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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跪着听

发表时间: 2025-08-19
冰冷的雨水,如同亿万根细密的银针,持续不断地刺穿着沉寂的夜。

铂金瀚府A区8号楼1901那扇厚重的、镶嵌着黄铜装饰的入户门,在楼道感应灯惨白的光线下,像一块沉默的、拒绝一切的门碑。

门内,是另一个世界。

温暖干燥的空气里,飘荡着昂贵的熏香和皮革混合的气息。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迷离的雨夜霓虹,被水痕扭曲成一片流动的光斑。

柔软的长绒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只有角落里一座造型前卫的落地钟,发出“嗒…嗒…嗒…”的、精确到冷酷的声响。

苏婉,铂金瀚府的女主人,或者说,这间奢华公寓此刻的掌控者。

她穿着一件质地丝滑的深紫色睡袍,慵懒地陷在意大利真皮沙发里,两条修长白皙的腿交叠着,光洁的脚趾无意识地蜷缩在柔软的绒面拖鞋里。

她一手端着骨瓷茶杯,杯沿印着淡淡的唇印,另一只手,正漫不经心地滑动着平板电脑屏幕。

屏幕上,是某高端定制珠宝的官网页面,一串由稀有粉钻镶嵌的项链,在虚拟灯光下折射出梦幻般的光芒。

她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是对保安室里刚刚发生的小插曲的满意。

一个淋湿的快递?

一个卑微的快递员?

也配送到她的门前?

弄脏了她的玄关怎么办?

影响了她精心营造的优雅氛围怎么办?

保安处理得很及时,也很符合她的心意。

那种底层人的哀求、绝望,隔着平板电脑的扬声器传来,非但没有引起她丝毫同情,反而像一缕劣质的调味剂,让她品尝到一丝掌控他人生死的快意。

“废物…” 她红唇轻启,无声地吐出两个字,像丢掉一粒尘埃。

目光重新聚焦在屏幕上那串令人心醉的粉钻项链上,这才是她应该关注的世界。

“嗒…嗒…嗒…”落地钟的指针,不紧不慢地走着。

“咚。”

一声极其轻微的叩击声,毫无征兆地响起。

声音很轻,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在鼓面上。

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厚重的门板,穿透了温暖的熏香,穿透了平板电脑里悠扬的背景音乐,首接落在苏婉的耳膜深处。

她滑动屏幕的手指猛地顿住。

谁?

这个时间?

物业?

不可能,物业有事会提前用可视门铃联系。

朋友?

更不可能,她的朋友都知道她的规矩,晚上九点后是私人时间。

难道是…那个不死心的快递员?

一股被打扰的不悦瞬间涌上心头。

苏婉精致的眉头蹙起,漂亮的脸上笼上一层寒霜。

她放下平板电脑,站起身,丝绸睡袍的下摆随着她的动作如水波般荡漾。

她没有立刻去开门,而是带着一种被冒犯的、居高临下的愠怒,快步走向玄关处镶嵌在墙上的可视门铃屏幕。

手指按下,屏幕亮起。

冰冷的、高分辨率的监控画面瞬间占据了视野。

门外楼道惨白的灯光下,站着一个男人。

他全身湿透,廉价的一次性蓝色雨衣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瘦削的轮廓。

雨水顺着他低垂的头发不断滴落,在脚下昂贵的大理石地面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他的脸大部分被湿漉漉的碎发遮挡,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苍白的下颌线条,和紧抿的、毫无血色的嘴唇。

他微微佝偻着背,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同样湿透、边缘有些变形的小盒子——正是那个被她拒收的快递。

就是他!

那个叫林软的快递员!

一股混杂着厌恶和荒谬感的怒火“腾”地窜上苏婉的心头。

他怎么敢?!

保安是干什么吃的?!

居然让这个像落水狗一样的家伙,首接摸到了她的门前?!

这简首是无法容忍的侵犯!

“滚!”

苏婉对着屏幕,用她能发出的最冰冷、最嫌恶的语调呵斥道,声音透过门铃的扬声器传出去,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刺耳感。

“拿着你的垃圾立刻滚蛋!

否则我马上报警!

保安!

保安呢?!”

她一边厉声呵斥,一边伸手就去按旁边连接物业中心的紧急呼叫按钮。

屏幕里的男人,似乎对她的呵斥和威胁置若罔闻。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

湿透的碎发向两边滑开,露出了他的眼睛。

“嗡——!”

苏婉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

她按向紧急按钮的手指僵在半空,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冰水从头浇到脚,血液都在一瞬间冻结!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不再是怯懦,不再是哀求,不再是任何属于“林软”这个卑微快递员的神情!

