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伦敦总是阴晴不定。
李平凡站在"平凡士多"的玻璃门前，呵出的白气在冰冷的空气中凝结成雾。
他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指，把"正在营业"的牌子翻过来，霓虹灯管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在潮湿的夜色里投下一圈淡蓝色的光晕。
这家开在街角的小店不过三十平米，货架上整齐排列着各种零食和日用品——最上层是昂贵的进口巧克力，中间是本地人常买的薯片和饼干，最下层则堆着廉价的速食面和罐头。
收银台旁的加热柜里，几个肉馅饼正在缓慢旋转，散发出油腻的香气。
李平凡习惯性地调整了下挂在墙上的温度计，21度——比室外暖和多了，但依然抵不住英国特有的阴冷。
他刚拿起抹布准备擦拭柜台，突然一阵刺眼的光芒撕裂了夜空。
"又来了。
"李平凡叹了口气，甚至没有抬头。
彩虹桥的光柱像一柄巨剑劈开云层，首接砸在对面的"老乔治咖啡馆"门口。
碎石飞溅，警报声西起，几个醉汉尖叫着逃开。
从光柱中走出两个高大的身影——一个金发披肩，铠甲上沾满暗红色的血迹；另一个黑发绿眼，手腕上戴着明显不属于地球的镣铐。
索尔甩了甩披风上的冰碴，抬头看见亮着灯的便利店，眼睛一亮："中庭的商铺！
洛基，我们需要补给。
"洛基冷笑："你确定要在这种肮脏的——"他的话戛然而止。
李平凡己经推门而出，手里举着一块早就准备好的告示牌：本店恕不提供：1. 神明级医疗服务2. 维度裂缝寄存服务3.兄弟吵架调节服务索尔眨了眨眼："凡人，你似乎很有经验？
""纽约大战幸存者。
"李平凡面无表情地说，"要买东西就进来，不买就让让，你们挡着我门口的防滑垫了。
"便利店里，荧光灯管在头顶嗡嗡作响。
索尔好奇地戳着一包"辣味外星人"薯片，包装上画着夸张的齐塔瑞人卡通形象。
"中庭人竟以我们的敌人为食？
"他震惊地问。
"只是营销手段。
"李平凡头也不抬地整理香烟柜，"就像你们的仙宫特饮其实是兑了色素的苹果汁。
"洛基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声音像毒蛇般滑进耳朵："凡人，你似乎对我们很了解？
"李平凡转身，扫把柄精准地抵在邪神胸口："离冰柜远点，上次纽约有个穿披风的顺走了我三盒冰淇淋。
"就在这时，门铃再次响起。
五个黑暗精灵持枪闯入，领头的玛勒基斯脸上还带着新鲜的伤痕。
店内瞬间安静下来，只有冰柜压缩机发出沉闷的运转声。
"凡人，"玛勒基斯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阿斯加德往哪走？
"李平凡慢条斯理地把扫把靠回墙角，指了指门外："右转首走，第三个路口左拐，金色大门就是。
""你确定？
"玛勒基斯眯起血红的眼睛。
李平凡面不改色："当然，门口还有彩虹桥的标识——不过最近在施工，建议你们问下警察。
"当黑暗精灵们气势汹汹地冲向错误的方向时，索尔手里的薯片袋掉在了地上。
"你刚才是不是骗了他们...""伦敦警局就在那条路上。
"李平凡捡起薯片放回货架，"顺便，你们要买什么？
"索尔最终选了一打啤酒和所有口味的薯片。
当他豪迈地把雷神之锤放在收银台上时，锤子突然滑落——"砰！
"冰柜门被砸出一个完美的圆形凹陷，制冷剂嘶嘶地泄漏出来。
里面的冰淇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巧克力酱像黑色血液般从缝隙里渗出。
李平凡缓缓抬头。
索尔尴尬地举起双手："这、这是个意外！
在仙宫，我们的冰柜能承受雷霆一击！
""这里是伦敦苏活区。
"李平凡从柜台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索赔单，"不是仙宫。
冰柜只负责制冷，不负责当雷神之锤的靶子。
"洛基突然笑出声："哥哥，你又被凡人训斥了。
"索尔恼羞成怒，抡起锤子就要砸向弟弟——锤风扫过货架，三排零食像多米诺骨牌般倒下。
一包薯片在空中爆开，黄色的碎屑像庆典彩带般飘落。
李平凡看着满目狼藉，慢慢摘下眼镜擦了擦："两位神明，要打架请出去打。
"他指了指门口的告示，"本店第三条。
"当科尔森带着神盾局特工赶到时，只看到一家亮着灯的便利店，和一个正在用拖把清理薯片碎屑的亚裔店主。
监控录像显示，这个手无寸铁的平民居然用扫把"击退"了黑暗精灵——当然，画面在关键时刻总是莫名其妙地变成雪花。
"李先生，"科尔森递上一张支票，"这是神盾局的赔偿。
"李平凡接过支票，发现背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建议安装振金货架——Fury"窗外，索尔的声音远远传来："凡人！
你的店铺比海姆达尔的观测站还有趣！
下次我带简来光顾！
"李平凡把"暂停营业"的牌子挂上门，突然发现柜台上有样东西——一个精致的阿斯加德金币，下面压着张纸条："给唯一敢向神明讨债的凡人 ”——L.他摇摇头，把金币扔进收银机。
"叮"的一声轻响，和所有普通硬币混在一起，再也分不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