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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01

我叫江念,是京城第一代哭师。业务精湛,童叟无欺。从嗷嗷一嗓子哭出肝肠寸断,

到抿嘴一滴泪落得恰到好处,我都拿捏得死死的。直到我接了一单活,在灵堂上,

碰上了我的前未婚夫,如今官拜大理寺卿的沈知予。他一身清冷,

开口第一句就是:把这假哭的,给本官叉出去。1我叫江念,职业代哭。

说得好听点,是情绪的艺术家;说得难听点,就是刨绝户坟、吃死人饭的。但我不介意,

毕竟京城里,没人比我哭得更贵,也没人比我哭得更真。今日这单,是户部李侍郎府。

听闻李侍郎昨夜在书房看书,看着看着,人就没了。李夫人悲痛欲绝,花重金请我来哭丧,

要求只有一个:哭出花样,哭出水平,哭得让前来吊唁的同僚们无不动容,

最好能让圣上听闻后,都觉得李侍郎死得忒可惜。这单,我熟。我一袭白麻,未语泪先流,

站在灵堂一角,酝酿了半盏茶的功夫,丹田气一沉,

开口便是:我的大人呐——您怎么走得这么急,撇下这一大家子可怎么活哟——

我的哭声分九个层次。第一层,是初闻噩耗的震惊与不敢置信,带着一丝颤音,

仿佛惊弓之鸟。第二层,是悲从中来的撕心裂肺,高亢入云,

保证后罩房喂猪的王大娘都能听见。第三层,是忆及往昔的缠绵悱恻,转为低吟,如泣如诉,

闻者伤心,听者落泪。我正哭到第四层控诉苍天无眼的愤懑激昂时,

灵堂外传来一阵骚动。大理寺办案,闲杂人等退避!一声清冷的断喝,

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瞬间将我精心营造的悲伤气氛劈得粉碎。我循声望去,

只见一人身着绯色官袍,腰佩长刀,在一众皂隶的簇拥下,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面如冠玉,目若寒星,薄唇紧抿,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莫挨老子的生人勿近。

沈知予。我那家道中落后,第一时间就上门退了婚的前未婚夫,

如今圣眷正浓、人人敬畏的大理寺卿。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灵堂都能变修罗场。

他目光如电,扫过满堂宾客,最后精准地落在我这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上。我心里咯噔

一下,职业素养让我硬生生把到了嘴边的沈扒皮三个字,

转成了一句更加凄厉的:大人呐——您死得好冤啊——这一嗓子,绝对是超常发挥。

果然,沈知予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坨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脏东西。你是何人?他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李夫人连忙上前:沈大人,这位是……是江姑娘,请来为亡夫……增添些哀荣的。

哀荣?沈知予冷笑一声,那笑意比哭还瘆人,是吵闹吧。他绕着我走了一圈,

像是在审视一件货物,最后目光停在我眼角那颗恰到好处的泪珠上。哭得倒是挺专业,

一炷香多少钱?我心里的小人已经把他踹了八百遍,面上却依旧是悲戚戚的模样,

捏着帕子,怯生生地说:回大人,民女……民女是感念李大人平日里的仁德,自发前来,

不收钱的。开玩笑,我的出场费说出来,怕吓到他这个吃皇粮的。沈知予显然不信,

他伸出两根手指,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他的指尖冰凉,

带着一股子常年摆弄刑具的铁锈味。江念,他一字一顿,念出我的名字,五年不见,

你倒是出息了,学会靠这个营生了。他的话像针,根根扎在我心上。我忍着心口的酸涩,

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托沈大人的福,总得有口饭吃。饭?他眼神一厉,

本官看你是吃的死人饭!他话音刚落,一名仵作匆匆来报:大人,

李侍郎并非寿终正寝,颈部有勒痕,口鼻中有异物残留,是……是被人谋杀的!满堂哗然。

沈知予松开我,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环视四周,最后,目光再次锁定我。来人,

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把这个在这里假哭嚎丧、扰乱视听的女人,

给本官叉出去!2我被两个如狼似虎的衙役请出了李府。站在朱漆大门外,

听着里面传来的盘问声和女眷们这次发自真心的哭喊,我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麻衣,

