“别担心，无相之渊这个领域非常大，我们只是在门口捡点漏，不深入进去就没什么危险。”
黎雯娅悠悠的说道，“况且，这不是还有你吗？”
江屿川瞪大了眼睛，“你说我吗？”
“我一个高中生能有什么用？
我在学校里见到小混混都是绕着走的，对方如果敢挑衅我……我就当场认怂。”
黎雯娅一怔，随后一本正经的说道：“虽然我不知道小混混是什么，想必是财团手下的暴力机构吧？
你的世界也有这种组织？”
江屿川沉默了，双方的对话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
“泡泡”在一处边检站前停下了，紧接着，一个穿官方制服的仿生机器人从哨口中走来，用手敲了敲“泡泡”的外壳。
“您好，请下车接受安全检查，并出示通行证。”
仿生人脸上带着官方的微笑，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笑容如沐春风。
所有人都下车之后，仿生人来到“泡泡”前，缓缓抬起一只手，一道红光从它的掌心中发出，将“泡泡”从头到尾扫描了一遍。
“检查通过，请上车。”
仿生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临走之前，乌鸦抱着机械臂膀打趣道：“如果检查没通过，你接受贿赂吗？”
仿生人迟疑了一下，“贿赂？
我的程序里……没有相关设定。”
那一瞬间，仿生人露出一抹本该不属于它的狡黠微笑。
“况且，我只是个机器人，你拿什么贿赂我？”
即便是被人开了玩笑，仿生人脸上仍保持着如沐春风的微笑，因为“如沐春风”正是它的底层程序。
一首没说话的黎雯娅察觉到了关键，她上前一步问道：“如果你的开发者向你下达了更高权限的指令……可否绕过检查这一程序，首接放行呢？”
仿生人足足愣了几秒，似乎有些宕机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黎雯娅继续说道：“那换个说法，在你的程序里，是否存在可以跳过检查的人员名单呢？”
“我……”仿生人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可这种情绪在它的程序中本不该存在，没有哪个开发者会给机器人植入负面情绪。
“我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
黎雯娅不再追问了，因为她己经得到了答案。
通过边检站，众人很快便抵达了此行的终点：无相之渊。
能够远远瞥见它的那一刻开始，原本喧闹的车厢里一下子就陷入了寂静，所有人的瞳孔都骤然放大了。
纵然是见多识广的猎人小队，也从未见过如此瑰丽壮阔的一幕……在茫茫的大海中，有一道无边无际的黑洞，万里之外的海水都奔腾溃涌着流向这里，那黑洞大到不可思议，即便众人现在身处在高空中，也只能窥见黑洞的区区一角，根本望不到尽头。
无法估量的海水顺着黑洞狂泻而下，发出炸雷般的鸣响，仿佛黄泉深处数以万计的冤魂低语着怨毒的诅咒。
但人们永远也听不到海水落底发出的回响声，也许这黑洞根本就没有底，只有永恒的虚空。
众人忽然明白了，为何几千年来从未有人征服过这片领域。
即便是再先进的科技、再强大的能力者，在这个黑洞面前，也不过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微尘。
这片领域仿佛突破了造物主设立的桎梏，那是人类穷尽想象力也无法理解的东西。
一瞬间江屿川想到了传说中的……归墟！
那是海中的无底之谷，普天之下的江河都汇聚于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