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苏晴二十三岁的生日。作为她最好的闺蜜，我偷偷溜进了她的公寓。准备在她回来时，
从衣柜里跳出来，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我抱着一个巨大的玩偶熊，蜷缩在衣柜里，
空间狭小又闷热。透过衣柜的缝隙，我能看到客厅里的灯光，还有桌上我提前订好的蛋糕。
周围很安静。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一声，又一声，敲在我的心上。
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晚上八点整。苏晴应该快回来了。她今天下午有个重要的会，
说好了结束就立刻回家。我把手机调成静音，塞回口袋，抱着玩偶熊的手臂有些发麻。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来了！我瞬间屏住呼吸，心脏砰砰狂跳，
嘴角忍不住上扬。门开了。进来的却不是苏晴。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
头上戴着一顶压得很低的鸭舌帽，脸上还挂着一个黑色的口罩，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
我的心，咯噔一下。这是谁？小偷？不对，他开门用的是钥匙。我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
大气都不敢出。男人走进客厅，环顾四周，动作熟练得像是回自己家。他脱下风衣，
随手扔在沙发上，露出了里面的黑色紧身衣。然后，他从腰后抽出了一样东西。那东西很长，
用黑布包裹着。他将黑布一层层解开。寒光一闪。是一把刀。一把又长又亮的刀，
刀锋在灯光下泛着森冷的光。我的血液在这一刻几乎凝固。他拿着刀，走到了餐桌旁，
看着那个我订的生日蛋糕。他伸出手指，蘸了一点奶油，放进嘴里。然后，
他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笑。那笑声，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让我浑身汗毛倒竖。
他要做什么？他到底是谁？就在我脑子一片混乱的时候，门锁，又一次响了。“我回来啦！
”是苏晴的声音！清脆，带着一丝疲惫和雀跃。不要进来！快跑！我在心里疯狂地呐喊，
可喉咙里却发不出半点声音，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苏晴推开门，看到了屋里的男人。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你……”她只来得及说出这一个字。那个男人动了。
他的速度快得惊人，几乎是在瞬间就闪到了苏晴的面前。苏晴的眼睛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她张大了嘴，似乎想尖叫。但已经晚了。一道银光划过。我透过衣柜的缝隙，
清清楚楚地看到。苏晴的头，飞了起来。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抛物线，
伴随着喷涌而出的鲜血。然后，重重地落在了地上。骨碌碌。滚到了衣柜门前。
那双曾经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此刻正死死地，毫无生气地，透过门缝，与我对视。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时间仿佛静止了。世界失去了所有的声音和颜色。
只有那双眼睛。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苏晴的身体，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在光洁的地板上砸出沉闷的响声。鲜血，像是坏掉的水龙头，汩汩地从她的脖颈处涌出。
很快，就汇成了一片刺目的红色海洋。那个男人，面无表情地站在血泊中央。
他甩了甩刀上的血迹，动作优雅得像是在完成一件艺术品。然后，他弯下腰。
我以为他要捡起苏晴的头。但他没有。他的手伸向了苏-晴脖子上的项链。
那是一条很普通的银色项链，吊坠是一颗小小的星星。是苏晴的妈妈留给她的遗物。
男人扯下项链，攥在手心。接着，他开始在房间里翻找起来。抽屉被一个个拉开，
东西被粗暴地扔在地上。沙发垫被掀翻。书架上的书被全部扫落在地。他在找什么？
我的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恐惧，像无数只冰冷的手，扼住了我的心脏，让我无法呼吸。
我必须逃走。我必须报警。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给了我一丝力量。我小心翼翼地，
一点一点地，挪动僵硬的身体，试图离那条门缝远一点。可就在这时。“滴答。
”一滴温热的液体，从我的额头滑落，滴在了我抱着的玩偶熊上。不是汗。是血。
是苏晴的血。刚刚头颅飞起时，有几滴溅进了衣柜，落在了我的身上。那个正在翻找的男人，
动作猛地一顿。他缓缓地，缓缓地，转过身。目光，精准地锁定了我所在的衣柜。完了。
我的心跳，在这一刻，彻底停止。2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擂鼓，
一声比一声响，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男人的视线，像两把淬了毒的尖刀，
穿透薄薄的柜门，钉在我的身上。他发现我了。他一定发现我了。我死死地咬着下唇，
