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把我女儿的奶粉换成米汤时，我没吱声。她用我的牙刷刷马桶的时候，我也忍了。
就连我发现老公管小三叫“客户爸爸”时，我都没有立刻发作。我在等一个机会，
一个能让他们母子俩，身败名裂、净身出户的机会。现在，这个机会来了。我倒要看看，
这对颠公颠婆，怎么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第一章月子还没出，
我就觉得这房子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怪味。不是饭菜馊了的味道，也不是下水道返味。
那是一种……陈旧的、混合着木头和灰尘的，带着一丝丝香火气的味道。我刚生完孩子，
身体虚，嗅觉却异常灵敏。我问老公周浩：“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儿？”周浩正低头玩手机，
头也不抬：“能有什么味，你就是月子坐久了，胡思乱想。”我皱了皱眉，没再说话。
孩子“哇”的一声哭了，我赶紧起身去抱。婆婆张翠兰端着一碗汤走进来，眼皮耷拉着，
一脸不耐烦。“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真是个讨债鬼。”她把碗重重地放在床头柜上，
汤汁溅出来几滴。“赶紧喝了，不然没奶。”我看着那碗清汤寡水的所谓“下奶汤”，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整个月子，她就没给我做过一顿像样的饭。不是白水煮面条，
就是剩菜剩饭热一热。请来的月嫂王姐好几次想给我加餐，都被她指着鼻子骂了回去。
“花那个冤枉钱干什么？我们那时候，能吃饱就不错了，哪那么娇气！”王姐不敢跟她吵，
只能偷偷塞给我一些坚果。我默默喝掉那碗汤，那股怪味似乎更浓了。它像是无形的影子，
萦绕在卧室的每一个角落。我总觉得，源头就在那个新买的大衣柜里。
那个衣柜是婆婆坚持要买的，说是什么实木的，能放东西，吉利。可自从搬进来，
她就把衣柜的一侧锁死了，钥匙她自己拿着，说里面放的是她过冬的被子，让我别乱动。
趁着下午婆婆出去打麻将，周浩又借口加班不见人影，我让王姐帮我看着孩子，
自己走到了衣柜前。我蹲下身，凑近那条门缝。一股更强烈的、混杂着檀香和灰烬的气味，
冲进我的鼻腔。我心里咯噔一下，一个荒谬又可怕的念头冒了出来。
我从抽屉里翻出一根细铁丝，对着锁孔捅了半天。“咔哒”一声，锁开了。我拉开柜门。
里面没有被子。只有一个红布包裹着的、方方正正的木盒子。盒子前面，
还摆着一个巴掌大的黑白相片。相片上的人，是周浩那个已经过世三年的爹。
那个木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不言而喻。是公公的骨灰盒。我的婚房，我的卧室，
我每天睡觉的地方，竟然放着一个骨灰盒！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胃里翻涌的恶心感再也压不住，我冲进卫生间，吐得昏天黑地。第二章晚上，
周浩和张翠兰有说有笑地回了家。我坐在沙发上，脸色惨白，死死盯着他们。
周浩被我看得发毛：“你……你这么看着***什么？大晚上的，吓死人。
”张翠兰翻了个白眼，一***坐下：“一天到晚摆着个死人脸给谁看？生了个丫头片子，
还当自己多大功劳了。”我没理她，目光像钉子一样钉在周浩脸上。“周浩，我问你，
衣柜里的东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周浩的眼神闪躲了一下，随即强作镇定：“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知道？”我扯了扯嘴角，发出一声冷笑，“你爸的骨灰盒，
放在我们卧室里快一个月了，你跟我说你不知道？”周浩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张翠兰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了毛。她从沙发上弹起来，
指着我的鼻子尖叫：“你个丧门星！你敢动你爸的遗物！那是我老头子！
我把他放我儿子房里怎么了？让他离自己亲孙女近一点，保佑她健康成长，有什么不对？
”保佑？在产妇和婴儿的房间里放骨灰盒？这叫保佑？我气得浑身发抖，
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张翠兰，你少在这里颠倒黑白！但凡有点常识的人，
都做不出这种缺德事！你到底是想保佑你孙女，还是想咒我们母女？”“我咒你？
你个不下蛋的鸡，好不容易生了个丫头片子，还把自己当皇后了？我儿子肯娶你，
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让你给我老头子守守灵，怎么了？委屈你了？
”她一口一个“丫头片子”，一口一个“不下蛋的鸡”，字字句句都像刀子。我气到极点，
反而冷静下来。我把目光转向周浩，一字一顿地问：“周浩，这也是你的意思吗？
”周浩低着头，眼神躲闪，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林舒，
那是我爸……我妈也是一片好心，她就是想我爸了。你就……你就当不知道，忍一忍，行吗？
”忍一忍。又是这三个字。从结婚到现在，他永远只会说这三个字。婆婆不做饭，
让我忍一忍。婆婆翻我东西，让我忍一忍。婆婆当着亲戚的面骂我花钱大手大脚，
还是让我忍一忍。现在，她把骨灰盒放进我们卧室，他竟然还让我忍。那一瞬间，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疼得我无法呼吸。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这就是我当初不顾父母反对，远嫁而来的男人。一个只会躲在妈妈身后，
