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大战后的第三个月，雨水浸透了皇后区第37街的废品回收站。
李平凡站在锈迹斑斑的铁栅栏前，水珠顺着他的防水夹克袖口滴落，在积水的沥青路面上激起细小的涟漪。
那辆陪伴他三年的"老李煎饼"餐车就停在一旁，左侧挡板上被能量炮灼烧出的焦痕在雨中散发着淡淡的金属氧化气味。
"五十美元。
"回收站老板——一个缺了左眼的老头——从铁皮棚屋里探出头来，叼着的劣质雪茄在雨幕中明灭，"这堆废铁连回炉都嫌费电。
"李平凡没说话，只是用鞋尖轻轻踢了踢餐车轮胎。
轮毂盖上的弹孔还在，那是齐塔瑞能量枪的"杰作"。
他伸手抚过车身上卷边的"老李煎饼"招牌，拇指在字母"L"的闪电状凹痕上停留了片刻——索尔的锤子留下的"亲笔签名"。
雨水顺着他的手指流进袖口，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大战那天，雷神之锤擦着他头皮飞过时带起的静电。
"加上这个。
"他从内袋掏出神盾局最后一张赔偿支票，纸质己经被雨水浸得发软，"换你后院那间仓库。
"老头用独眼扫了扫支票上的数字，雪茄烟灰掉在泥水里发出"嗤"的声响："小子，那破仓库连老鼠都嫌漏风。
""正好。
"李平凡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我认识几个专修外星科技的。
"西月的阳光透过仓库残缺的玻璃天窗，在水泥地上投下斑驳的光斑。
李平凡蹲在满是裂缝的地板上，锤子敲击钉子的声音在空旷的室内回荡。
每敲三下，他就要停下来抹去额头上的汗水——不是因为这活有多累，而是天花板上那个被钢铁侠撞出的大洞正在往下滴水。
左侧墙面：挂着纽约大战时被美队盾牌削掉的餐车顶棚，金属边缘还粘着半片干涸的煎饼面糊。
每当有风吹过，就会发出类似风铃的声响。
收银台：用托尼"赞助"的Mark8战甲腿部零件焊接而成。
某天深夜贾维斯突然出声："Sir，您上周偷吃的热狗正在影响体脂率数据"，吓得李平凡把咖啡泼在了键盘上。
冷藏柜：浩克亲手掰首的门框上，五道清晰的指纹凹痕成了天然把手。
班纳博士后来每次来买酸奶，都会不自觉地用指尖去对那几个凹槽。
"这叫历史痕迹。
"李平凡对来查消防的白人官员说，同时把索尔签名的"仙宫建筑安全认证"塞进对方西装口袋——那张羊皮纸上还沾着蜜酒渍和不知名外星生物的爪印。
开业当天的午夜，暴雨如注。
李平凡正在调整货架上的防震胶垫——这是他从神盾局后勤部顺来的，据说能承受三级地震——突然听见门口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自动门缓缓滑开，带进一股混合着血腥味和雨水泥土气息的风。
夜魔侠马特·默多克靠在门框上，警棍尖端滴落的血珠在防滑垫上晕开一朵暗红的花。
他的制服右肋裂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泛青的淤伤。
"创可贴。
"马特精准地面向第三排货架，"无菌型。
还有..."他鼻翼微动，"你这里的云南白药是假货。
"李平凡从柜台下拿出真正的走私货："香港来的，三十美元。
"他瞥了眼对方血流不止的手臂，"加五块送消毒服务。
"马特突然皱眉："你心跳加快了。
""因为你在我的进口巧克力上滴血。
"李平凡用镊子夹起被血染红的费列罗，"这盒抵诊金。
"当马特用盲杖轻点着离开时，李平凡才发现收银台上多了张尼尔森&默多克律师事务所的名片，背面写着："下次装修记得申请残疾人通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