内心毫无波澜。叉我出去?沈知予还是老样子,霸道又专横。只是他不知道,我江念的钱,

不是那么好赖的。我哭的是李侍郎的丧,可他现在变成了案发现场的受害者,

这属于不可抗力导致的工伤,得加钱。我叫江念,曾经也是京城里说得上名号的贵女。

我爹是工部侍郎,一身清廉,两袖清风。我和沈知予自幼便有婚约,青梅竹马,

也曾有过一段花前月下的好时光。变故发生在我十六岁那年。我爹被人构陷,***库银,

证据确凿,下了大狱。一夜之间,江家倾覆。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第一个来推墙的,

就是沈家。沈夫人带着退婚书上门那天,我跪在门外,求她看在往日情分上,让沈知予出面,

求求他那个在都察院做左都御史的爹,为我爹说句话。沈夫人只是冷冷地看着我,

说:江姑娘,你爹的案子是板上钉钉的铁案,我们沈家,不能被你们江家拖累了。

而沈知予,我等了他三天三夜,他始终没有出现。后来我爹在狱中畏罪自尽,

我娘一病不起,撒手人寰。偌大的江府被查抄,我和弟弟江辞被赶了出来,流落街头。

为了活下去,为了给尚且年幼的弟弟治病,我什么活都干过。直到有一次,

我在街边看到一户人家办丧事,哭丧的婆子嗓子哑了,主家急得团团转。我走进去,

对着那不认识的死人,想着我死去的爹娘,想着沈知予的无情,哭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主家不仅给了我一笔丰厚的赏钱,还夸我哭得有感情。从那天起,我找到了我的事业。

我开始钻研哭,研究不同场合、不同对象、不同情绪的哭法。我发现,

眼泪是女人最好的武器,也是最锋利的刀。它能博取同情,也能撬开嘴巴。五年,

我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女,成了京城代哭行业里响当当的念爷,在寸土寸金的销金巷里,

买下了一座三进的宅子,手下还养着一个机灵的小徒弟,叫小七。回到家,

小七正踮着脚尖在院子里晒草药,见我回来,立刻迎了上来。师父,怎么样?

李府的银子好赚吗?我脱下麻衣,灌了一大口凉茶,没好气地说:赚个屁!碰上瘟神了。

瘟神?沈知予。小七倒吸一口凉气:就是那个……那个退了您婚,

还害您家破人亡的负心汉?我瞥了她一眼:小孩子家家,哪来那么多八卦。去,

把我的账本拿来,给李府那笔账后面,添上一笔『精神损失费』。师父,人都死了,

还查出了是谋杀,这钱……李夫人还给吗?她敢不给?我冷哼一声,

我江念哭过的人,还没听说过能赖账的。她不给,我就天天去她家门口哭,哭到她给为止。

小七吐了吐舌头,颠颠地跑去拿账本了。夜深人静,我正对着账本盘算这个月的收入,

盘算着再攒多少钱,就能去打点关系,重查我爹当年的案子。院门,却被叩叩敲响了。

这么晚了,会是谁?我让小七别出声,自己握着一根擀面杖,悄悄走到门后。谁?

门外传来一个熟悉到刻骨的声音,清冷、克制。我,沈知予。

我手里的擀面杖差点没握住。他来干什么?炫耀他如今的权势?还是来嘲笑我的落魄?

我深吸一口气,拉开门栓。月光下,沈知予依旧是那身绯色官袍,只是摘了官帽,

少了几分白日的凌厉,多了几分夜色下的清隽。沈大人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我堵在门口,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他看着我,目光复杂,半晌,才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

扔给我。钱袋入手沉甸甸的,里面发出的不是铜板的声响,而是金叶子。这是什么?

我皱眉。定金。什么定金?沈大人家里也有人要我哭?我语带讥讽。

他没理会我的嘲讽,只是盯着我的眼睛,缓缓说道:我要你,再去李府哭一次。

我愣住了。沈大人不是说我假哭嚎丧,扰乱视听吗?怎么,现在又要请我去了?

您这大理寺的规矩,是朝令夕改的?少废话。他似乎没什么耐心,

李侍郎的死有蹊跷,李家上下,嘴巴都严得很。我需要一个『自己人』,混进去,

听些我想听的东西。我瞬间明白了。他不是来请我哭丧的,他是来雇我当探子的。

他觉得我这个专业的代哭师,能用眼泪瓦解那些女眷的心理防线,套出他想知道的线索。

一股巨大的屈辱感涌上心头。在他眼里,我江念,就是一个可以被金钱驱使,

去利用悲伤和眼泪做交易的工具。沈大人,我将钱袋扔回他怀里,冷笑道,

我江念卖艺不卖身,更不卖良心。您请回吧,这活,我不接。说完,我便要关门。

一只手,却死死地抵住了门板。沈知予的声音,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疲惫和……恳求?

