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雨从未停过。李维靠在办公室的窗边，望着窗外被雨水模糊的城市轮廓。
霓虹灯的倒影在湿漉漉的街道上扭曲变形，像极了记忆中那些已经支离破碎的往事。
他的手表显示已是晚上十一点十七分，但在这座不眠之城，时间早已失去意义。“李医生，
最后一个客户到了。”助理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李维转过身，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口。
“让她进来。”门悄无声息地滑开，一个年轻女子站在门口，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
她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脸色苍白，
眼神里有一种李维再熟悉不过的迷茫——每个来找他的人都带着这种眼神。“林小雨小姐？
”李维示意她坐在舒适的诊疗椅上，“请坐，放轻松。”女孩机械地坐下，
眼睛却一直盯着李维身后墙上那幅奇特的画——看似普通的山水画，但若长时间注视，
画面会随着观察者的情绪微微波动变化。“我真的需要这么做吗，李医生？
”女孩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没有人‘需要’这么做，林小姐。
”李维露出职业性的微笑，“这是选择。您选择用一段记忆，换取一个新的开始。
”他从酒柜中取出一只精致的玻璃瓶，里面流动着银色的液体。这不是酒，
而是一种高级神经耦合剂，能帮助客户精准定位和提取特定记忆。“你说过，
你能让人忘记最痛苦的回忆。”女孩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不是忘记，是转移。
”李维纠正道，“记忆一旦形成，就无法真正抹去。但我可以帮您将它提取、封装，
然后您可以选择永久保存，或是...”他顿了顿，“交易给需要它的人。
”这是李维经营了五年的业务——记忆交易。在这个信息过载的时代，
人们背负着太多不愿携带的记忆。他的服务让客户能够卸下这些重负，
同时为那些渴望特定体验的人提供“二手记忆”。一个完美的供需市场。“他会知道吗？
我是说...陈诺。”女孩迟疑地问。“如果您选择不告诉他，他不会知道。
”李维递过一杯银色液体，“根据协议，您要转移的是你们分手的记忆，对吗？
”女孩点点头，眼中已有泪光。她接过杯子，一饮而尽。一小时后，女孩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李维启动了她太阳穴上贴着的电极，仪器开始嗡嗡作响。屏幕上，
无数神经元的活动被可视化成一幅幅流动的画面——那是女孩与男友最后争吵的场景，
是她心碎的时刻，是她决定放弃爱情的瞬间。李维熟练地操作着控制板，
像剪辑电影一样精准定位那段记忆的起点和终点。确认无误后，他按下了“提取”键。
一道微光从女孩额头闪过，流入连接着的透明容器中。那容器里顿时充满了流动的银色物质，
仿佛有生命般缓缓旋转。工作完成。李维轻轻取下女孩额头的电极，为她盖上一张薄毯。
明天她醒来时，只会记得自己深爱着一个叫陈诺的男人，却完全想不起他们已分手的事实。
而那段心碎的记忆，现在被封存在了李维手中的容器里。这是李维一天中的最后一单。
送走女孩后，他独自站在窗前，望着永不停歇的雨。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左手无名指上的一道浅痕——那里曾经有一枚戒指。五年前，
他也是这样一个雨夜，失去了苏楠。记忆像潮水般涌来，
他下意识地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吞下一粒药丸。这是他自己研制的记忆抑制剂，
能暂时阻断特定回忆的涌现。他不能让自己被过去困住，至少在工作时不能。
桌上的通讯器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加密号码。“李维医生，
记忆交易商？”对方使用了变声器，声音机械而冰冷。“请问您是哪位？”李维警惕地问。
“我有笔生意想跟你谈。不是关于忘记，而是关于找回。明晚十点，‘遗忘酒吧’见。
”通讯戛然而止。李维皱眉。他的客户通常是通过正式渠道预约，从未有人这样直接联系他，
还知道他私人的通讯码。更奇怪的是，
对方提到了“找回”记忆——这确实是他服务的隐秘部分，但极少有人知道。窗外，
雨更大了。李维有种预感，这次会面将打破他精心维持了五年的平静。
第二章“遗忘酒吧”隐藏在旧城区的深巷中，是座与周围高科技环境格格不入的老式建筑。
