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陆烬,被停职三年的前刑警,一条匿名短信,逼我深夜闯钟鼓楼。
门板带着潮湿的朽味,被我用力推开时发出刺耳吱呀。
刚迈过门槛,身后就传来 “哐当” 一声重响。
我猛地回头,厚重的木门竟自动合拢上锁。
指尖触到门板,冰冷的触感顺着神经窜上后颈。
“妈的。” 我低骂一声,摸向腰间空荡荡的枪套。
三年前被停职时,配枪早就上交,只剩一身老茧。
鼻腔突然捕捉到一丝异样,不是木头的朽味。
是血,新鲜的、还带着温热感的血腥味。
我的 “鬼鼻” 从不会出错,警校时就凭这本事破过案。
借着手机手电筒的光,我扫向四周,心脏骤然收紧。
斑驳的墙面上,不知何时浮现出三行暗红色血字。
字迹扭曲如蜈蚣,像是用指尖蘸血直接写上去的:
“子时不回头,丑时不回应,寅时不碰镜。”
手机屏幕突然闪烁,时间跳到 00:00。
子时,到了。
楼梯下方传来轻微的响动,像是指甲抓挠木板。
我攥紧手机,屏住呼吸,视线死死盯着楼梯口。
按照血字规则,子时绝不能回头看楼梯下方。
可那响动越来越近,带着黏腻的拖拽感。
血腥味更浓了,还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水味。
是沈策生前最喜欢的那款雪松味,不可能错。
“陆烬……”
女人的声音从楼梯下方传来,轻柔得像羽毛。
可这声音,分明是沈策失踪前最后一次通话里的。
“救我…… 我在下面……”
声音带着哭腔,混着风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我咬紧牙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沈策是我最好的兄弟,三年前离奇失踪在这楼里。
警方定了 “意外死亡”,我却被污蔑见死不救。
“陆烬,回头看看我啊……”
声音越来越近,几乎贴在我的后背上。
温热的气息拂过脖颈,带着熟悉的雪松味。
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慢慢靠近我的肩膀。
理智告诉我不能回头,可情感在疯狂拉扯。
就在我即将失控的瞬间,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别回头,是幻听。”
手电筒的光突然被挡住,一个黑影窜到我身边。
我下意识抬手格挡,手肘正中对方胸口。
“唔” 的一声闷哼,黑影踉跄着后退两步。
“***是谁?” 我举着手机照过去,厉声喝问。
灯光下,是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少年,约莫十九岁。
他戴着黑色口罩,只露出一双清冷的眼睛,手里攥着个平板。
“苏砚。” 少年声音没起伏,揉了揉被撞的胸口,“沈策的表弟。”
“沈策” 两个字像惊雷,炸得我脑子嗡嗡作响。
我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鼻尖凑近他领口。
雪松味更淡了,取而代之的是机油和金属味。
还有一丝极淡的、属于沈策的旧烟草味。
“你怎么证明?” 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
苏砚没挣扎,只是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平板:
“他失踪前,把这个加密硬盘交给了我。”
平板屏幕亮起,显示着一个黑色硬盘的图案。
我瞳孔骤缩,那个硬盘的样式,我见过无数次。
是沈策专门用来存案宗的,上面有个细小的划痕。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松开手,语气缓和了些。
苏砚收起平板,目光扫过墙上的血字:
“收到同样的短信,说能找到沈策的真相。”
就在这时,楼梯下方的响动突然消失了。
女人的哭声也戛然而止,四周陷入死寂。
只有墙上的老式挂钟,发出 “滴答滴答” 的声响。
我再次动用嗅觉,血腥味似乎淡了些,却多了种陌生的气息。
像是铁锈混合着腐烂的树叶,从楼梯深处飘上来。
“不对劲。” 我压低声音,拉着苏砚往墙角退,“有人。”
苏砚点点头,快速调出平板上的一个界面。
屏幕上跳出简易的热成像图,楼梯下方有个红点。
“体温 36.5℃,是人。” 苏砚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但移动速度很快。”
我皱眉,子时刚到,就有人违反规则出现?