江念,算我求你。3求我?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沈大人,你也会求人?

五年前,我跪在你家门前求你的时候,你在哪里?我爹在狱中含冤而死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和我弟快要饿死在街头的时候,你又在哪里?现在,你一句轻飘飘的求你,

就想让我为你卖命?我冷眼看着他:沈大人,你知道我现在的出场费是多少吗?我哭一场,

够你一年的俸禄。你这袋金叶子,不够。我以为他会拂袖而去,或者恼羞成怒。可他没有。

他只是沉默地看着我,那双总是清冷如冰的眸子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良久,

他从怀里又掏出一沓银票,连同那个钱袋,一并塞进我手里。够不够?我掂了掂,

分量不轻。不够。我继续狮子大开口,我这人惜命,大理寺的案子,都是要掉脑袋的。

我只是个小小的代哭师,掺和进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得加钱,

加到我认为这条命值这个价为止。我本以为这是刁难,没想到沈知予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直接从腰间解下一块成色极好的和田玉佩,放在我手上。这块玉佩,

足够在京城最好的地段,买下一座和你现在这个宅子一样大的院子。

再加上这些金叶子和银票,够了吗?我看着手里的玉佩,心口猛地一窒。这块玉佩,

我认得。是当年我们定亲时,他娘给他的,说是沈家祖传的,将来要传给长媳的。

他曾宝贝似的给我看过,说以后要亲手给我戴上。现在,他却用它来买我的服务。

还有什么比这更讽刺的?我攥紧玉佩,冰凉的触感刺痛了我的掌心。好,成交。

我收起所有的情绪,脸上挂上职业的假笑,沈大人想听什么,我给您哭出来就是。

他似乎松了口气,抵着门的手也放下了。李侍郎书房里,少了一本账册。李夫人说不知道,

但我的人查到,那本账册,李侍郎从不离身。我想知道,账册在哪,里面记了什么。

就这些?就这些。他看着我,眼神深邃,江念,保护好自己。说完,他转身,

融入了夜色。我站在门口,看着他消失的方向,许久,才缓缓关上门。回到房里,

小七一脸担忧地看着我:师父,您真的要接这个活?太危险了!我摊开手心,

看着那块玉佩和那一沓银票,笑了。危险?小七,你知道什么叫富贵险中求吗?

我把玉佩扔给她,拿去,明天当了,换成银子。我们得升级装备了。师父,

这……这不是那个负心汉的东西吗?您不留着做个念想?念想?我嗤笑一声,

对我来说,只有银子才是最可靠的念想。至于他沈知予……他最好祈祷自己给的钱够多,

否则,我不仅要哭穷李夫人,我还要哭穷他大理寺!第二天,我换了一身更素净的麻衣,

脸上没化妆,只在眼下涂了些能让皮肤看起来红肿的草药汁,再次登上了李府的门。这次,

李夫人见了我,跟见了救星似的。江姑娘,你可算来了!我虚弱

地对她行了个礼:夫人节哀。昨日被大理寺的人惊扰,未能尽心,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今日,无论如何,也要送李大人最后一程。我的敬业感动了李夫人,她拉着我的手,

把我引到灵堂内室,让我陪着她和几位女眷一同守灵。这正合我意。我没有立刻开始哭,

而是先给李夫人递上了一杯安神的热茶,又帮着几位哭得头晕眼花的姨娘按了按太阳穴。

一番体贴入微的操作下来,她们对我的防备心降到了最低。时机差不多了,我叹了口气,

幽幽地开了口。夫人,您和大人真是情深义重。想必大人在世时,对您也是爱护有加,

什么事都愿意与您说吧?李夫人擦着眼泪,点点头:那是自然,我与老爷夫妻多年,

他……说到一半,她忽然警惕地看了我一眼,闭上了嘴。我心里冷笑,知道戏肉来了。

我没追问,而是话锋一转,开始说起自己的身世。唉,说起来,

我本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只是家父遭了难,如今才……看到夫人,就想起我娘。

我娘走的时候,也是这么舍不得我爹,总说我爹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她一定要替他完成……