李维推开沉重的木门，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酒吧内部光线昏暗，
墙上贴满了各个时代的照片，吧台后的酒保正在擦拭一只似乎永远擦不亮的玻璃杯。
几桌客人散坐在角落里，低声交谈。李维选择了一个靠墙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威士忌。
他环顾四周，不确定那个神秘联系人会以什么面貌出现。“李医生，你很准时。
”一个女声从身后传来。李维转头，看见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女子站在阴影中。
她走到李维对面坐下，风帽下只能看见她精致的下巴和微微上扬的嘴角。
“你就是联系我的人？”李维问。女子点头，终于掀开风帽，露出一张约莫三十岁的面孔。
她不算特别漂亮，但有一双锐利得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左眉上有一道细微的疤痕。
“我叫李静，特殊案件调查科警探。”她出示了证件，“我来是为了苏楠的案子。
”这个名字像一记重击，让李维几乎无法呼吸。他五年未曾听人提起过这个名字，
尤其是在这种场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李维强作镇定。“五年前，
你的妻子苏楠在一起入室抢劫案中失踪，至今下落不明。”李静直视他的眼睛，
“我们认为她可能已经遇害，但尸体一直未被找到。”“这案子已经结了多年，
警方早就停止了调查。”李维的声音有些发颤。“官方调查确实停止了，但我从未放弃。
”李静从口袋中取出一个小型投影仪，在桌上投射出一段模糊的监控录像。画面中，
一个身形与苏楠极为相似的女子正匆匆走过一条小巷，随后被一辆无牌车辆截停，
几个身影从车上跳下...“这是她失踪当晚，距离你们家三个街区外的监控拍到的。
”李静说，“但最奇怪的是这里——”她放大画面的一角，“你看这个人的手臂。
”李维眯起眼睛，看到其中一个绑架者的前臂上，
有一个独特的纹身——一只被箭刺穿的眼睛。“眼箭帮。”李静低声说，
“城里最危险的记忆黑市团伙。”李维感到一阵眩晕。他当然知道眼箭帮，
这些人是记忆交易行业的黑暗面，专门从事非法记忆提取和植入，
甚至涉嫌多起“记忆绑架”案——绑架目标并非为了赎金，
而是为了提取他们珍贵的记忆和经验。“你为什么现在来找我？”李维问。
“因为眼箭帮最近又开始活跃了。”李静关闭投影，“更重要的是，我们收到线报，
他们手中有一个长期保密的记忆容器，据说里面装着某个重大事件的目击记忆。
我认为可能与苏楠的案子有关。”李维沉默片刻，饮尽了杯中的威士忌。“即便如此，
我能做什么？我只是个合法的记忆交易商，与那些黑市分子没有交集。
”“但你了解记忆交易的所有技术和门道。”李静向前倾身，“更重要的是，
你是唯一能辨认出那段记忆是否真与苏楠有关的人。”李维摇头：“抱歉，我帮不了你。
那段过去我已经...放下了。”李静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真的吗？
那你为什么还需要这个？”她轻轻碰了碰李维外套口袋的隆起——那里装着他的记忆抑制剂。
李维无言以对。“明天同一时间，我还会在这里。”李静站起身，留下一张名片，
“如果你改变主意，联系我。”她离开后，李维独自坐了很久。
苏楠的脸庞又一次浮现在他脑海中，这次他没有服药。让回忆汹涌而来，
痛苦像旧伤复发般清晰。回到诊所时已是凌晨。李维没有开灯，
径直走向最里间的私人保险库。密码输入后，厚重的门缓缓打开。室内只有一个简单的台座，
上面放置着一个记忆容器——那是他封存了自己与苏楠最后时光的记忆。五年来，
他从未敢重新体验这段记忆。现在，他犹豫着是否要打开这个潘多拉魔盒。突然，
警报声大作——有人闯入了诊所！李维迅速关闭保险库门，只留一道细缝观察外面。
两个黑影已经潜入办公室，他们动作专业而迅速，显然在寻找什么。“他不在里面。
”一人低声道。“找记忆库，特别是私人藏品。”另一个声音命令道。李维心跳加速。
这些人是冲着他的私人记忆来的？还是与李静提到的事情有关？就在他思考对策时，
其中一个入侵者径直朝保险库走来。李维迅速做出决定，他取出那个装有苏楠记忆的容器，
藏入特制的内袋中，然后按下了墙上的一个隐蔽按钮。这是他为极端情况准备的逃生通道。
地板悄然滑开，露出向下的通道。李维一跃而入，几乎在同时，保险库的门被强行打开。
通道通向相邻建筑的地下室。李维快步走上街道，拦下一辆自动驾驶的出租车。
他需要找到李静，现在这一切已经不再是巧合。车窗外，雨依旧下个不停。李维回头望去，
似乎看到诊所的窗口有黑影闪动。他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卷入了一个远比想象中危险的漩涡。