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连呼吸都几乎停滞。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男人站在原地，
一动不动。他在观察。像一头锁定猎物的野兽，充满了耐心和致命的威胁。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怎么办？冲出去？不可能，他手里有刀，我连客厅都跑不出去。
继续躲着？他已经起疑了，找到我只是时间问题。就在我绝望之际，
一阵急促的手机***划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是那个男人的手机。他似乎有些不耐烦，
但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他看了一眼屏幕，接通了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喂？
”“还没找到。”“我知道了，再给我五分钟。”他挂断了电话，眉头紧锁，似乎有些急躁。
这个电话，救了我一命。他的注意力被短暂地转移了。他不再盯着衣柜，
而是转身走向了苏晴的卧室，似乎想去那里继续寻找。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我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所有的恐惧。就在他推开卧室门的那一刻。
我动了。我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推开衣柜门，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玩偶熊被我甩在身后。
我不敢回头看，甚至不敢穿鞋。赤着脚，踩过那片温热粘稠的血泊。
冰冷与滑腻的触感从脚底传来，让我一阵反胃。但我顾不上了。公寓的门就在眼前。近了。
更近了！我的手已经摸到了冰冷的门把手。身后，传来了男人惊怒的低吼。他反应过来了！
我能感觉到那股凌厉的杀气正从背后急速逼近。“咔哒。”我拧开了门锁，猛地将门拉开。
光脚踩在冰冷的楼道地面上，我不敢有丝毫停留，发疯似的向楼梯口冲去。我不敢坐电梯。
电梯的等待时间，足够他追上我一百次。“砰！”身后传来公寓门被狠狠撞开的声音。
脚步声，就在我身后！我拼命地向下跑，楼梯在我的脚下不断延伸，仿佛没有尽头。
我的肺像要炸开一样，喉咙里充满了血腥味。但求生的欲望支撑着我，让我不敢停下。
“站住！”男人的声音在楼道里回响，带着一丝残忍的戏谑。他似乎并不急着追上我，
更像是在享受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我不敢回头。我怕一回头，就会看到那把闪着寒光的刀。
终于，我冲出了一楼的单元门。夜晚的冷风吹在身上，让我瞬间清醒了几分。
小区里空荡荡的，只有几盏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我要去哪里？保安室！对，保安室！
那里有电话，有保安！我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小区大门的方向狂奔。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吹在我的后颈上。死亡的阴影，
从未如此清晰。就在我几乎要崩溃的时候，我看到了。小区门口，保安室的灯还亮着。
希望就在眼前！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出了一声嘶哑的尖叫。“救命啊！”保安室里，
一个穿着制服的大叔闻声探出头来。他看到了我。一个浑身是血，赤着脚，神情疯癫的女人。
他愣住了。而我身后的那个男人，在看到保安的瞬间，脚步猛地一顿。他没有再追上来。
他只是远远地站在阴影里，像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塑，静静地看着我。那双藏在帽檐下的眼睛，
充满了冰冷的杀意。我连滚带爬地冲进了保安室，扑倒在地上。
“报警……快报警……杀人了……”我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
保安大叔终于反应过来，他手忙脚乱地拿起了电话。我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我得救了。我活下来了。我下意识地回头，
望向那个男人刚刚站立的地方。阴影里，空无一人。他走了。就像他来时一样，悄无声息。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无比真实的噩梦。可是脚底粘稠的触感，
和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都在提醒我。苏晴死了。我的好朋友，苏晴，被人砍下了头。而我，
是唯一的目击者。巨大的悲伤和后怕，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我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
彻底失去了意识。3再次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鼻尖萦绕着消毒水的味道，
刺鼻又令人安心。手臂上插着针管，冰凉的液体正缓缓注入我的身体。
一个穿着警服的年轻男人坐在我的床边，正在做着记录。看到我醒来，他立刻站了起来。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我的嘴唇干裂，喉咙像是被火烧过一样，发不出声音。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连忙倒了一杯水递给我。我挣扎着坐起来，接过水杯，
