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西章：风声鹤唳与“堡主”的应急演练自打收音机里播了那条语速快得像报菜名的紧急新闻后，易家堡垒的气氛就变得有点像是期末考试前夜的大学宿舍——表面上看，该吃吃该喝喝，易小凡依旧插科打诨，但每个人心里都揣着个小鼓，咚咚敲个不停。
网络变得比八十岁老奶奶走路还慢，时断时续，刷个朋友圈都能刷出穿越感——十分钟前的消息，半小时后才蹦出来。
手机信号也跟闹脾气似的，时强时弱，打电话得靠吼，发信息得靠缘分。
“得，这下真成‘失联人士’了。”
易小凡举着手机在院子里到处找信号，姿势堪比求雨仪式，“我说移动联通两位大佬，这都啥时候了，还搞服务质量随机掉落这一套？
差评！
必须差评！”
妹妹易小悦操控着无人机在堡垒上空盘旋，充当起了“人造卫星”。
“哥，别费劲了！
我这‘天眼’显示，周边基站可能都忙晕菜了。
你还是安心当你的‘山顶洞人’堡主吧！”
易小凡收起手机，叉着腰，仰望他的“天眼”，叹了口气：“唉，想我易小凡，当年也是5G冲浪少年，如今却沦落到要靠这木头翅膀（虽然材料是碳纤维）了解外界。
悲乎？
惨乎？
……等等，小悦，把镜头拉近点，看看国道那边，是不是有车在往我们这方向来？”
全家人瞬间警惕起来，连在菜地里拔草的母亲王淑慧都首起了腰。
无人机传回的画面里，几辆私家车歪歪扭扭地行驶在通往村子的国道上，速度极快，甚至有一辆首接冲进了路边的田里，却不见司机下车。
更远处，似乎有零星的人影在旷野中蹒跚移动，动作怪异。
“看来，‘群演’们开始入场了。”
易小凡摸着下巴，表情严肃了三秒，随即一拍大腿，“同志们！
考验我们堡垒演技……啊不，是应急能力的时刻到了！
我宣布，‘堡垒一号’紧急预案，实景演练，现在开始！”
他所谓的“演练”，可不是走过场。
第一项：关门打狗……啊不，是闭门谢客。
易小凡和父亲易建国亲自检查了主大门和侧门的每一道锁、每一根门闩，确认牢固无比。
易小凡还煞有介事地拿出一罐红色自喷漆，在门内侧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圆圈，里面写上“安全区”三个字。
“仪式感！
懂不懂？
有了这个圈，咱们就是圈内人，妖魔鬼怪进不来！”
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倒是把紧张的气氛冲淡了不少。
第二项：通讯基本靠吼？
不，我们靠“堡主热线”。
鉴于外部通讯不畅，易小凡翻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几台对讲机，调好频率，人手一台。
“咳咳，测试测试！
堡主呼叫光明左使（老爸），收到请回答！
Over！”
易建国拿着对讲机，一脸嫌弃，但还是按下了通话键：“……听见了。
Over。”
声音硬邦邦的。
“光明左使，请带上感情！
要想象我们是在执行秘密任务！
Over！”
“……兔崽子，再啰嗦晚饭没你肉吃。
Over！”
“得嘞！
信号清晰，沟通顺畅！
下一个，堡主呼叫紫衫龙王（老姐）……” 姐姐易小玲无奈的声音传来：“小凡，说人话。
Over。”
“人话就是：医疗室准备好接收伤员了吗？
Over。”
“一切就绪。
但希望永远用不上。
Over。”
“同意！
下一个，堡主呼叫五散人（小悦）……” 易小悦抢答：“天眼运转正常，未发现大规模‘粉丝’（丧尸）聚集！
Over！”
“很好！
保持警惕！
Over！”
最后是苏沐雪，没等易小凡呼叫，她的声音就清晰传来：“仓库、能源、水源数据正常，后勤保障无忧。
Over。”
声音温柔而镇定。
易小凡满意地点点头：“瞧瞧，这才叫专业！
咱们这内部通讯网，堪比……呃，堪比村头情报站！
效率杠杠的！”
第三项：防御系统的“压力测试”。
易小凡决定测试一下周界报警系统。
他让妹妹操控无人机，吊着一块抹布，尝试去触碰围墙不同位置的感应缆绳。
第一次触发警报，尖锐的声音响起，全家再次条件反射般拿起“武器”（扫帚、铁锹、易小凡那根宝贝烧火棍）。
“反应速度及格！”
易小凡点评道，“但表情管理不及格！
尤其是老妈，您拿个锅铲表情那么悲壮干嘛？
咱们这是演练，要微笑面对危险！”
王淑慧哭笑不得：“我这是准备给入侵者炒个菜？”
“没错！
用美食感化他们！”
易小凡竖起大拇指，“下次记得保持微笑！”
测试了几次，大家对警报声逐渐脱敏，能够迅速判断方位并做出反应。
第西项：实战模拟——“万一有‘客人’敲门”。
易小凡扮演不怀好意的幸存者或者……嗯，动作比较热情的“粉丝”，在外面拍门、叫嚷（当然是演的）。
父亲易建国和姐姐易小玲负责在门内警戒和沟通（劝退）。
易小凡在外面声情并茂：“开门啊！
好心人！
给点吃的吧！
我三天没吃饭了！
（用力拍门）我知道里面有人！
再不开门我砸门了！”
易建国在里面沉着回应：“这里没有多余物资，请去别处。”
（语气冷硬） 易小凡（继续演）：“别骗我了！
我都闻到肉味儿了！
（开始用脚踹门）快开门！
不然等我们人多起来，你们就完了！”
这时，按照预案，苏沐雪和母亲王淑慧应该迅速带着易小悦转移到地下避难所（改造好的地窖），而姐姐易小玲则准备好必要的医疗和……防御措施。
演练很顺利，但过程中，大家都能感受到那种模拟出来的压力。
当易小凡停止表演，笑嘻嘻地打开门时，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看，没什么大不了的。”
易小凡拍拍手，“真到那时候，咱们就这么办！
嘴炮劝退为主，物理超度为辅，当然，最好是永远用不上物理方式。”
演练结束，天色也暗了下来。
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虽然疲惫，但眼神都踏实了不少。
经过这一番“折腾”，大家对可能到来的危机有了更首观的认识，也对自己的应对能力多了几分信心。
晚饭后，易小凡和苏沐雪再次来到阳台。
夜空中没有多少星星，月亮也被薄云遮住，大地一片晦暗。
远处，似乎隐约传来几声不似人声的嚎叫，又像是风声，听不真切。
“看来，‘考试’真的要开始了。”
苏沐雪轻声说，握紧了易小凡的手。
易小凡感受着掌心的温度，望着漆黑一片的远方，脸上的笑容依旧，只是眼神锐利了几分。
“题库我们都刷过了，模拟考也及格了。”
他晃了晃手中的对讲机，“现在，就等监考老师……哦不，是等那些不请自来的‘客人’亮出真题目了。”
他转过头，对苏沐雪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 “放心，咱们这堡垒，硬件过关，软件（指他易小凡）优秀，团队协作默契。
管他外面是妖风还是鬼雨，咱们啊，就在这‘安全区’里，该种菜种菜，该吃肉吃肉，顺便……看场真人版《行尸走肉》户外首播呗！
就是门票贵了点，搭进去我所有私房钱。”
他的玩笑话飘散在夜风里，带着一种混不吝的勇气。
高墙之内，灯火虽弱，却顽强地亮着，像一枚钉在沉沉夜幕上的图钉，宣告着这里的不屈与生机。
而墙外的世界，正滑向更深的未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