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这个扫把星!我们杏花村的井水都让你克干了!”“烧死她!烧死这个灾星!
”“把她卖给张屠户当填房!还能换几斗米,不然我们全家都得跟着她饿死!
”许穗在一阵阵尖利的咒骂和推搡中醒来。后脑勺剧痛,身体像是被拆散了重组,
每一寸都在叫嚣着疼。她茫然地睁开眼。眼前是简陋的土坯房,
一群穿着粗布麻衣、面黄肌瘦的古代村民,正用淬了毒的眼神死死盯着她。一个满脸褶子,
眼神刻薄的中年妇人,正抓着她的头发,要把她往外拖。这是……在演戏?可这触感,
这疼痛,真实得让人心悸。脑海中忽然涌入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原主也叫许穗,
是杏花村老许家从外面捡回来的女儿,从小就被村里人当成扫把星。东家丢了鸡,
西家死了牛,只要村里有倒霉事,就全是她的错。今年大旱,村里唯一的水井也见了底,
村民的怒火和恐惧,终于彻底爆发。他们要把她这个“灾星”处理掉。
而刚才叫嚣着要把她卖掉的,正是她的继母,王氏。许穗的心猛地一沉。不是演戏。是穿越。
穿成了一个即将被卖掉或者被烧死的扫把星。开局就是地狱难度。“还愣着干什么!
张屠户已经给了定金,赶紧跟我们走!”两个膀大腰圆的村民上前,就要来架她。
许穗浑身一个激灵,求生的本能让她爆发出惊人的力气。“别碰我!”她尖叫一声,
连滚带爬地往后缩。她不能被带走!那个张屠户五十多岁,
听说前头两任老婆都是被他活活打死的!去了就是死路一条!“你个小***还敢躲!
”王氏见她反抗,气得抄起旁边的烧火棍就朝她身上砸。“打死你这个祸害!省得再克我们!
”许穗疼得眼前发黑,却死死咬着牙。她的大脑在飞速运转。怎么办?怎么办?
跟他们讲道理?没用。这群***旱逼疯了的村民根本没有理智。跑?她现在浑身是伤,
根本跑不远。必须想个办法,一个能让他们暂时放过自己的办法!水……对了,水!
他们认为她克干了井水,那如果她能找到水呢?许穗的目光飞快地扫过四周。
这是一个典型的北方村落,黄土地,干裂的河床,光秃秃的山。哪里有水?记忆里,
原主为了躲避打骂,经常一个人跑到村后的荒坡上。那里有一片背阴的洼地,
似乎……比别处要湿润一些。赌一把!“等一下!”许穗用尽全身力气喊道,
“我知道哪里有水!”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一阵更大的嘲笑。“哈哈,
她疯了吧?”“扫把星说她能找到水?她是想把最后一点水源也克没吗?
”王氏更是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手里的烧火棍指着她的鼻子。“你个小灾星,
又想耍什么花招?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我没有耍花招!”许穗强撑着站起来,
目光直视着人群中最有威望的村长。“村长,给我一个时辰!如果我找不到水,
任凭你们处置!绝无怨言!”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村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看着许穗瘦弱却挺直的背影,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
毕竟也是村里的一条人命。而且,万一呢?万一她真的能找到水……“好!
”村长最终一跺脚,“老头子就信你一次!你要是敢耍我们,不用他们动手,
我亲手把你绑起来!”王氏顿时急了:“爹!你怎么能信她的话!她就是个……”“闭嘴!
”村长厉声喝断她,“再多说一句,你们家的粮食也别想要了!”王氏瞬间噤声,
只敢用怨毒的眼神剜着许穗。许穗松了口气,不敢耽搁,转身就往村后的荒坡跑去。
一群村民将信将疑地跟在她身后,像是在围观一场闹剧。许穗根本顾不上他们。她凭着记忆,
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那个洼地跑。后脑勺的伤口在流血,身上的棍伤***辣地疼,
她的意识都开始模糊。但她不敢停。停下来,就是死。终于,她找到了那片洼地。
这里果然比别处要阴凉,地上的土也只是干裂,而不是像别处一样成了沙土。许穗心中一喜,
顾不上脏,直接趴在地上用手刨了起来。指甲很快就翻了,鲜血混着泥土,
可她像感觉不到疼一样,疯狂地往下挖。“你们看,她真的在挖土。”“装模作样,
土里还能挖出水来?”身后的村民议论纷纷,语气里满是嘲讽。王氏更是抱着手臂,
等着看她的笑话。许…穗的力气越来越小,眼前一阵阵发黑。难道……她赌错了?