而他对苏楠失踪案所知道的一切，可能都只是冰山一角。
第三章李静的安全屋位于城市东区一栋老旧公寓楼内，
与周围光鲜亮丽的高科技建筑形成鲜明对比。李维按照名片上的指示，
在门禁系统上输入了一串代码，门悄无声息地滑开。“我猜你会来。
”李静正坐在满是监控设备的桌前，似乎早已预料到他的到来。
她面前的桌上散落着文件和数据芯片，墙上贴满了案件照片和关系图。
“有人闯入了我的诊所。”李维直截了当地说，“他们目标明确，
直接冲我的私人记忆库去的。”李静挑眉：“看来你已经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坐下说吧。
”李维简要描述了当晚的遭遇，但略去了自己带走苏楠记忆容器的部分。
多年的职业本能让他对这位警探仍保持警惕。“眼箭帮行动很快。”李静沉思道，
“我昨天刚接触你，他们当晚就采取了行动。这说明他们一直在监视你，
或者...”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李维一眼，“我身边有内鬼。
”“为什么现在突然对五年前的案子感兴趣？”李维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李静调出一份档案投影：“三个月前，我们抓获了一名眼箭帮的低级成员。为换取减刑，
他透露组织最近获得了一段‘改变游戏规则’的记忆。据描述，
这段记忆涉及一起多年前的‘清理行动’，与一名失踪女性有关。
”投影上显示出一张模糊的照片，尽管像素不高，但李维一眼就认出那是苏楠。
她正从一家咖啡馆走出，神情紧张，似乎在警惕什么。“这是她失踪前一周被拍到的。
”李静放大图像角落，一个手臂有纹身的男子正在远处监视。
“我们相信苏楠可能无意中目击了什么重要事件，导致了她的失踪。”李维感到一阵窒息感。
五年来，他一直以为苏楠只是不幸遭遇了随机犯罪。但现在看来，她的失踪可能早有预谋。
“我需要你的帮助，李医生。”李静正视着他，“你可以潜入眼箭帮的内部网络，
获取他们记忆库存的清单。”“我是记忆医生，不是黑客。”李维反驳。
“但你认识顶级的黑客。”李静微微一笑，“‘影手’张浩，你的大学同学，
现在是我们警方的技术顾问——尽管他更愿意称其为‘合作者’。
”李维惊讶于她对自己社交圈的了解。张浩确实是国内数一数二的黑客，
但他们已多年没有联系。“即使我能找到那段记忆，又能怎样？”李维问。
“那时我们就能知道苏楠到底发生了什么，甚至可能找到她的下落。”李静的声音柔和下来，
“难道你不想知道真相吗？”真相。这个词击中了李维内心最脆弱的部分。五年来，
他靠记忆抑制剂麻痹自己，逃避那个没有答案的夜晚。现在，真相可能近在咫尺，
却也危险重重。“我需要考虑一下。”李维起身。“不要考虑太久。
”李静递给他一个加密通讯器，“眼箭帮已经注意到你，等待只会更危险。”回到临时住所，
李维取出那个装有苏楠记忆的容器。银色的物质在透明壳内缓缓流动，
仿佛有生命般呼唤着他。他从未想过要重温这段记忆，因为提取它的那一刻，
他正处在极度悲痛中，只想摆脱那蚀骨的痛苦。但现在，这段记忆可能是解开谜团的关键。
深吸一口气，李维连接好读取设备，将容器接入。他需要勇气，需要面对过去的自己。
记忆如洪水般涌来...第四章记忆中的雨夜与现实中如此相似。
李维看到自己和苏楠坐在客厅沙发上，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谈话。苏楠神情焦虑，
手指不停绞着衣角——与今天来找他的那个女孩如此相像。“我可能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东西。
”记忆中的苏楠说，声音颤抖。“什么意思？”年轻些的李维从工作中抬起头。
“上周在研究中心，我偶然看到了一些数据...关于记忆植入的实验记录。
”苏楠压低声音，“他们在没有授权的情况下对患者进行实验，李维。
那些患者后来都出现了严重副作用。”李维记得这段对话，但当时他正忙于准备开业，
没有给予足够重视。现在重温，他才意识到苏楠当时的恐惧有多深。“你应该报警。
”记忆中的他说。“不行！涉及的人地位太高了。”苏楠摇头，“我复制了部分数据，
藏在安全的地方。只是...我觉得有人已经在监视我了。”画面跳转，几天后的夜晚。
李维因工作晚归，发现家中一片狼藉，苏楠不见踪影。他疯狂地寻找，
最终只在卧室地板上找到了一只苏楠常戴的耳环。记忆到这里本应结束，
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画面继续延伸，出现了李维不记得的内容。他看到自己蹲下身，
捡起耳环，然后在耳环下方发现了一个微小的金属片。记忆中的他仔细查看这个金属片，
脸色突然变得惨白。随后，他走到书房，打开一本旧书，将金属片夹入书中。接着，