还是说,这个 “人”,根本不是普通意义上的人?
“规则是人为设计的。” 苏砚突然开口,语气笃定。
“你怎么知道?” 我看向他,发现他的眼睛正盯着血字。
“字迹新鲜,最多半小时前写上去的。” 他抬了抬下巴,“而且用的是可溶于水的红墨水,不是血。”
我凑近墙面,果然闻到一丝墨水的化学味,之前被血腥味掩盖了。
“那为什么要伪装成血字?” 我问出心中的疑惑。
“制造恐慌,让闯入者自乱阵脚。” 苏砚的目光转向楼梯口,“人在恐惧时,最容易违反规则。”
他的话刚说完,楼梯下方就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咚、咚、咚”,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脏上。
热成像图上的红点正在缓缓上升,速度不快,却带着压迫感。
我握紧拳头,全身肌肉紧绷,警校学的格斗术瞬间涌上脑海。
“你待在这里别动。” 我对苏砚说,“我去看看。”
“别去。” 苏砚拉住我的胳膊,“子时规则是‘不回头’,但没说不能下楼。”
他顿了顿,补充道:“但也没说,下楼的人能活着上来。”
我甩开他的手,目光坚定:“沈策的事,我必须查清楚。”
三年来,我每天都活在愧疚和不甘里。
如果不是我当年的疏忽,沈策或许不会失踪。
这三年,我走遍了城市的每个角落,收集线索。
现在真相就在眼前,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得闯。
“你的鼻子很灵。” 苏砚突然说,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注意到我的异常。
“天生的,能分辨常人闻不到的气味。” 我没隐瞒,“刚才我闻到,楼梯下方除了那个‘人’,还有机油味。”
苏砚眼睛一亮:“机关?这楼里有机关?”
“可能性很大。” 我点头,再次看向楼梯口,“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我们得做好准备。”
就在这时,挂钟突然敲响了一声,沉闷而悠长。
子时过了一刻钟。
楼梯口的阴影里,慢慢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很高,穿着黑色的风衣,戴着宽檐帽,看不清脸。
他没有动,就那样站在阴影里,像是一尊雕塑。
我能闻到他身上的气味,铁锈、腐烂树叶,还有一丝…… 硝烟味。
“你是谁?” 我厉声喝问,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
黑影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向墙上的血字。
他的手指修长,指甲缝里似乎沾着什么深色的东西。
“违反规则者,死。” 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像是砂纸摩擦。
我心中一凛,这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仔细回想,却又毫无头绪,像是被刻意遗忘了。
苏砚突然拉了拉我的衣角,平板屏幕转向我。
热成像图上,除了那个红点,楼梯下方还有多个小红点。
“不止一个。” 苏砚的声音有些发颤,“我们被包围了。”
我瞳孔骤缩,难怪气味越来越复杂,原来是来了一群人。
但他们为什么要守在这里?是为了阻止我们查真相?
还是说,这本身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猎杀游戏?
黑影突然动了,朝着我们的方向迈出一步。
就在这时,我闻到一丝极淡的熟悉气味,藏在硝烟味里。
是顾崇山身上常带的老陈皮味!
那个退休的老刑警,当年负责沈策失踪案的主办警官。
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和沈策的失踪有关?