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身子一软,整个人往前栽倒。“砰”的一声。她的头,
重重地磕在了一块凸起的青石上。完了。许穗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哎呀!磕死了!
”“我就说她是装的吧!”村民们一阵骚动。王氏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死了正好,
省得她动手了。然而,就在这时,异变突生!许穗额头磕破的地方,鲜血顺着青石流下。
那块看似普通的青石,在接触到她血液的瞬间,竟然发出了微弱的“咔嚓”声。一道裂缝,
从青石中间蔓延开来。紧接着,一股清凉湿润的水汽,从裂缝中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水!
是水汽!”一个离得近的村民失声尖叫起来。所有人瞬间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块石头。
只见那裂缝越来越大,一股清澈的泉水,咕嘟咕嘟地从石头下面涌了出来!不多时,
就在许穗倒下的地方,汇聚成了一小汪清泉。在干旱了近一年的杏花村,这一汪泉水,
不亚于救命的甘霖!整个荒坡,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被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惊呆了。
扫把星……用头磕出了一口泉眼?这到底是扫把星,还是……福星?没有人注意到,
在不远处的一棵枯树下,一个身穿洗得发白的青色长衫,面容俊美却脸色苍白的年轻男子,
正拄着一根树枝,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他的目光落在那个昏迷不醒的少女身上,
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探究和惊异。他亲眼看到,是这个少女的血,
激活了这口枯寂多年的泉眼。这绝非偶然。这个被全村人唾弃的“扫-把-星”,
身上似乎藏着什么秘密。顾时砚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有意思。1“水!
真的有水!”短暂的死寂后,整个荒坡彻底沸腾了!村民们像是疯了一样,
争先恐后地朝着那汪清泉冲去。他们跪在泉边,用手捧起清凉的泉水,贪婪地喝着,
喜极而泣。“有救了!我们有救了!”“老天开眼啊!”在巨大的狂喜之中,
已经没有人再记得要去卖掉许穗,也没有人再骂她是扫把-星。他们看着那汩汩冒水的泉眼,
再看看倒在泉边不省人事的少女,眼神变得复杂而敬畏。王氏站在人群外,
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像是被人狠狠扇了几个耳光。怎么可能?
这个小***怎么可能真的找到水?而且还是用这么离奇的方式!
她看着被众人视若珍宝的泉水,又看看昏迷的许穗,眼底的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
村长毕竟是经过事的人,最先冷静下来。他喝退了几个还在抢水的村民,走到许穗身边,
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还有气。村长松了口气,神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对身后的两个年轻人说:“二牛,狗蛋,快把穗丫头抬回去,找村东头的刘大夫看看!
”“哎,好嘞!”被点到名的两个小伙子,就是刚才最想架走许穗的人。
此刻他们脸上再无半点凶恶,反而充满了敬畏和愧疚,小心翼翼地抬起许-穗,
动作轻柔得像是怕碰碎一件瓷器。王氏看着这一幕,气得浑身发抖。“爹!
你不能……”“你给我闭嘴!”村长猛地回头,眼神凌厉如刀,“许家的,我警告你!
穗丫头现在是我们全村的宝贝,她要是再少一根头发,我第一个就扒了你的皮!
”王氏被他眼中的杀气吓得一个哆嗦,后面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她不甘心地看着许穗被众人簇拥着抬走,双手死死地攥成了拳头。小***,福星?我呸!