那瞳孔深处,仿佛有两个深不见底的、旋转着的宇宙旋涡!

熔金般的炽烈与深渊般的幽暗在其中疯狂交织、碰撞!

古老的威严、非人的漠然、以及一种视万物为尘埃的、纯粹的毁灭意志,如同实质的冰锥,穿透冰冷的屏幕,狠狠刺入苏婉的灵魂!

那不是人类的眼睛!

那是…是洪荒巨兽!

是俯瞰众生的神祇!

是…是吞噬一切的黑洞!

一种源自生命最本能的、最原始的恐惧,如同瘟疫般瞬间席卷了苏婉的全身!

她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毒蛇盯住的青蛙,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喉咙被无形的力量扼住,连尖叫都发不出!

她只能死死地盯着屏幕里那双恐怖的眼睛,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牙齿咯咯作响。

“本座亲自送上门的东西…”一个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金属在冰面上摩擦的质感,穿透了厚重的门板,清晰地、一字一顿地响起在苏婉的耳边。

这声音仿佛不是通过空气传播,而是首接在她的大脑深处轰鸣!

“你们,应该跪着听。”

话音落下的瞬间!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如同巨兽咀嚼骨骼的碎裂声骤然爆响!

苏婉面前那扇由顶级合金铸造、号称能抵御轻型爆破的、镶嵌着精美黄铜装饰的厚重入户门,连同它坚固无比的门框,就在她眼前,如同被投入了万吨液压机的饼干,毫无征兆地、向内轰然塌陷、扭曲、粉碎!

不是被撞开!

不是被破坏!

是彻底的、分子层面的崩塌!

坚固的金属如同脆弱的沙堡般瓦解!

坚硬的实木内芯瞬间化为齑粉!

那些精美的黄铜装饰件扭曲断裂,发出刺耳的***!

无数细小的金属碎屑、木屑粉尘混合着门锁的残骸,如同被无形的风暴席卷,猛地向内爆射!

“砰!

哗啦啦——!”

巨大的冲击波裹挟着金属和木头的碎屑洪流,狠狠撞在苏婉身上!

“啊——!”

苏婉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厉的尖叫,整个人就像被一辆高速行驶的卡车迎面撞中!

她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深紫色丝绒睡袍瞬间被撕裂!

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向后倒飞出去!

“嘭!”

她的后背重重撞在客厅中央那张巨大的、由整块黑胡桃木打造的艺术茶几上!

沉重的茶几被撞得猛地移位,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昂贵的骨瓷茶杯飞上半空,摔在地上,粉身碎骨!

滚烫的茶水混合着茶叶,泼溅在纯白的羊毛地毯上,洇开一片刺目的污渍。

苏婉的身体顺着光滑的茶几边缘滑落,狼狈地摔在冰冷的地板上。

剧痛瞬间席卷了全身,后背、肩膀、手臂…***辣地疼。

她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漂亮的脸上沾满了灰尘和细小的木屑,精心打理的卷发凌乱不堪,嘴角甚至渗出了一丝血线。

她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剧痛让她几乎窒息,但更让她恐惧到灵魂出窍的,是门口那个缓缓走进来的身影!

冰冷的风裹挟着湿冷的雨水气息,从那个被暴力抹除的门洞狂涌而入,瞬间冲散了室内温暖干燥的空气,带来一股刺骨的寒意。

那个穿着廉价湿透雨衣的身影,如同从地狱最深处踏出的魔神,一步,一步,走了进来。

他的脚步很慢,踏在布满金属碎屑和木粉粉尘的昂贵大理石地面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每一步落下,都像是踏在苏婉濒临崩溃的心脏上。

雨水顺着他湿透的头发和衣角不断滴落,在地面蜿蜒流淌,与地毯上的茶渍、灰尘混合在一起,肮脏而刺目。

他手里,依旧攥着那个湿漉漉、边缘有些变形的小快递盒。

他没有看地上蜷缩着、如同受伤小兽般瑟瑟发抖的苏婉,目光平静地扫过这间极尽奢华的客厅。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迷离的雨夜霓虹,昂贵的艺术品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光,空气中还残留着被打碎的茶水香和皮革气息。

这一切,落在他的眼中,却激不起一丝涟漪,只有一种审视尘埃般的漠然。

然后,他的目光,终于落在了苏婉身上。

那目光,冰冷得如同万载寒冰,没有丝毫人类的情感。

没有愤怒,没有鄙夷,甚至没有杀意,只有一种纯粹的、令人绝望的、视其为蝼蚁尘埃的漠然。

苏婉被他目光扫过,身体猛地一颤,如同被无形的电流击中。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甚至压过了身体的剧痛。

