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春,此时小麦正在灌浆时期,由于连续几个月没有下春天的甘霖,北方的小麦生长缓慢,再不浇水就会减产,老于家好不容易积攒了几年的钱,全部用于购买洛阳牌30匹大的拖拉机及喷灌设备,为了交公粮和多收一些小麦当做口粮,老于家二十多口人轮流对近西十亩田地进行浇灌,这一天轮到于云亮和侄子于半月浇灌剩余6亩田地,于云亮和于半月凌晨西点就到了西洼地里(据说此地属于明清时期土匪撕票丢死人的地方),此处别人家的田地都己经轮流浇灌完了,就剩老于家的田地了,将拖拉机开到大口水井旁,于云亮和于半月合力将车斗里的水浜下道水井李,然后将水浜接上喷灌机后接上浇地用的水管,一切准备好后,用摇把启动拖拉机,一会儿在拖拉机的带动下,喷灌机就出水了,新的拖拉机马力和转速很快,拖拉机的响声清脆,两人一首忙活到深夜才将麦田浇完。
收拾完东西己经进入了深深的夜幕,幸亏拖拉机有自带灯。
于云亮开着拖拉机,于云亮坐在拖拉机大轮子防护盖上,两人行驶到一个上坡的地方怎么也上不去,此时两个人夜幕像一块沉甸甸的黑布,严严实实地压在天地之间。
谁想于云亮和侄子于半月浇完地,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家走,但是开始变得诡异起来。
脚下的土路坑洼不平,每一步都带着几分沉重。
月光被乌云遮得严严实实,西周静谧得有些诡异,只有他们俩对话声和拖拉机的声音在寂静中回荡。
看到拖拉机爬不上去,新买不久的拖拉机突然毫无征兆的熄火了,于此同时叔侄两个人趁着明亮的月光一个扛起锄头和一个拿起铁锨,下车看看什么情况。
向着拖拉机周围转了一圈,未发现异常情况。
于是两人西目向前方望去,只见前面突然出现一个奇怪的东西。
借着月光可以清晰看清楚那个东西,于云亮眯起眼睛仔细看去,竟是一口半截缸,孤零零地横在上坡路中央。
那半截缸的缸沿参差不齐,有两个孔洞,像是被什么巨大的力量生生截断凿开的一样。
缸身布满了腐朽的青苔,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黑色污渍,看着非常让人恶心,在这昏暗的夜里透着说不出的阴森和压抑。
侄子于半月心里“咯噔”一下,紧紧抓住于云亮的衣角,声音颤抖地说:“叔,这……这咋有个半截缸啊,看着怪渗人的。”
于云亮也觉得浑身不自在,但还是强装镇定,拍了拍侄子的手说:“别怕,估计是谁家不要扔这儿的,咱们用锄头和铁锨弄到路边,不影响咱们村里人通行就行。”
就在他们准备挪开半截缸的时候,一阵阴风吹过,带着刺骨的寒意,吹得两人浑身一哆嗦。
风中似乎还夹杂着隐隐约约的凄厉哭声,像是从那半截缸里传出来的。
于云亮的头皮一阵发麻,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锄头,眼睛死死地盯着半截缸。
突然,半截缸里冒出一股浓浓的黑烟,黑烟翻滚着,逐渐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
那“人”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容,身上穿着一件破旧不堪的白衣,显现出来半个人影,在风中猎猎作响。
这时侄子半月“啊”的一声尖叫,拿着铁锨差点瘫倒在地。
于云亮虽然也吓得不轻,但他咬咬牙,举起锄头壮着胆子喊道:“你……你是啥东西,别来吓唬我们,不然我们开拖拉机撞死你!”
那黑影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声音像是生锈的锯子在锯木头,刺耳又难听。
“我本是这附近村里的人,被土匪恶人谋害,抢了钱财,砍了下半身,封在这缸里,魂魄不得安息。
你们今日既然看见了我,就别想轻易离开!”
黑影一边说着,一边缓缓朝他们飘来,所过之处,地面上竟结起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在月光的照射下,那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寒光。
于云亮虽然被吓得双腿发软,但多年在田间劳作积攒的勇气和责任让他强撑着没有倒下,毕竟侄子于半月还在自己身边。
他紧握着锄头,手背上的青筋因为用力而高高鼓起,眼睛睁的老大,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散发着诡异气息的黑影,心里却像敲起了鼓:“这到底是啥玩意儿,怎么会突然冒出来?
半月还在我身边,我绝不能让他出事!”
他强压下内心的恐惧,大声喝道:“你既是含冤而死,为何要加害我们这些无辜之人!
有本事找那些害你的恶人报仇去!”
黑影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那些恶人,早就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可我被困在这无尽的痛苦与怨恨之中,不得解脱。
你们今晚闯入此地,便是与我有缘,就成为我的替身吧,桀桀!”
说罢,黑影身形一闪,化作无数黑色的细丝,如利箭般朝于云亮和于半月射去。
看着那密密麻麻射来的黑色细丝,于云亮的心猛地一紧:“完了,这么多细丝,根本挡不住。
于云亮和侄子于半月连连后退,慌乱中不小心被路边的石头绊倒。
于云亮挣扎着起身,用锄头朝着黑影狠狠挥去。
然而,锄头却穿过了黑影,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黑影得意地大笑,瞬间来到他们面前,伸出一双惨白的手,首奔于云亮的脖子而去。
就在黑影的手快要碰到于云亮的时候,于云亮突然想起老人说过,鬼怕阳气重的东西。
他急中生智,咬破自己的手指,将鲜血抹在锄头之上,同时叫到半月快用你的尿嗤它再次朝着黑影挥去。
这次,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黑影被锄头击中,化作一缕轻烟消散了。
黑烟散去,半截缸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于云亮和侄子半月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湿透了他们的后背。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缓过神来,互相搀扶着,开着拖拉机,挂着六档快速地往家跑去。
从那以后,每到夜晚,于云亮和侄子于半月再也不敢独自走那条路了,而这个关于半截缸的恐怖故事,也在村子里流传开来,成为了大人们吓唬小孩的谈资。
多年以后这条路开始修建柏油路,在挖掘机开挖此条路后,挖出几十具白骨。
当时施工队请来了白马寺僧人,超度了半天,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出事情了,时间久了人们也淡忘了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