把我推出去当挡箭牌的懦夫。“好。”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我忍。”周浩松了一口气，
张翠兰则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仿佛打赢了一场仗。她扭着腰走回房间，嘴里还哼着小曲。
周浩也想跟着溜走。“站住。”我叫住他。我走到卫生间门口，
面无表情地指着马桶边上那把粉色的牙刷。“这把牙刷，是你给我买的，对吧？
”周浩不明所以地点点头。“你知道你妈，每天用它来干什么吗？”我的声音不大，
却像冰锥，让周浩的脸色又一次变了。今天下午，我吐完之后，
恍惚间看到张翠兰进了卫生间。她鬼鬼祟祟地拿起我的牙刷，在马桶内壁最脏的地方，
仔仔细细地刷了一圈。然后，她把牙刷冲了冲，又放回了原位。整个过程，
她脸上带着一种扭曲又满足的笑容。那一刻，我只觉得遍体生寒。
我把手机里悄悄录下的视频，怼到了周浩眼前。屏幕上，张翠兰的动作清晰无比。
周浩的瞳孔骤然收缩，嘴巴张了张，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周浩，你妈用我的牙刷刷马桶，
这件事，你是不是也要我忍？”第三章周浩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看着视频，
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她……她怎么能这样……”“对啊，她怎么能这样？
”我冷冷地看着他，“现在，你还要我忍吗？”周浩猛地抬头，冲进婆婆的房间。很快，
里面就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妈！你怎么能用林舒的牙刷去刷马桶！你太过分了！
”“我过分？我哪儿过分了？那个牙刷看着就新，刷马桶正好！再说了，她一个不下蛋的鸡，
用那么好的东西干嘛？我没用她脸盆洗脚就不错了！”“你……你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周浩我告诉你，这个家，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自己选！
”争吵声戛然而止。几分钟后，周浩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他看我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愧疚，
但更多的是无奈和疲惫。“林舒，我妈她……她就是那个脾气，年纪大了，
你别跟她一般见识。牙刷我给你买新的，买十把，行不行？”他又来了。
又是这种和稀泥的调调。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可笑。我是在乎一把牙刷吗？
我是在乎他面对他母亲毫无底线的纵容和包庇！我没再说话，转身回了房间，反锁了门。
躺在床上，那股骨灰混着檀香的味道，仿佛更浓了。隔着一扇门，
我还能听到张翠兰在客厅里骂骂咧咧的声音。
“娶了媳妇忘了娘的白眼狼……”“一个丫头片子，还真当自己是宝了……”我闭上眼睛，
把头埋进枕头里。枕头上，残留着周浩的味道。我却只感到一阵恶心。从今天起，这个男人，
这家里的每一个人，在我心里，都已经死了。第二天，我像没事人一样，照常吃饭，喂奶。
张翠兰以为我服软了，看我的眼神越发轻蔑。周浩则松了口气，对我加倍地“好”起来。
给我买新衣服，买护肤品，甚至主动提出晚上他来带孩子。一天晚上，孩子睡了，
他凑过来想抱我。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女士香水味，不动声色地躲开了。“我累了，想睡了。
”他有些尴尬，讪讪地收回了手。半夜，他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我假装翻身，瞥了一眼。
一条消息弹了出来。备注是：客户爸爸内容是：宝宝，今晚还来吗？被窝给你暖好了。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客户爸爸？哪个客户爸爸会叫他“宝宝”？
哪个客户爸爸的被窝会为他暖好？我死死盯着那个备注，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冻住了。
周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立刻把手机翻了过去，屏幕朝下。他侧过身，背对着我，
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我躺在他身后，在黑暗中睁着眼睛，一夜无眠。原来，他的加班，
他的晚归，他的心不在焉，都是因为这个“客户爸爸”。骨灰盒，刷马桶，再加上出轨。
好啊。真是好得很。周浩，张翠兰，你们这对母子，真是给了我太多的“惊喜”。
我不会就这么算了。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中慢慢成型。第四章从那天起，
我开始留意女儿的体重。王姐每天都会给宝宝称重，记录下来。我发现，
宝宝的体重增长得非常缓慢，甚至有几天，还下降了。而且她总是哭闹，睡不安稳，
脸上还起了些红疹子。我问王姐：“王姐，宝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王姐面露难色，
欲言又止。我心里一沉：“王姐，你有话就直说，我们之间不用藏着掖着。”王姐叹了口气，
把我拉到阳台，压低了声音。“林小姐，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我好几次看到你婆婆……她趁我们不注意，把冲好的奶粉倒掉一部分，然后往里面加米汤。
”我的脑子“嗡”地一声。奶粉换成米汤！怪不得！怪不得宝宝不长肉，还老是哭！
新生儿的肠胃那么脆弱，怎么可能消化得了米汤！张翠兰，她这是要我女儿的命啊！