说着,我眼圈一红,两行清泪恰到好处地滑落。我的故事,半真半假,

最能戳中这些深宅妇人的心。果然,一位年轻的姨娘动了恻隐之心,接口道:是啊,

老爷走得突然,好多事都没交代。前儿个晚上,他还拉着夫人的手,

说有本很重要的册子要交给夫人保管呢……小翠!李夫人厉声打断了她。

那个叫小翠的姨娘吓得一哆嗦,不敢再说话。但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信息。账册,

在李夫人手里。我低下头,掩去眼底的精光,继续用帕子擦着眼泪,心里却在盘算,

该用什么方法,才能让李夫人心甘情愿地把那本账册交出来。4我决定下一剂猛药。

我没有直接逼问李夫人,而是换了一种哭法。我不再哭李侍郎死得冤,

而是开始哭他死后不得安宁。我的大人呐——您生前为国为民,死后却要遭此横祸,

连个清静都不得——那些害了您的人还在逍遥法外,您留下的东西,也护不住了呀——

我的哭声里,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矛头直指李夫人的懦弱。您看看夫人,

她柔弱不能自理,您一走,她就没了主心骨!您那些重要的东西,她哪里保得住?

怕不是转头就要被人抢了去,到时候,您在九泉之下,如何能瞑目啊——这番话,

句句诛心。李夫人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她握着拳头,身体微微发抖。

其他几位姨娘也面面相觑,不敢出声。我见火候差不多了,立刻收声,转为低低的啜泣,

一边哭,一边用只有我和李夫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夫人,我知道您有苦衷。但是,

您想过没有,大理寺那位沈大人,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他要是想查,什么查不出来?

您现在护着那东西,万一被他搜了出来,那就是『知情不报,意图包庇』,

整个李家都要跟着遭殃!可……可那东西,是老爷的催命符啊!李夫人终于崩溃了,

她抓住我的手,声音颤抖,我若是交出去,我们孤儿寡母,还有活路吗?夫人糊涂!

我压低声音,语气急切,您现在不交,才是死路一条!您交给我,我自有办法,

让它以最『不经意』的方式,出现在沈大人面前。到时候,您就是『悲伤过度,一时忘了』,

谁也怪不到您头上。您不仅能保全自己,还能帮大人报仇,这才是真正的夫妻情深!

我的话像魔鬼的低语,诱惑着走投无路的李夫人。她挣扎了许久,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

她屏退左右,只留下我一人,然后从内室床榻的暗格里,捧出一个沉甸甸的紫檀木盒子。

江姑娘,我们全家的性命,就交给你了。我接过盒子,心里的大石落了地。

任务完成得如此顺利,我甚至有些飘飘然。然而,就在我抱着盒子,

准备找个借口离开李府时,意外发生了。我刚走到后花园的假山旁,准备从那里翻墙出去,

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阴恻恻的笑。江姑娘,这么急着走,是去哪儿啊?我心里一惊,

猛地回头,只见李府的管家,带着几个家丁,堵住了我的去路。

那管家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目光死死地盯着我怀里的盒子。夫人信任你,

我们做下人的,可不信。把你怀里的东西,交出来。我暗道不好,

李夫人到底还是留了一手,派人盯着我。我抱着盒子,一步步后退,脑子飞速运转。硬拼,

肯定不行。跑,也跑不过他们。怎么办?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假山后面突然传来一声猫叫。

紧接着,一道黑影闪过,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堵着我的那几个家丁就悄无声息地倒了下去。

我惊得目瞪口呆,只见假山后转出一个人来。不是沈知予,又是谁?他依旧是一身官袍,

只是此刻,他手里提着一把还在滴血的剑。月光照在他脸上,一半是天使的俊美,

一半是修罗的冷酷。他走到我面前,看了一眼我怀里的盒子,又看了一眼地上昏过去的家丁。

看来,我给的钱,你还是挺卖力的。他语气里听不出喜怒。我惊魂未定,抱着盒子,

警惕地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的『探子』身陷险境,我这个做主顾的,

自然要来看看。他收起剑,朝我伸出手,东西,给我。我下意识地把盒子抱得更紧。

沈大人,我们说好的,我只负责拿到东西。至于怎么交给你,得按我的规矩来。

你的规矩?他挑眉。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梗着脖子,你还没付尾款呢。

沈知予大概是第一次碰到敢跟他讨价还价的探子,气笑了。江念,你真是要钱不要命。

没办法,穷怕了。我坦然地看着他,沈大人,这盒子里的东西,能扳倒的人,

恐怕不止一个李侍郎吧?我冒着生命危险拿到的,不多收点辛苦费,说不过去。

他盯着我看了半晌,忽然笑了。那笑容,像冰雪初融,带着一丝无奈和……宠溺?