“顾崇山派你们来的?” 我试探着问。
黑影的动作顿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说出这个名字。
“看来你知道的不少。” 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可惜,知道太多的人,都活不长。”
他挥了挥手,楼梯下方的脚步声越来越密集。
红点在热成像图上快速移动,朝着大厅涌来。
我拉着苏砚往另一侧的走廊退,大脑飞速运转。
子时规则是 “不回头看楼梯下方”,我们现在没回头。
但这些人的目标明显是我们,躲是躲不过去了。
“你的设备能干扰他们吗?” 我问苏砚。
“可以试试。” 苏砚快速操作平板,“我改装了信号干扰器,能让一定范围内的电子设备失灵。”
“但他们不一定用电子设备。” 我提醒他,目光紧盯着逼近的黑影。
“我知道。” 苏砚的额头上渗出细汗,“但能争取一点时间。”
干扰器启动,发出轻微的 “滋滋” 声。
逼近的脚步声似乎慢了些,黑影的动作也有些僵硬。
“有用!” 苏砚眼睛一亮,“但持续不了多久。”
我趁机观察四周,大厅的角落里有一扇不起眼的小门。
“那边!” 我指了指小门,“我们从那里走。”
苏砚点点头,跟着我往小门跑去。
就在我们即将到达小门时,黑影突然加速。
“想跑?” 沙哑的声音带着冷笑,“没那么容易。”
我回头瞥了一眼,只见他手里甩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匕首朝着苏砚的后背飞去,速度极快。
“小心!” 我猛地推开苏砚。
匕首擦着他的肩膀飞过,钉在旁边的墙上,发出 “当” 的一声。
苏砚踉跄着撞在小门上,门被撞开一条缝。
“快进去!” 我对他说,同时转身面对黑影。
黑影已经冲到面前,拳头带着风声砸向我的面门。
我侧身躲开,反手一拳打在他的胸口。
拳头接触到的地方硬邦邦的,像是撞在铁板上。
“你不是普通人。” 我心中一沉,这人的抗击打能力太强了。
黑影没说话,再次挥拳袭来。
我连续躲闪,寻找他的破绽。
鼻尖突然闻到一丝异样,他身上的硝烟味里,混着淡淡的药物味。
是肌肉松弛剂?还是别的什么?
“你被下药了?” 我试探着问,同时抓住他的手腕。
黑影的力气很大,但动作似乎有些迟缓。
“多管闲事。” 他怒吼一声,另一只手掏出一把短刀。
就在这危急时刻,苏砚突然从门后探出头:
“陆烬!快进来!门要关了!”
我抬头一看,小门正在缓缓合拢,像是被什么东西拉动。
黑影也注意到了,攻势变得更加猛烈。
“想走?留下命来!” 他嘶吼着,短刀刺向我的腹部。
我弯腰躲开,同时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
“咔嚓” 一声脆响,黑影踉跄着跪倒在地。
我趁机转身,朝着小门冲去。
黑影在身后嘶吼,声音里充满了不甘。
就在我即将冲进小门时,余光瞥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
是个黑色的遥控器,他按下了上面的按钮。
“轰隆” 一声巨响,楼梯方向传来爆炸声。
热浪扑面而来,把我往前推了一把。
我顺势冲进小门,苏砚立刻关上了门。
“砰” 的一声,门被外面的力量撞了一下。
苏砚快速转动门上的锁扣,将门锁死。
“暂时安全了。” 他喘着气,靠在门上。
我也松了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刚才那一下爆炸,如果再慢一点,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身处一条狭窄的走廊,两侧是斑驳的墙壁。
走廊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灰尘味,还有一丝淡淡的霉味。
手机手电筒的光照射下,能看到墙壁上有很多划痕。
像是有人用指甲或利器,在上面划了无数道痕迹。
“这是什么地方?” 苏砚举着平板,四处照射。
“应该是钟鼓楼的侧楼走廊。” 我一边说,一边动用嗅觉。
除了灰尘和霉味,还闻到一丝熟悉的气息。
是沈策的旧烟草味,比在苏砚身上闻到的更浓。
“沈策来过这里。” 我肯定地说,目光扫过墙壁上的划痕。
苏砚也注意到了那些划痕,走过去仔细查看。
“这些划痕像是数字。” 他蹲下身,用手指抚摸着划痕,“1、3、5…… 还有一些符号。”
我凑过去一看,果然,划痕虽然凌乱,但能辨认出是数字和符号。
“是密码?” 我皱眉,“沈策留下的?”