最令人震惊的画面出现了——记忆中的他走到电话前，拨通了一个号码，
低声说：“她发现了，必须采取行动。”通话结束后，
记忆中的他露出一个李维从未有过的冷酷表情。记忆播放完毕，李维浑身冷汗。
这段记忆与他记得的版本完全不同！他确实封存了苏楠失踪那晚的记忆，因为太过痛苦。
但这段记忆显示，他不仅发现了关键证据，还可能参与了阴谋！这不可能！
李维坚信自己深爱苏晋，绝不会伤害她。但记忆不会说谎，
难道他封存的这段记忆被人篡改过？混乱中，李维拨通了张浩的号码。一小时后，
李维出现在张浩的工作室。这个曾经的王牌黑客现在为警方工作，
工作室里摆满了最先进的计算设备。“老同学，好久不见。”张浩还是那副不修边幅的样子，
眼镜后的眼睛却异常锐利，“听说你遇到了麻烦。”李维简要说明了情况，
但隐去了李静的部分。他只说自己怀疑记忆被篡改，需要张浩帮忙分析。
张浩将记忆容器接入分析仪，屏幕上开始滚动复杂的数据流。“这段记忆确实被修改过。
”张浩最终确认，“看这里——”他指向一段代码，“这是高级编辑痕迹，
不是正常提取会产生的。而且修改时间大约是四年前，比你最初封存的时间晚了一年。
”李维感到一阵寒意。有人进入他的保险库，篡改了这段记忆？目的是什么？栽赃嫁祸？
“能追踪修改来源吗？”李维问。张浩摇头：“对方很专业，清除了所有追踪数据。
但这种级别的编辑，只有少数几个人能做到。”“比如？”“官方记忆鉴定局的首席技术官，
军方记忆作战部的专家，还有...”张浩犹豫了一下，“眼箭帮的顶级编辑师‘幻影’。
”李维想起李静提到的记忆黑市团伙。如果眼箭帮有这种能力，
那他们完全可能为了某种目的篡改他的记忆。“我需要进入眼箭帮的网络，
查找他们是否保存有这段记忆的原始版本。”李维说。张浩挑眉：“你知道那等于***，
对吧？眼箭帮对待入侵者可不会报警处理。”“我必须知道真相。”李维坚定地说。
张浩叹了口气，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数据芯片：“这是最近发现的眼箭帮入口点，
安全防护低一些。但只能维持48小时，之后他们就会修补漏洞。”李维接过芯片，
感激地点头。离开张浩的工作室，李维感到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谜团。
如果记忆可以被篡改，那么什么是真实的？他对苏楠的爱是真的吗？他们的婚姻是真实的吗？
雨还在下，李维站在街角，第一次不知道何去何从。
第五章李静的安全屋比李维想象的更为简陋，除了一张折叠床和满墙的电子设备外，
几乎看不到生活痕迹。她正盯着屏幕上滚动的数据流，眉头紧锁。
“眼箭帮的防御系统升级了。”她头也不回地说，“张浩给的入口点已经失效。
”李维心中一沉：“那怎么办？”“别急，我早有准备。”李静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我们有个更好的切入点——眼箭帮今晚在码头区有个交易会，几个高层都会出席。
”“交易会？”“记忆黑市的拍卖会。”李静从抽屉里取出两枚胸牌，
“卖家展示各种‘稀有记忆’，从名人隐私到商业机密，甚至...”她顿了顿，
“犯罪现场的目击记忆。”李维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你要我们混进去？”“准确地说，
是你混进去。”李静递过一张芯片，“这是你的新身份——李明，海外归来的记忆收藏家。
而我，是你的保镖兼助理。”李维接过芯片，插入自己的通讯器。
屏幕上立刻显示出详细的假身份信息，连过往交易记录都一应俱全，显然是精心准备多时。
“你早就计划好了。”李维敏锐地察觉到什么。李静没有否认：“我调查这个案子三年了，
李医生。每一个可能的机会，我都会提前布局。”黄昏时分，两人抵达码头区。
废弃的仓库群在雨中显得格外阴森，远处港口的灯光在浓雾中模糊成一片晕黄。
交易会设在最里侧的一个仓库内，外表破败，内部却别有洞天。
高科技的展示台与复古的装潢形成诡异对比，宾客们戴着各式面具，低声交谈。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昂贵香水和紧张情绪的奇特氛围。李维很快进入角色，
用流利的行业术语与几个记忆商人周旋。李静则默默跟在身后，目光警惕地扫视全场。
“听说今晚有重磅拍品。”李维试探着问一个胖商人。
商人神秘地压低声音：“据说是多年前一桩悬案的记忆，警方至今未破。”李维心跳加速，
但表面不动声色：“有点意思。卖家是谁？”“匿名卖家，通过中间人交易。
”商人指了指展厅角落的一个身影，“那就是中间人，代号‘毒蛇’。”李维顺着方向望去，
看到一个瘦高男子正在与工作人员低声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