一口气喝了个精光。“谢谢。”我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我叫张超，是市刑警队的。
”年轻警察自我介绍道，“我们接到报警，在星光小区A栋1203室发现了一具女尸，
死者是苏晴，对吗？”苏晴。这个名字像一把刀，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脏。衣柜里的那一幕，
瞬间冲垮了我刚刚建立起来的心理防线。飞起的头颅，喷涌的鲜血，
还有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啊——！”我控制不住地尖叫起来，双手抱住头，
身体剧烈地颤抖。“别怕，别怕，已经没事了。”张超连忙安抚我，“凶手已经跑了，
你现在是安全的。”他的声音很温和，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我慢慢地冷静下来，
但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苏晴……她……”我哽咽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们知道，我们都看到了。”张超的表情也变得沉重，“林晚小姐，
我们知道你和死者是最好的朋友，我很抱歉发生这样的事。但现在，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我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我……我该怎么帮你？”“把你看到的一切，
都告诉我们。”旁边，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神情严肃的警察走了过来，
他就是之前在保安室见过一面的陈铮。“我是这次案件的负责人，陈铮。
”他言简意赅地说道，“林晚，你需要把你从进入那间公寓，到你逃出来为止，所有的事情，
一字不漏地告诉我们。”他的眼神很锐利，仿佛能看穿人心。我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回忆那段如同地狱般的经历。“今天是苏-晴的生日，我……我想给她一个惊喜，
所以提前用备用钥匙进了她的家，躲在了她卧室的衣柜里……”我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从我躲进衣柜，到那个神秘的黑衣男人出现。从他拿出那把长刀，到苏晴进门被杀。
再到他翻找东西，以及我最后如何死里逃生。我说得很慢，很艰难，每说一个字，
都像是在撕裂自己的伤口。陈铮和张超一直静静地听着，偶尔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
等我说完，整个病房都陷入了沉默。“你说，那个男人用的是钥匙开的门？
”陈铮突然开口问道。我点了点头：“是的，我听得很清楚。”“你确定？”“我确定。
”陈铮和张超对视了一眼，神情变得更加凝重。“那……你看到他的脸了吗？”张超问道。
我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他戴着帽子和口罩，我什么都没看到。
我只知道他很高，很瘦，动作非常快。”“他在屋里翻找东西，你觉得他是在找什么？
”陈-铮继续追问。“我不知道……他把所有地方都翻遍了，看起来很急。”我努力回忆着，
“对了，他……他扯走了苏晴脖子上的项链。”“项链？”“嗯，一条银色的星星项链，
是她妈妈的遗物，她一直都戴着。”陈铮在本子上记下了“星星项链”四个字。“除了这些，
还有什么别的线索吗？比如，他有没有说过什么话？”“他接了一个电话。”我想了起来，
“电话里的人好像在催他，他说‘还没找到’，还说‘再给我五分钟’。
”“还没找到……”陈铮咀嚼着这几个字，陷入了沉思。“陈队，”张超在一旁小声说道，
“死者的社会关系我们已经开始排查了，她的男朋友江哲，我们已经通知他了，
他正在从外地赶回来。”“江哲？”我听到这个名字，心里一动。江哲是苏晴的大学同学，
两人在一起三年了，感情一直很好。他会是凶手吗？不，不可能。江哲出差了，
一个星期前就走了，苏晴还送他去的机场。“林晚小姐，你好好休息。”陈铮站起身，
“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之后可能还需要你配合调查。”我点了点头。他们正要离开，
我却突然叫住了他们。“陈警官！”陈铮回过头。“抓住他。”我的声音不大，
但每个字都充满了力量，“请你们，一定要抓住他！”为苏晴报仇。这是我现在唯一的念头。
陈铮看着我，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们会的。”他们走后，病房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脑子里乱成一团。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他为什么要杀苏晴？他要找的东西，又是什么？和那条星星项链有关系吗？无数的疑问，
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我紧紧地包裹。我闭上眼睛，苏晴那双绝望的眼睛又浮现在眼前。不。
我不能就这么等着。警察有警察的办案方式，但他们不知道苏晴的一些秘密。有些事，
只有我知道。我必须做点什么。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拔掉了手上的针管。鲜血瞬间涌出，
但我毫不在意。我穿上鞋，踉踉跄跄地走出了病房。我必须回到那个地方去。回到苏晴的家。
那个男人那么着急地寻找，一定是有什么东西，他没有找到。而那个东西，
很可能还在屋子里。那或许是，揭开一切真相的关键。4深夜的医院走廊空无一人，