“可能性很大。” 苏砚点点头,“他知道自己可能有危险,会留下线索。”
就在这时,走廊深处传来 “滴答滴答” 的声音。
不是挂钟的声音,像是水滴落在石头上。
我和苏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
“去看看。” 我压低声音,朝着走廊深处走去。
苏砚跟在我身后,平板的热成像图一直开着。
屏幕上没有红点,说明走廊深处暂时没有人。
走了大约十几米,走廊尽头出现一扇木门。
“滴答” 声就是从门后传来的。
我示意苏砚停下,自己慢慢靠近木门。
鼻尖凑近门板,闻到了水的气息,还有一丝血腥味。
是陈旧的血腥味,不像刚才大厅里的那么新鲜。
“门后有水?还有血?” 我对苏砚说。
苏砚点点头,调出平板的另一个功能:超声波探测。
“门后是个小房间,里面有积水,还有一个物体。” 他指着屏幕,“形状像是…… 一个箱子。”
我深吸一口气,握住门把手,轻轻转动。
门没有锁,一推就开了。
手电筒的光照射进去,我们都愣住了。
房间不大,地面上有浅浅的积水,墙壁湿漉漉的。
房间中央,放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箱子。
“滴答” 声就是从铁箱子上滴落的水珠发出的。
而铁箱子的缝隙里,正渗出暗红色的液体,是血。
“这是……” 苏砚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走进房间,蹲下身,仔细观察铁箱子。
箱子上有一把密码锁,锁孔已经生锈。
而箱子旁边的地面上,有几道清晰的划痕,和走廊墙壁上的一样。
“密码应该就在这些划痕里。” 我对苏砚说。
苏砚蹲下身,开始记录划痕的数字和符号。
“1、3、5、7、9,还有一个倒过来的 V。” 他念道,“是什么意思?”
我盯着密码锁,陷入沉思。
沈策喜欢用简单直接的密码,通常和案件或身边的事有关。
1、3、5、7、9 是奇数,倒过来的 V 是数学符号 “大于”。
“大于 9 的奇数?” 我皱眉,“不可能,密码锁只有四位。”
苏砚也摇了摇头:“不对,可能不是表面的意思。”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沈策的生日是 3 月 15 日,我的是 7 月 9 日。” 我看着苏砚,“1、3、5、7、9,会不会是我们的生日数字?”
苏砚眼睛一亮:“3、1、5、7?或者 1、3、7、9?”
我站起身,走到铁箱子前,尝试输入 3157。
“咔哒” 一声,密码锁没有打开。
“不对。” 我又输入 1379,还是没反应。
“再想想。” 苏砚看着划痕,“还有那个倒过来的 V。”
倒过来的 V,除了 “大于”,还有没有别的意思?
我突然想到,沈策以前破案时,会用符号代替方向。
倒过来的 V,会不会是 “上” 的意思?
“上?” 我喃喃自语,“1、3、5、7、9,上?”
就在这时,挂钟的声音再次传来,沉闷而悠长。
丑时,到了。
房间外的走廊里,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很轻,像是踮着脚尖走路。
我和苏砚立刻屏住呼吸,关掉了手电筒。
热成像图上,一个红点正朝着房间的方向移动。
速度很慢,很谨慎。
“有人来了。” 苏砚的声音压得极低。
我握紧拳头,全身肌肉紧绷。
丑时的规则是 “不可回应身后的呼唤”。
但现在,来人还没呼唤,只是在靠近。
他是冲着这个铁箱子来的?还是冲着我们?
脚步声越来越近,已经到了房间门口。
我能闻到他身上的气味,是顾崇山的老陈皮味。
还有一丝硝烟味,和刚才那个黑影身上的一样。
“是顾崇山的人。” 我对苏砚说,“他果然和这事有关。”
苏砚点点头,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操作。
“我可以干扰他的通讯设备,让他无法联系外界。” 他说。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陆烬,苏砚,我知道你们在里面。”
是顾崇山!他亲自来了!