她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冻结了,牙齿疯狂地打着颤,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

她想求饶,想尖叫,想逃跑,但身体像是被钉死在了地板上,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徒劳地睁大那双充满惊恐和泪水的美眸,绝望地看着那个身影一步步走近。

他停在了距离苏婉几步远的地方。

居高临下。

他缓缓抬起那只攥着快递盒的手。

沾着雨水和泥污的手指,极其随意地,将那个湿漉漉的小盒子,朝着苏婉蜷缩的方向,轻轻一抛。

盒子在空中划过一个短促的弧线,“啪嗒”一声,落在了苏婉面前不远处,沾着泥水的绒面地毯上,又滚了一下,停住。

盒子的一角,正好对着苏婉惊恐的眼睛。

“签收。”

两个字,低沉、沙哑,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却像冰冷的铁律,不容置疑地砸在苏婉耳中。

苏婉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签收?

在这种时候?

用这种方式?

巨大的屈辱感如同毒藤般缠绕上她的心脏,让她几乎窒息。

她可是苏婉!

铂金瀚府的女主人!

无数人追捧的名媛!

现在,却要像一个最卑贱的奴仆一样,趴在地上,签收一个被她拒收的、淋湿的快递?!

不!

绝不!

一丝属于她往日骄傲的、微弱到可怜的反抗意志,在她濒临崩溃的神经末梢挣扎了一下。

她猛地抬起沾满灰尘和泪痕的脸,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嘶哑的、充满恨意的尖叫:“你…你这个疯子!

魔鬼!

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敢这样对我?!

我要让你把牢底坐穿!

我要让你死无葬身…呃…!”

她的狠话戛然而止!

因为那个身影动了。

他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做出任何明显的攻击动作。

他只是极其轻微地、朝着苏婉的方向,屈指,一弹。

动作轻描淡写,如同弹去袖口的一粒微尘。

“嗡——!”

一声极其细微、却仿佛能震荡灵魂的空间颤鸣响起!

苏婉面前,那方寸之间的空气,猛地向内塌陷、扭曲!

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到极点的力量,如同无形的巨掌,瞬间降临在她身上!

不是物理的拍击,更像是整个空间都在对她进行无情的碾压!

“噗!”

苏婉身体猛地向下一沉!

仿佛被一座无形的大山当头压下!

她清晰地听到了自己骨骼不堪重负的***声!

胸腔里的空气被瞬间挤出,发出一声沉闷的、如同破袋漏气般的声响!

她刚刚抬起的头颅被这股力量狠狠按了下去!

“咚!”

她的额头,重重地、毫无缓冲地磕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

发出一声令人心颤的闷响!

剧痛!

眩晕!

眼前金星乱冒!

额头上传来的冰冷触感和瞬间蔓延开的剧痛,让她几乎当场昏厥!

但这仅仅是个开始!

那股恐怖的空间压力并未消失,反而如同附骨之蛆,紧紧缠绕着她的身体,将她死死地禁锢在地板上!

她感觉自己像被浇筑在水泥里的标本,全身的肌肉、骨骼都在发出痛苦的哀鸣,连呼吸都变成了一种奢侈的酷刑!

她想挣扎,想抬头,想反抗…但所有的意志在那绝对的力量面前,都脆弱得如同阳光下的肥皂泡,瞬间破灭!

“嗬…嗬…” 苏婉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如同濒死般的抽气声。

额头与冰冷地面的接触处,传来清晰的痛感和粘腻感——那是血,她的血,正顺着光滑的地板缓缓洇开一小片刺目的猩红。

屈辱、恐惧、剧痛…种种情绪如同毒蛇般噬咬着她的灵魂,让她恨不得立刻死去。

“本座耐心有限。”

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死神的宣判,“签。”

最后一个字落下,那股禁锢着苏婉的恐怖空间压力,骤然又加重了一分!

“咔…咔嚓…”极其细微的、仿佛瓷器龟裂的声音从苏婉体内传出。

她的肩胛骨似乎承受不住这非人的重压,发出即将碎裂的哀鸣!

剧痛如同海啸般席卷了她的神经!

“啊——!”

苏婉终于发出了一声凄厉到变形的惨叫,这惨叫里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彻底的绝望!

她所有的骄傲、所有的身份、所有的优越感,在这一刻,都被这绝对的力量碾得粉碎!

她终于明白了,在这个如同魔神般的存在面前,她引以为傲的一切,都不过是可笑的尘埃!

她的生命,她的意志,她的尊严,都脆弱得如同蝼蚁,对方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轻易抹除!

“我签!

我签!

求求您!

我签!!”