只有我的脚步声在回响。我避开了护士站，从消防通道偷偷溜了出去。拦了一辆出租车，
我报出了那个让我心悸的地址。“星光小区。”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古怪。
我穿着病号服，脸色苍白，看起来确实不太正常。“姑娘，你没事吧？”“我没事，
麻烦您快点。”司机没再多问，一脚油门，车子汇入了城市的车流。十几分钟后，
车子停在了星光小区门口。小区的警戒线还没有撤掉，门口停着几辆警车，有警察在值守。
我不能从正门进去。我绕到小区的另一侧，那里有一段比较低矮的围墙。
我记得以前和苏晴开玩笑时，还说过这里是“逃生通道”。没想到，一语成谶。
我深吸一口气，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围墙。翻过去的时候，手掌被粗糙的墙体划破了，
传来一阵刺痛。但我顾不上这些。我像一个幽灵，穿梭在小区的林荫道上。很快，
就来到了A栋楼下。1203室的灯是关着的，门口贴着封条。我没有钥匙，
苏晴的备用钥匙在我逃跑的时候，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我抬头向上望。12楼。
从外面爬上去是不可能的。我焦急地在楼下踱步，大脑飞速运转。突然，我想起了一件事。
苏晴曾经跟我说过，为了通风，她有时候会把厨房的窗户留一条小缝。厨房的窗户，
正对着楼道。我心里燃起一丝希望。我迅速进入单元门，爬上了12楼。楼道里一片漆黑，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我走到1203室的门口，看着那张白色的封条，
心脏一阵抽痛。我绕到房子的侧面，找到了厨房的窗户。窗户很高，我踮起脚也够不着。
我看了看四周，楼道里堆着一些邻居家的杂物。我搬来一个废弃的木箱子，踩了上去。终于，
我的指尖能够到窗户的边缘了。我用力向上推。窗户，果然留着一道缝隙。我心中一喜，
小心翼翼地将窗户推开。然后，我深吸一口气，手脚并用，从狭小的窗户里钻了进去。
屋子里一片狼藉。和我逃走时一模一样。家具东倒西歪，地上的血迹已经变成了暗红色。
警察应该已经取证完毕，但现场还没有清理。我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打开手机的手电筒，
开始仔细地搜寻。那个男人到底在找什么？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东西。苏-晴把它藏在哪里了？
我首先检查了卧室。衣柜，床底，梳妆台……所有可能藏东西的地方，都被我翻了一遍。
一无所获。我又去了书房。书架上的书散落一地。我一本一本地捡起来，快速地翻动着，
希望能找到夹在里面的东西。但结果依然是失望。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我的心也一点点地沉了下去。难道，那个东西已经被凶手找到了？或者，
根本就没有这样东西，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我颓然地坐在地上，看着满屋的狼藉，
绝望地抱住了头。苏晴，你到底藏了什么秘密？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就在这时，
我的目光无意中瞥到了书桌上的一个相框。相框里，是我和苏晴的合影。
那是我们大学毕业时拍的，我们穿着学士服，笑得灿烂又青涩。这是苏晴最喜欢的一张照片，
一直摆在她的书桌上。等等。相框？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我的脑海。最危险的地方，
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凶手把整个屋子都翻遍了，但他可能恰恰忽略了最显眼的东西。
我猛地站起来，冲到书桌前，拿起了那个相框。我把照片取出来，仔细地检查着相框的背板。
背板很厚，看起来没什么异样。我用指甲使劲抠了抠，背板的边缘，竟然松动了。
这是一个夹层！我的心跳瞬间加速。我用尽力气，将背板撬开。里面，果然藏着东西。
不是什么文件，也不是什么珠宝。而是一把小小的，造型古朴的铜钥匙。钥匙下面，
还压着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条。我颤抖着手，展开纸条。纸条上，只有一行娟秀的字迹。
“如果我出事了，去这里。”下面，是一个地址。“城南，旧书巷，37号。”5城南，
旧书巷，37号。我将纸条和钥匙紧紧攥在手心，心脏狂跳不止。这是苏晴留下的线索。
是她预感到了危险，提前为自己准备的后路。她知道自己可能会出事。
她到底卷入了什么事情里？我来不及多想，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凶手随时可能回来，
警察也可能随时过来。我小心翼翼地将相框复原，放回原位。然后，
我从厨房的窗户原路返回，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栋让我窒息的大楼。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新的一天开始了，但我的世界，却永远地停留在了那个血色的夜晚。我回到医院，
换下病号服，穿上自己的衣服，然后办理了出院手续。我没有回家。我的家，
现在可能也不安全了。我直接打车，去了城南。旧书巷，是这座城市里一个很偏僻的角落。
这里保留着许多老旧的建筑，青石板路，斑驳的墙壁，充满了年代感。巷子里很安静，
偶尔有几个老人经过，好奇地打量着我这个外来者。我按照地址，很快就找到了37号。
那是一家看起来已经废弃了很久的书店。木质的招牌上，“远方书屋”四个字已经模糊不清。
