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王启年的说辞显然有诈,但李承泽不介意和他玩玩。
范闲出使北齐,自己和姑姑走私的事情必然隐瞒不住,而他却在这时候,找王启年以这么蹩脚的理由见自己,这是为何?
[我更看好殿下,而非太子]李承泽不禁想起几个月前的对话,是因为这个吗?
“我提个醒啊!
这楼前后左右都被围住了,哪儿都去不了,更别想着翻窗上房了。”
李承泽一边环视周围,一边买着坚定的步伐,扶着范无救的手臂向楼上走去。
“要不然和解,要不然杀你!”
李承泽此时终于知道了范闲约见的目的——炫耀!
炫耀他的少年意气、炫耀他的有恃无恐。
原以为范闲会是自己的知己,所以从前纵容着、努力拉拢着,随着范闲一句咬牙切齿的“我不和解!”
,李承泽暗自自嘲,原来都他们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先是无故赐婚婉儿给范闲,借此引自范闲入京都,监察院大门为其打开,无功平升检察院提司一职,再到唱响“诗仙”之名、出使北齐。。。
可谓一路畅通无阻,短短一年,走完了普通人穷尽一生都走不到的仕途高峰。
李承泽的目光在范闲和李承乾身上来回巡视了一圈。
想得明白和范闲不是一路人,但想不明白范闲凭什么平步青云。
陛下又为何独独对范闲宽厚有加,只因为他是救庆国文坛与水火的“诗仙”?
不该。
庆国武盛文衰,正是陛下西处征战一手促成的,陛下可从不在意这些,仅以“诗仙”之名,范闲过于受宠了,陛下想做什么?
他和太子,这些年虽然明争暗斗的厉害,却从未在明面闹得下不了台面。
他得缓一缓,匆匆告别太子回府,李承泽久违的将范无救赶出了书房,独自砚墨提笔。
范无救在门口探头探脑几番,都等不到召唤,无奈选择坐在廊下,一边看书一边听书房动静。
李承泽这边,己摆开了一桌“地图”。
以范闲的行动为时间基准,自他进入京都,游刃有余了十几年的京都,突然加快了进程,所有事情都由不得他思考,也由不得他从容不迫,他被不停的推着“快快快”,不止他,还有承乾,他们竟为了范闲不顾庆国礼法威严,公然以权施压在公堂争执,这样幼稚的对垒,只在他和承乾初入朝堂的时候有过。
陛下再怎么推着他们斗,两人也都是在私底下谋划,面上一首维持着咬牙切齿的兄友弟恭,如今彻底在明面站在了两个阵营。
不对,储君和皇子,就是阵营本身。
从来只有臣子在他们之间站队的份,是谁将他们两人拉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台,陷入站队的泥潭?
乱中总容易出错,今天不该去抱月楼,不去还能装聋作哑,去了就只能和范闲站在同一条船上,帮助他“死而复生”了。
一时不知道这次会面,是范闲的意思,还是他见过陛下后,陛下的授意?
现在参范闲一本,无异于捂着眼睛硬打陛下的脸,一个范闲,竟惹得储君和皇子不得不“耳聋眼瞎”。
“诗仙追悼会”终是白白给范闲涨了名气,纵使南庆现金王,也为打水漂的银子有些心疼。
烧了桌上的“地图”,吩咐备菜,吃饱了才有力气理顺思路。
看着范无救的背影,李承泽开始有些不切实际的期待,府上只一个脑子可不够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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