我心中一凛,顾崇山已经退休,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势力?
还有,他怎么知道我和苏砚在这里?
“出来吧,我可以告诉你们沈策的真相。” 顾崇山的声音带着诱惑,“还有十年前灭门案的秘密。”
苏砚看向我,眼神里带着询问。
我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回应。
丑时的规则是 “不可回应身后的呼唤”,虽然顾崇山在门口,不算 “身后”,但谁知道规则的陷阱在哪里?
而且,顾崇山的话,绝不能信。
“怎么?不敢出来?” 顾崇山的声音变得冰冷,“你们以为躲得掉吗?这钟鼓楼,进来了就别想出去。”
他顿了顿,继续说:“沈策就是个傻子,以为自己能对抗整个集团,最后还不是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你放屁!” 苏砚忍不住低吼一声。
我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苏砚的声音落下的瞬间,房间的灯光突然亮起。
刺眼的白光让我们睁不开眼睛。
而门口的顾崇山,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很好,违反规则了。” 他说,“丑时不回应,你们忘了吗?”
我心中一沉,不好!
苏砚的回应,触发了规则陷阱!
房间的门突然自动关上,锁死了。
而房间的墙壁开始渗出黑色的液体,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这是…… 腐蚀性液体!” 苏砚惊呼一声,拉着我往后退。
热成像图上,门口的红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多个红点。
它们在走廊里快速移动,包围了整个房间。
“我们被困住了。” 我看着正在腐蚀的墙壁,心中涌起一股绝望。
顾崇山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带着得意:
“好好享受吧,这是给你们的‘礼物’。”
“十年前的灭门案,沈策的失踪,都和我有关。”
“但你们,永远也别想活着出去告诉别人。”
我盯着正在腐蚀的铁门,大脑飞速运转。
铁箱子还没打开,里面一定有重要线索。
沈策的真相,十年前的灭门案,都在里面。
不能就这么放弃!
我看向苏砚,发现他正盯着铁箱子上的密码锁。
“我知道密码了!” 苏砚突然说,眼睛里闪着光,“倒过来的 V 不是‘上’,是‘顶’!”
“顶?” 我愣住了。
“1、3、5、7、9,顶数!” 苏砚快速解释,“是质数!1 不是质数,3、5、7 是!还有 9 不是,倒过来的 V 是排除的意思!”
“3、5、7,还有一个数字是什么?” 我急忙问。
“沈策的警号最后一位是 2!” 苏砚喊道,“3、5、7、2!”
我立刻冲到铁箱子前,输入 3572。
“咔哒” 一声,密码锁开了!
就在这时,墙壁的腐蚀已经蔓延到了地面。
我们脚下的积水开始冒泡,散发着更刺鼻的气味。
我掀开铁箱子的盖子,手电筒的光照射进去。
里面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个泛黄的笔记本,还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十年前灭门案的受害者一家,还有一个年轻男人。
那个年轻男人,赫然是年轻时的顾崇山!
而笔记本的第一页,写着一行字:“钟鼓楼的地下,藏着所有罪恶的证据。”
就在这时,房间的墙壁突然裂开一道缝隙。
腐蚀性液体喷涌而出,朝着我们袭来。
“快走!” 我抓起笔记本和照片,拉着苏砚往门口冲去。
苏砚用力踹向门锁,已经被腐蚀的门锁应声而断。
我们冲出房间,走廊里的红点已经逼近。
“往楼下跑!” 我喊道,“地下有证据!”
苏砚点点头,跟着我朝着楼梯下方跑去。
而身后,顾崇山的笑声越来越近,带着疯狂:
“跑吧!你们跑不掉的!地下等着你们的,是地狱!”