我一定是眼花了。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拍在我怀里的盒子上。够了吗,江老板?

我拿起银票一看,上面的数额让我倒吸一口凉气。这笔钱,足够我为我爹的案子,

请京城最好的状师了。我把盒子递给他,干脆利落。他接过盒子,却没有立刻离开,

而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江念,这个案子,比你想象的要复杂。从现在起,不要再掺和了。

拿钱办事而已,案子复不复杂,与我何干?我故作轻松。你……他似乎想说什么,

但最终还是咽了下去,只留下一句,好自为之。然后,他提着盒子,几个起落,

便消失在了夜色中。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心里五味杂陈。我以为,

我和他的交易,到此为止了。我万万没有想到,这,才只是一个开始。更没有想到,几天后,

我又接到了一个新的单子,而这个单子,将我彻底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阴谋之中。那日,

一顶华丽的轿子停在了我的宅子门口。来人是靖安侯府的管事嬷嬷,她出手阔绰,

一锭金子拍在桌上,要我明日去侯府,为他们府里新丧的二公子,哭灵。靖安侯府,

那可是当今皇后的娘家,真正的皇亲国戚。我看着那锭金子,心里却涌起一丝不安。

因为我听说,这位二公子,死得……非常蹊我靠哭丧,成了京城首富

5靖安侯府的二公子,沈知予的亲表弟,死了。死在了京城最有名的销金窟,

醉春风的头牌姑娘的床上。据说是马上风,死状极其不雅。这种丑闻,

侯府自然是想尽办法压下去,对外只宣称是突发恶疾。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整个京城的上流圈子,早就传遍了。这种时候请我去做什么?去哭他纯洁无瑕,英年早逝

?这活,技术难度太高了。但管事嬷嬷给的钱实在太多,多到我无法拒绝。第二天,

我怀着一种上刑场的心情,踏入了靖安侯府。侯府里,哀而不伤,处处透着一股强撑的体面。

我被直接带到了二公子的灵堂。灵堂里,除了几个面无表情的下人,只有一个女人在哭。

是当今的皇后,靖安侯的亲姐姐。她一身素服,却依旧难掩雍容华贵。只是此刻,

她哭得双眼红肿,憔悴不堪。我正准备上前行礼,她却摆了摆手,示意我噤声。

我识趣地退到一旁,眼观鼻,鼻观心。没过多久,沈知予来了。他似乎刚下朝,

还穿着那一身刺眼的绯色官袍。他一进来,皇后便止住了哭声,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知予,

你可算来了。姑母,节哀。沈知予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他走到棺椁前,

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后转头对皇后说:姑母,我想单独看看表弟。皇后点了点头,

带着下人退了出去,临走前,她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长。灵堂里,

只剩下我、沈知予,和棺材里的死人。气氛诡异到了极点。我站在角落里,

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心里却在疯狂吐槽:这是什么情况?叫我来当背景板的吗?

沈知予没有理我,他走到棺椁边,伸手,竟然直接打开了棺材盖。

一股混杂着脂粉和酒气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我差点吐出来。沈知予却面不改色,

他俯身,仔细地查看着尸体。我离得远,看不真切,只看到他时不时地皱起眉头。半晌,

他直起身,盖上棺盖,转头看向我。过来。我磨磨蹭蹭地走过去。你,他指着棺材,

给我哭。我:?不是,大哥,你当着死者的面开棺验尸,验完了让我哭?

你考虑过死者的感受吗?考虑过我这个代哭师的专业操守吗?沈大人,我艰难地开口,

这……这不合规矩吧?少废话。他眼神冰冷,我让你哭,你就哭。

用你最擅长的方式,哭得越惨越好,哭到让所有人都相信,他是清清白白的。我懂了。

他是要我用我的专业,来为靖安侯府洗刷丑闻,来为他表弟的死,做一个完美的公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