玻璃门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门上挂着一把大大的铜锁。和我手里的这把钥匙，看起来很像。
我环顾四周，确认没人注意我。然后，我走上前，将钥匙***了锁孔。“咔哒。”一声轻响，
锁开了。我推开门，一股尘封已久的气味扑面而来。书店里很昏暗，
光线从布满灰尘的窗户透进来，在空气中形成一道道光束。我能看到无数飞舞的尘埃。
书架上，地上，到处都是书。看起来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苏晴为什么会让我来这里？
这里藏着什么秘密？我关上门，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开始在书店里探索。书店不大，
只有一个小小的隔间。我走遍了每一个角落，翻看了许多书籍，
但都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东西。这里，就像一个被时间遗忘了的普通旧书店。
难道我找错地方了？还是说，苏晴的纸条，有别的含义？我颓然地坐在一个木箱子上，
感到一阵迷茫。线索，到这里就断了吗？我不甘心。我再次站起来，更仔细地搜寻。这一次，
我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些不寻常的地方。墙壁，地板，天花板……突然，
我在书店最里面的一个书架后面，发现了一丝不对劲。那里的墙壁，
颜色似乎比其他地方要新一些。我走过去，用手敲了敲。“咚咚。”是实心的。
但我没有放弃。我顺着墙壁，一点一点地敲过去。当我敲到墙角的一个位置时，声音变了。
“叩叩。”是空心的！这里有暗格！我心中一喜，连忙在附近寻找开关。很快，
我在旁边书架的第三层，找到了一本看起来与众不同的书。
那是一本很厚的精装版《百年孤独》。我试着把它向外拉。拉不动。我又试着把它向里推。
“咔嚓。”一声轻微的机关响动。我面前的那堵墙，竟然缓缓地向一侧移开，
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一条向下的台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台阶下面，会是什么？是苏晴留下的真相，还是一个为我准备的陷阱？我犹豫了片刻，
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走了下去。好奇心和复仇的欲望，战胜了恐惧。台阶不长，
很快就到了尽头。下面是一个不大的地下室。地下室里没有灯，只有我手机的光亮。我看到，
地下室的中央，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一台老旧的笔记本电脑，和一个厚厚的日记本。
我走过去，翻开了那个日记本。熟悉的娟秀字迹，映入我的眼帘。是苏晴的日记。
“10月3日，晴。”“今天，江哲出差了。他说要去邻市参加一个学术会议，
一个星期就回来。我总觉得，他有事瞒着我。”“他的眼神，总是在闪躲。”“10月5日，
阴。”“我收到了一个匿名的包裹，里面是一张老照片，和一把钥匙。照片上的人，
是我的爸爸妈妈，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他们站在一个很奇怪的徽章前面。
”“我问了江哲，他支支吾吾，什么都不肯说。”“10月8日，雨。”“我查到了，
那个徽章，属于一个叫做‘守望者’的神秘组织。据说，我的家族，
世世代代都是这个组织的成员。他们在守护一个巨大的秘密。”“江哲终于向我坦白了。
他说，他也是‘守望者’的一员，他接近我，就是为了保护我，并且引导我回归组织。
”“他说，有一股邪恶的势力，叫做‘掠夺者’，一直在寻找我们家族守护的秘密。
我的父母，就是被他们杀害的。”“而现在，他们找上我了。”“10月10日，晴。
”“今天是我生日的前一天。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危险正在逼近。‘掠夺者’的人，
可能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江哲让我把‘钥匙’交给他，他说他会保护我。
但我信不过他。他从一开始就在骗我。”“我把真正的‘钥匙’藏了起来，
交给了我最信任的人。如果我出事了，我相信她一定能找到真相。”“林晚，我的好朋友，
接下来的路，可能要你一个人走了。”看到这里，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原来，
苏晴早就知道了一切。她不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而是一个勇敢的战士。
她一直在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甚至没有告诉我。“钥匙”？日记里提到的“钥匙”，
是指什么？是那条被凶手抢走的星星项链吗？还是我刚刚找到的那把铜钥匙？我合上日记本，
打开了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电脑没有设置密码。桌面上只有一个文件，名字叫做“真相”。
我颤抖着手，点开了那个文件。6文件打开，里面是一段视频。视频的画面很昏暗，
像是在一个地下室里拍摄的。镜头在晃动，拍摄者似乎很紧张。画面中，出现了两个人。
一个是苏晴的父亲，苏教授。另一个，是江哲。“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吗？
”苏教授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江哲点了点头，表情异常坚定：“老师，这是唯一的办法。
‘掠夺者’已经盯上我们了，苏晴太危险了。只有让她‘消失’，才能骗过他们。”“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