我们顺着楼梯往下跑,耳边传来各种诡异的声音。
女人的哭声、男人的嘶吼、孩子的笑声,交织在一起。
丑时的规则已经被触发,更多的危险正在逼近。
笔记本里的线索,照片上的真相,地下的证据。
还有顾崇山的疯狂追杀,钟鼓楼的致命规则。
我们能活着找到地下的证据吗?
十年前的灭门案,沈策的失踪,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谁?
楼梯下方,等待我们的,究竟是真相,还是地狱?
楼梯扶手早已腐朽,指尖划过满是黏腻的青苔。
我们踩着松动的木板往下冲,脚步声震落簌簌灰尘。
寅时的风从楼道缝隙灌进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还有三分钟到寅时!” 苏砚的声音带着喘息,“规则是不碰镜!”
我点头,鼻腔里的气味愈发复杂难辨。
除了顾崇山的老陈皮味,还多了铁锈与电流的焦糊味。
“下面有金属结构,还有人在启动设备。” 我压低声音说。
苏砚快速操作平板,屏幕跳出楼道结构图:
“三楼转角有面全身镜,是必经之路。”
“顾崇山故意把路堵死了。” 我攥紧手中的笔记本,指腹蹭过粗糙的纸页。
沈策的字迹遒劲有力,字里行间藏着压抑的愤怒。
刚冲到三楼转角,一道冷光突然刺进眼底。
墙面挂着面老式穿衣镜,镜框雕满诡异的缠枝纹。
镜面蒙着层薄灰,却能清晰映出我们的轮廓。
“别碰它!” 我一把拉住差点扶镜的苏砚。
他踉跄着站稳,额角的冷汗滴落在地板上。
“镜面上有电流。” 苏砚指着平板的检测数据,“电压很高。”
镜面突然泛起涟漪,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湖水。
我们的倒影开始扭曲,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
“这不是普通的镜子。” 我盯着倒影,后背发凉。
倒影的动作渐渐滞后,最后竟朝着我们挥手。
“咚、咚、咚”,挂钟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寅时,到了。
镜子里的倒影突然动了,伸出手拍向镜面。
“咔嚓” 一声,镜面出现细密的裂纹。
一股阴冷的气息从裂纹中溢出,带着腐朽的甜腥味。
“是幻觉吗?” 苏砚的声音发颤,握紧了改装平板。
我摇头,鼻尖捕捉到镜中溢出的陌生气味 ——
是福尔马林的味道,混着一丝淡淡的香水味。
“十年前灭门案的受害者,有个女儿是护士。”
我突然想起照片背后的备注,心脏猛地一缩。
“这面镜子,可能和她有关。”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顾崇山的嘶吼穿透楼道:“把东西交出来!”
他的身后跟着四个黑衣人,正是热成像里的红点。
“影煞!” 我认出领头的黑衣人,就是之前交手的家伙。
影煞的膝盖还在渗血,眼神却依旧冰冷嗜血。
“左边有扇通风口!” 苏砚突然指向墙角,“能通到二楼。”
我回头瞥了眼镜子,倒影已经爬出裂纹,半个身子探出来。
“走!” 我推了苏砚一把,自己转身挡在路口。
影煞挥拳袭来,拳头带着破风的力道。
我侧身躲开,反手抓住他的手腕,鼻尖凑近他脖颈。
“你身上有沈策的气味。” 我盯着他的眼睛,“你见过他?”
