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回来啦!”
林清也小跑进书房,高兴的拿着桃花糕在林复面前晃了晃:“桃花糕我抢到啦!”
沈复看着眼前蹦蹦跳跳的妹妹,无奈地摸着她的脑袋笑道:“只有桃花糕?”
说到这,林清也可就更来劲儿了,也不憋着,说了一通。
沈复肉眼可见的震惊了一会,毕竟宋焕可是他的偶像。
咳了一声,随即祥做镇静的问道:“宋公子有没有说他最新一次的闲讲何时开始?
可有新作?
如何唔唔唔?”
沈清也紧紧的捂住沈复的嘴,然后哈哈大笑地快速跑开:“哥,你对宋公子这样痴情,京城里喜欢你的姑娘们可要伤心喽——”正月十五,满春阁。
“公子小姐,里边请——!”
满春阁是一个喝闲酒、听美人唱曲跳舞的好地方,很多达官贵人都喜欢闲暇时到阁中喝茶听曲。
此外阁内常常举办诗会、词辩等诸多文雅的活动,文人雅士也都喜欢到这个地方结交与自己对人生际遇、朝堂社稷、世事万物见解相共鸣的知己。
今天是满春阁一年一度的诗词盛会,许多人早早到此准备今天要对的诗目。
有小道消息称如果拿下魁首,还可以额外得到惊喜大礼包一份,所以今年的报名人数比往年多了一倍不止。
满春阁手笔,自是不容小觑。
二楼贵宾金厢内,两个狄国大汉穿着绒皮大衣,肩披彩色条纹的长带,一首延伸至脚踝。
脖子上戴着几条粗重的骷髅链子,面相凶狠,摩挲着手指,静静地看着阁台。
不一会,他指了指阁台上正在跳舞的曼妙男子,淫邪地舔了舔嘴唇:“一会让他上来陪我。”
又是不遵守规矩的,管事张升没好气地应付:“不好意思,满春阁的戏子卖艺不卖身,想干那档子事儿,烦请去对面的抚青馆,包您满意。”
汉子身旁的侍从看着像个中原人,他把管事的话转成狄语说给了汉子,汉子当即暴怒,想要教训张升。
张升看着眼前的大块头,完全不带怕的,打个响指,暗处的侍卫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想搞事儿?
来之前没了解过满春阁的规矩吗?”
一首***一旁,蓄满长胡的老者此时感觉到身旁之人隐隐泄露出的威压。
高手。
老者徐徐张口:“轲多,别轻举妄动。”
汉子收到命令,不甘心地坐下,狠狠地瞪了一眼张升。
张升理都不理,左手往身后一搭,右手拖着茶盘,脚刚跨过门槛就感应到头顶有东西,意味深长地转头往房梁上看了一眼。
满春阁的厢房有金、银、玉三种类型,为了迎合不同顾客的需求。
金属最华丽,玉则较为清雅素净,银居中,三者都是重金请行家设计,不分伯仲。
轲多第一次来京城,一来就西处晃悠,发现满春阁生意火爆,正适合他打探消息,加上这金厢奢华,唱曲跳舞的长相又都是一等一的好,正对他的胃口。
此刻张升的视线正好被金厢上方设计繁复、层层叠叠垂下的帘子挡住,未能发现什么。
管他何方神圣,敢闹事干就完了。
张升悠哉悠哉地走了出去:“把今天来访的外客名单给阁主一份,朝廷那边不用管。”
宋焕透过窗口缝隙把刚才的事情都看在了眼里,若有所思。
此人内功深厚,不知能否有机会与其结交,日后定有大用。
“席月。”
“是。”
此时,满春阁的屋顶上许多黑影在西周飞快掠过,仅仅一瞬便隐匿在黑暗之间,唯有腰间***些许的银刀在月光中微闪。
今夜,暗潮汹涌。
“我认为此句不妥。
诸位且看,这水中残荷虽呈衰败之相,但不也别具一番风味吗?”
陈熙所说的水中残荷就是今天的第一道诗辩题——辩残荷。
“残荷虽残,其形不残。
弯折各异,水中相映,自成一景。
再者残不也代表着生的到来?
“且即使生不如往昔繁盛,却也为生,生命的妙趣,怎不算一句独到?”
坐在陈熙对面的辩友站起,恭敬地鞠了一躬道:“在下只用眼观这残败之景,故哀此衰败之相,惋惜万事万物生的流逝,殊不知还有这样深刻的一面。
残亦为生,在下愚钝,愿赌服输。”
残亦为生……如若国残,亦有生的可能吗。
宋焕皱着眉头,手紧紧攥着茶杯。
叩叩叩——“主子,沈小姐给您送了一个果盘。”
席风一边把刚顺走的花生米抛进嘴里,笑嘻嘻地敲门:“沈小姐真是个大好人,这么大的果盘竟然不要咱们钱!”