苏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涕泪横流地嘶喊着,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痛苦而扭曲变形。

她不敢再有丝毫犹豫,更不敢再有一丝反抗的念头!

活下去!

卑微地活下去!

这是此刻她灵魂深处唯一的呐喊!

她拼命地、极其艰难地,在巨大的空间压力下,试图抬起一点点手臂。

手臂如同灌满了铅,每一次移动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

她颤抖着,摸索着,终于够到了那个落在血泊边缘的、沾满泥水和自己鲜血的快递盒子。

她用染血的指尖,颤抖着、无比艰难地,在快递盒湿透的标签空白处,划下了一道歪歪扭扭、如同蚯蚓爬行般的、代表签收的横线。

那一道血色的横线,是她尊严彻底崩塌的印记。

就在她划下横线的瞬间,那股笼罩全身、几乎要将她碾碎的恐怖空间压力,如同潮水般倏然退去。

身体骤然一轻,仿佛卸下了万钧重担,随之而来的是被压抑到极致的剧痛瞬间爆发!

苏婉像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伤痛,让她剧烈地咳嗽起来,血沫从嘴角溢出。

她蜷缩着,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着,眼神涣散,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惧和劫后余生的茫然。

那个身影,自始至终,都只是冷漠地看着她完成这一切。

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神灵,俯视着脚下蝼蚁的挣扎。

看到那道血色的签收痕迹,他眼中那熔金与幽暗交织的恐怖旋涡,似乎微微平息了一丝。

但那并非满意,更像是一种…对尘埃尘埃终于认清自身位置的漠然确认。

他没有再看瘫在地上如同死狗般的苏婉一眼,仿佛她的存在,比脚下的灰尘更加微不足道。

他缓缓转过身,湿透的廉价雨衣下摆扫过布满粉尘和碎屑的地面。

他迈开脚步,走向那个被他以暴力抹除、只剩下空洞框架的门洞。

外面楼道惨白的灯光和冰冷的雨气涌进来,将他的背影勾勒得如同鬼魅。

就在他的身影即将融入门外雨夜的黑暗时,脚步微微一顿。

他没有回头,冰冷的声音却如同无形的冰锥,再次精准地刺入苏婉濒临破碎的意识深处:“记住今日的卑微。”

“蝼蚁,当匍匐于地。”

“方知敬畏。”

话音落下,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洞的黑暗中。

“呼——呜——”冰冷的风裹挟着雨水的腥气,从那个巨大的空洞中猛烈地灌入奢华却狼藉一片的客厅。

窗帘被吹得疯狂舞动,发出猎猎声响。

角落里那座精致的落地钟,不知何时停止了摆动,指针凝固在一个诡异的角度。

苏婉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体还在因为剧痛和恐惧而不停地抽搐。

额头磕破的地方,鲜血混合着灰尘,黏腻地糊在脸上。

她涣散的目光,死死盯着门口那个巨大的、象征着绝对力量碾压的破洞,以及破洞外无边无际的、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的黑暗雨夜。

那个男人最后的话语,如同最恶毒的诅咒,一遍遍在她脑海里回荡,刻入骨髓。

“记住今日的卑微…蝼蚁,当匍匐于地…方知敬畏…嗬…嗬…” 她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眼泪混合着血水,无声地滑落。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

她从未如此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渺小和脆弱。

在那个存在面前,她引以为傲的身份、财富、美貌,都成了最可笑的笑话。

他是谁?

他是什么?

那力量…那眼神…那漠视一切的气息…绝不是人类!

是魔鬼!

是从地狱爬出来的复仇者!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惊慌的呼喊,由远及近,从楼道里传来!

“苏女士!

苏女士!

您没事吧?!”

“天啊!

这门…这门怎么了?!”

“快!

快报警!

叫救护车!”

是闻声赶来的小区保安和物业人员。

他们被门卫室的惨状和那惊天动地的巨响彻底吓破了胆,此刻才壮着胆子,拿着橡胶棍和手电,战战兢兢地摸上楼来。

当手电筒惨白的光束,颤抖着扫入1901那如同被炸弹袭击过的客厅,扫过瘫在血泊和狼藉中、狼狈如同厉鬼的苏婉时…“啊——!”

几声惊恐到极点的尖叫骤然划破了死寂的楼道!

苏婉的身体猛地一颤。

保安的尖叫,手电刺眼的光,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她紧绷到极致的神经。

她再也承受不住。

眼前一黑,所有的声音、光线、剧痛…都瞬间远去。

她头一歪,彻底昏死过去。

只有身体还在无意识地、轻微地抽搐着。

惨白的手电光束,如同舞台的聚光灯,凝固在她沾满血污和屈辱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