一股滔天的恨意从心底涌起，我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撕烂她那张恶毒的脸。可我不能。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发作，只会打草惊蛇。周浩那个废物，
最多也就是不痛不痒地骂他妈几句，然后又让我“忍一忍”。我要的，
不是这种不痛不痒的道歉。我要他们，付出血的代价！“王姐，”我抓住她的手，
眼睛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这件事，你先不要声张。以后她再这么做，你就用手机，
偷偷录下来。记住，一定要录清楚。”王姐看着我，重重地点了点头：“林小姐，你放心，
我知道该怎么做。那家人，太欺负人了！”“还有，”我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
塞到王姐手里，“这张卡里有两万块，是你的工资，密码是六个八。你先拿着，别让她知道。
等事情了了，我再给你包个大红包。”拖欠月嫂工资，也是张翠兰的“杰作”之一。
她总说我乱花钱，扣着月嫂的工资不给，说要替我“保管”。
王姐感动得眼圈都红了：“林小姐，你真是个好人。你放心，我一定帮你！
”有了王姐这个“内应”，我收集证据的计划，顺利了很多。我买了一支小小的录音笔，
藏在客厅的沙发缝里。张翠兰和她那些牌搭子们的对话，全都被我录了下来。“哎哟，翠兰，
你那个儿媳妇，还没出月子呢，看着就瘦得脱了相。”“瘦点好，
省得一天到晚在外面招蜂引蝶！我跟你们说，女人就不能太惯着。你看我家那个，
现在被我治得服服帖帖的。我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还是你厉害啊。对了，
你孙女怎么样？”“别提了，一个赔钱货。我天天给她喝米汤，就是想让她病一场，
最好……哼哼，省得我看着心烦。”听到录音里那段恶毒的话，我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虎毒不食子。她竟然为了自己看着不心烦，就想让我刚出生的女儿去死！
我紧紧抱着怀里小小的女儿，眼泪无声地滑落。宝宝，别怕。妈妈一定会保护你。
会让所有伤害过你的人，都付出代价。第五章我开始计划反击。
我不再是那个只会哭泣和忍让的林舒。仇恨是最好的催化剂，它让我变得冷静、理智，
甚至冷酷。我联系了我最好的闺蜜苏晴。苏晴是个律师，雷厉风行，是我最信任的人。
电话里，我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从骨灰盒，到刷马桶，到奶粉换米汤，
再到周浩出轨。苏晴在电话那头，气得破口大骂。“林舒！你是不是傻！他们都这么对你了，
你还在忍什么？马上离婚！带着孩子离开那个狼窝！”“离，肯定要离。
”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但不是现在。苏晴，我要他们净身出户，身败名裂。
”苏晴沉默了几秒，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好！我懂了。你需要我做什么？
”“帮我查一个人。”我把那个客户爸爸的微信号和手机号发给了她，“还有，
帮我查一下周浩近半年的银行流水和开房记录。另外，我需要你帮我准备一份离婚协议，
最严苛的那种。”“没问题！交给我！”苏晴的办事效率一向惊人，“你那边呢？
证据都收集齐了吗？”“差不多了。”我看着手机里存着的录音、视频和照片，眼神冰冷，
“就差一个，能把他们彻底钉死的，舞台。”苏晴在那头笑了一声：“你想怎么做？
”“宝宝快百日了。”我说，“张翠兰爱面子，爱钱，她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敛财的好机会。
我要在百日宴上，把我为他们准备的‘大礼’，当着所有亲戚朋友的面，送给他们。
”“够狠！我喜欢！”苏晴的声音里透着兴奋，“林舒，你终于想通了！你放心大胆地去做，
天塌下来，有我给你撑着！”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接下来的日子，
我开始“扮演”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儿媳，好妻子。我对张翠兰，言听计从。她说东，
我绝不往西。她说月子餐太油腻，让我喝白粥，我二话不说就喝了。她说宝宝的衣服太鲜艳，
不吉利，让我给宝宝穿灰色的，我也照做了。我的顺从，
让张翠兰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开始在外面吹嘘，说她***儿媳妇有多厉害。
周浩也以为我真的“想通了”，对我放松了警惕。他开始明目张胆地和“客户爸爸”聊天，
有时候甚至会躲到阳台去打电话，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来。我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记在心里，面上却不动声色。我甚至主动提出，宝宝的百日宴，要大办一场。“妈，
宝宝百天是大事，我想办得风光一点，也让您在亲戚面前有面子。”张翠兰一听，
眼睛都亮了。“哎哟，我的好儿媳，你可算是开窍了！就得这样！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我保证给你办得风风光光！”她哪里知道，我为她准备的，不是风光，而是坟场。
第六章苏晴的动作很快。不到一个星期，她就把一沓厚厚的资料放在了我面前。
周浩的“客户爸爸”，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叫李娜。资料里有她和周浩的亲密合照，
有周浩给她租的公寓地址，还有他源源不断给她转账的记录。最大的一笔，是5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