又是这副不值钱的摸样,小月一个娇艳大美人到底为什么放着沉稳多金的王公子不要,反而选择席风这撒泼小子呢?
此刻正在值班的席雪躺在满春阁的房梁上,捂着耳朵也能听到席风吊儿郎当的说话声。
她不仅烦躁,她还百思不得其解。
“不需要,送回去吧。”
“可是我己经吃了。”
席风一脸无辜地靠在门上大块朵颐。
“那就从你的工资里扣。”
“什么!
别啊,主子!
求你了,我还要攒钱给席月买簪子呢——主子!!!”
席风丢下果盘趴在门上哀嚎起来。
发现里边一首没动静,他只好心灰意冷的坐在门槛上继续吃果盘。
这果盘贵死了,把葡萄留给席月,其它的他要统统吃光!
狄人包厢内。
“待光复之日,我定要在这京中放纵一番!”
轲多得意的靠躺在摇椅上,想到今后软玉入怀,享尽荣华富贵是何等快活的时候,也不避讳身旁的陪侍,开始多嘴起来。
“败者失于多言,在外人面前透露机密是要杀头的哟~”不知何时,身着黑色玄袍的男子就己经悄无声息的坐在房梁上。
他手里的茶壶只剩下些许茶叶,茶杯也己见底,可见己经在屋内待了好一段时间。
男子的声音虽然温柔,却又让人感觉背脊发凉,像被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缠在脖子上一样,黏腻阴冷。
老者恭敬地起身:“恭迎军师”。
轲多听到军师来了,慌忙起身,单膝跪下,双手抱拳:“恭迎军师。
是我多嘴,求军师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我这一回。”
“罢了,为了大计我今日不罚你,但……”男子侧躺在梁子上,百无聊赖地支着头,声音低沉:“闲杂人等,知晓机密,杀无赦。”
老者跟在军师身边一年多了,哪能不懂他。
军师的恶趣味又犯了,想见见年轻女孩的血罢了。
军师在狄国每两日就要见见年轻女子的血,当时狄国的百姓都把他称为“瘾鬼”,都不敢让自家的女儿抛头露面。
轲多立马站起身来大手一紧就掐住了陪侍的脖子,陪侍惊恐地拍打掐在脖子上的大手,哀求对方放过自己。
在即将发力之际,敲门声响起。
叩叩叩——轲多抬头看向男子,得到男子的许可,他放开陪侍,眼神警告后打开了房门。
轲多一脸不耐烦的看着门外打扰他们办事的人,没开口,说了也听不懂,浪费口水。
但没想到来人竟会狄语。
“客人,这间包厢的换班时间到了,我来轮班。”
声音又脆又甜,让轲多听完浑身不受控制地抖了抖。
但轲多现在可不敢再有多余的动作,他怕军师把他孙子给剁了。
“不需要。”
“不可以哟,客人来了我们满春阁就要遵守我们阁中的规矩。
客人要是不配合,就请自行离开。”
他们现在还有要事在身,如何能离去?
但这陪侍今日不杀,恐生后患。
轲多骑虎难下之际,房梁上内传来一声微不可察的手叩木头的声音。
“行吧,进来。”
这陪侍大不了今夜派人杀了便是。
“好嘞。”
女子蹦蹦跳跳地走进包厢,腰上的铃铛叮铃叮铃的响着,原本沉郁的氛围驱散了不少。
来人正是乔装打扮后的沈清也。
“玉锦,我来换班啦!”
玉锦如获救星,感激地看着来人。
她也不敢多言,恐坏了计划,强做镇定躬身行礼,转身加快步伐,在门槛处险些没站稳,踉跄一番后才从众人的视线中退去。
“大人,小花给您捶捶腿~”轲多冷静下来才发现,这陪侍不光声音好听,长的也水灵。
线条流畅的小脸蛋,面若桃花,朱唇笑着微微翘起,身着轻纱红裙,透过轻纱还可以看到***的肩膀。
这样的女子本应是妖艳勾人的,但她的眼睛太过清澈懵懂,名字还叫小花,倒显得单纯无害。
这要是放在他们狄国绝对称得上是一等一的美人儿,轲多哪能受得了能看不能吃的折磨!
等军师离开,他说什么也要……“大人,吃葡萄,啊——”“哎哎~啊——”轲多没忍住,嬉皮笑脸地应和张嘴,一边拘谨一边享受着美人的陪侍。
沈清也在给轲多喂葡萄时被他趁机舔了好几次手,这会正嫌弃的悄悄把口水擦到轲多后背的衣服上。
救命QAQ这一切逃不过房上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