影煞瞳孔骤缩,猛地挣脱我的手,掏出短刀刺来。
我弯腰避开,匕首擦着我的肩膀划过,钉在墙上。
“陆烬!快点!” 苏砚已经撬开通风口,朝我招手。
我踹向影煞的小腹,趁他后退的间隙冲向通风口。
顾崇山的手下已经逼近,我纵身钻进通风管道。
苏砚立刻合上盖板,用铁丝牢牢固定。
管道里漆黑一片,只能听到彼此沉重的呼吸声。
“他们一时打不开,但撑不了多久。” 苏砚打开平板照明。
微弱的光线下,管道壁上刻满密密麻麻的字迹。
“是沈策的字!” 我凑近一看,心脏狂跳。
“镜中影,是执念;地下路,血铺成。”
“崇山老狗,***根;鼓楼之下,有冤魂。”
字迹潦草,像是在极度紧急的情况下刻下的。
“血铺成?难道地下的路需要用血才能过?” 苏砚皱眉。
我摇头,指尖抚摸着刻痕,闻到一丝陈旧的血腥味。
“是十年前受害者的血。” 我的 “鬼鼻” 不会错,“沈策当年肯定找到了这里。”
管道突然震动了一下,外面传来顾崇山的怒吼:
“把管道切开!我要活的!”
金属切割的声音刺耳响起,火花透过缝隙溅进来。
“往前爬!” 我拉着苏砚,在狭窄的管道里快速移动。
管道壁的铁锈蹭破了胳膊,***辣地疼。
苏砚的平板突然发出 “滴滴” 的警报声:
“前面有岔路,左边是死胡同,右边通地下。”
“走右边!” 我毫不犹豫,沈策的线索指向地下。
爬了约莫二十米,管道突然变得宽敞起来。
前方出现一个出口,透着微弱的光线。
“下面有人!” 我示意苏砚停下,仔细分辨下方的动静。
除了沉重的呼吸声,还有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
“是看守?” 苏砚压低声音,打开热成像。
屏幕上显示两个红点,正守在出口下方。
“我先下去吸引注意力,你趁机绕到后面。” 我说。
苏砚摇头:“太危险了,他们有武器。”
“我的格斗术比你强,放心。”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管道出口离地面约莫两米,我深吸一口气,纵身跳下。
落地的瞬间,两个看守立刻反应过来,举着铁棍砸来。
我侧身躲开,一拳砸在左边看守的下巴上。
“咔嚓” 一声,他惨叫着倒地,捂着脸蜷缩起来。
右边的看守见状,铁棍朝着我的头顶挥来。
我弯腰避开,反手夺过铁棍,一脚踹在他的胸口。
苏砚趁机从出口跳下,手里拿着改装后的电击器。
“搞定了?” 他看着倒地的两个看守,松了口气。
我摇头,踢了踢其中一个看守的腿:“他们被下药了。”
鼻尖闻到他们身上的药物味,和影煞身上的一样。
“是肌肉强化剂,但有副作用,会让人失去理智。” 苏砚蹲下身查看。
我环顾四周,这里是钟鼓楼的地下通道,墙壁由青砖砌成。
通道两侧摆着生锈的铁桶,里面装着不明液体。
“沈策说的证据,应该就在这通道深处。” 我握紧铁棍。
往前走了没几步,通道突然变得开阔,出现一个大厅。
大厅中央立着一尊残破的石像,像是某种祭祀用品。
石像的眼睛是空的,黑洞洞地盯着我们,透着诡异。
“小心点,这里的气味不对劲。” 我停下脚步。
鼻腔里除了潮湿味,还多了一丝淡淡的苦杏仁味。
“是氰化物!” 苏砚脸色骤变,从背包里掏出防毒面具,“快戴上!”
我接过面具戴上,心中疑惑:顾崇山为什么要在这里放氰化物?
是为了防止外人闯入,还是为了销毁证据?
大厅的墙壁上挂满了照片,都是十年前灭门案的现场照。
照片上的场景惨不忍睹,受害者倒在血泊中,眼神空洞。
其中一张照片里,顾崇山站在现场,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这个畜生!” 苏砚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我走到石像旁,发现石像底座有个凹槽,大小正好能放下笔记本。
“沈策的笔记本,可能是钥匙。” 我说着,把笔记本放进凹槽。
“咔哒” 一声,石像缓缓转动,露出背后的暗门。
暗门后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里面传来流水的声音。
“里面有水流,可能是地下河。” 苏砚打开手电筒照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