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签下净身出户的离婚协议时,裴砚正搂着新欢挑选钻戒。
他讥讽道:“温晚,这次又想要多少?”
我攥紧诊断书,胃癌晚期四个字灼痛指尖。
三个月后,裴砚疯了一样砸开我公寓的门。
他看见的只有满桌药瓶和一张白血病配型单。
上面写着“骨髓移植供体:温晚(已故)”。
“她人呢?!”
裴砚揪着医生嘶吼。
“裴先生,温小姐签了遗体捐献,她最后的话是……别让他脏了我的轮回路。”
---1.那份离婚协议,纸页雪白,边缘锋利得像能割开皮肉。
温晚捏着笔,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着青白,笔尖悬在“乙方”签名栏上方,迟迟落不下去。
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薰甜腻的味道,混杂着珠宝店特有的、冰冷的金属和玻璃气息,让人窒息。
不远处,明亮的射灯下,裴砚正微微侧着头,嘴角噙着一丝宠溺的、玩味的笑意。
他身边依偎着一个年轻娇艳的女孩,长发微卷,穿着当季新款的小香风套装,正伸出一只涂着蔻丹的手,兴致勃勃地在一排璀璨的钻戒上方流连。
女孩拿起一枚硕大的梨形钻戒,套在纤细的无名指上,对着灯光转动着手腕,钻石折射出的光芒刺得温晚眼睛生疼。
“砚哥,这颗好看吗?”
女孩的声音又软又糯,带着刻意的娇嗔。
裴砚低笑一声,目光落在女孩的手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你戴什么都好看。”
他伸手,极其自然地揽住女孩的腰,姿态亲昵熟稔,仿佛他们才是天经地义的一对。
温晚的心,像被那钻石的光芒狠狠刺穿,然后又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缓慢地、残酷地揉捏。
那里本该是痛的,可此刻,竟只剩下一种麻木的钝感。
她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手边那份薄薄的诊断报告上。
“胃癌晚期”四个黑色加粗的宋体字,像四把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的视网膜上,灼痛感顺着神经一路蔓延到指尖。
裴砚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和不耐烦,像冰冷的鞭子抽过来:“还没签够?
还是说……”他松开怀里的女孩,踱步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完全笼罩了她。
他微微俯身,带着烟草味的呼吸拂过她的头顶,声音压得低低的,却字字淬毒:“这次又想要多少,嗯?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