一定是她使了什么妖法!等着瞧,我早晚会揭穿你的真面目!……许穗再次醒来时,
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还算干净的床上。虽然被褥打了好几个补丁,
但比记忆中那个潮湿发霉的柴房,简直是天壤之别。后脑勺的伤口被处理过了,
传来一阵清凉的草药味。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正在给她把脉,见她醒来,露出了和蔼的笑容。
“丫头,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许穗认出,这是村里唯一的赤脚医生,刘大夫。
“我……我没事。”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别动别动,”刘大夫连忙按住她,“你失血过多,
身子还虚着呢。好好躺着。”许穗这才发现,屋子里除了刘大夫,还站着村长。
村长手里端着一个豁了口的粗瓷碗,里面是白花花的……米粥?在这个连糠都吃不上的年景,
白米粥简直是奢侈品。“穗丫头,你醒了就好。”村长把碗递过来,
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的讨好,“来,喝点粥,这是大家伙凑出来给你补身子的。
”许穗看着那碗粥,有些发愣。这待遇……跟记忆里天差地别啊。她昏迷前发生了什么?哦,
对了,她好像一头磕在了石头上,然后……然后就不知道了。“村长爷爷,我……”“丫头,
你什么都别说!”村长摆摆手,一脸的感慨和后怕,“是我们对不住你!我们都瞎了眼,
把你当成扫把星,差点就……”他说着,竟然老脸一红,有些说不下去。
“以后你就是我们杏花村的福星!谁敢再欺负你,我第一个不答应!”福星?许穗更懵了。
她不就是磕破了头吗?怎么就从扫-把-星变成福星了?
刘大夫在旁边笑着解释:“你这丫头,真是福大命大。你昏倒前磕的那块石头,
下面正好有个泉眼,你这一磕,血流上去,就把泉眼给冲开了!”“现在村里有水了,
大家伙都念着你的好呢!”许穗:“……”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所以,
她这算是……献祭流找水?用自己的血,激活了金手指?这金手指未免也太费自己了吧!
虽然过程离谱了点,但结果是好的。她暂时安全了。许穗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
肚子也适时地叫了起来。她接过那碗粥,顾不上烫,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温热的米粥滑入胃里,驱散了身体的寒冷和虚弱。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
吃到的第一口热饭。活着的感觉,真好。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村长和刘大夫对视一眼,
眼神更加怜惜。“丫头,你放心,以后有我们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你。”村长郑重地承诺。
许穗喝完粥,感觉身上恢复了些力气。她看着村长,认真地开口:“村长爷爷,谢谢您。
我不想回那个家了。”那个家对她而言,就是个地狱。王氏恨不得她死,
那个所谓的爹也懦弱无能,她回去只有死路一条。村长闻言,叹了口气。许家的事,
他一个外人不好多管。但现在许穗是村里的“福星”,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再被王氏磋磨。
“这样吧,”村长沉吟片刻,“村西头有个空着的茅草屋,以前是看守祠堂的老人家住的,
虽然破了点,但也能遮风挡雨。你要是不嫌弃,就先搬过去住。”“我不嫌弃!
”许穗立刻点头,“谢谢村长爷爷!”只要能离开那个家,住哪里都行!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村长亲自出面,跟许家“交涉”。王氏自然是一百个不同意,
撒泼打滚说许穗是她许家的人。村长直接冷笑一声:“你还当她是许家的人?
那你怎么要把她卖给张屠户?既然你不要她了,那以后她就跟你们许家没关系了!
村里会养着她!”他又从怀里掏出几枚铜钱,扔在地上。“这是张屠户给的定金,
我们村里凑了凑,还给你。从此以后,许穗跟你们家,一刀两断!”王氏看着地上的铜钱,
又看看村长身后那一群虎视眈眈的村民,知道这事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
她只能恨恨地捡起钱,咬牙切齿地看着许穗。“好,好得很!许穗,你给我记住,
是你自己不要这个家的!以后是死是活,都跟我们没关系!你别后悔!
”许穗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一言不发。后悔?她只会庆幸,终于脱离了这个魔窟。
在村民们的帮助下,许穗很快就搬进了村西头的茅草屋。屋子确实很破,四面漏风,
但村民们很热情,有人送来了旧被褥,有人送来了缺了口的碗筷,
还有人帮她把屋顶的茅草补了补。许穗看着这个虽然简陋但属于自己的小家,
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总算……有了一个安身之处。傍晚,村民们都散去后,
许穗准备烧点热水擦洗一下。她走到屋后,想找点柴火,却意外地发现,在茅草屋的墙角下,
靠着一个男人。男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衫,身形清瘦,面容俊美,
只是脸色苍白得有些过分。他靠在墙上,双目紧闭,似乎是昏过去了。许穗吓了一跳。
这人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她壮着胆子走上前,推了推他。“喂,你醒醒?”男人没有反应。
许穗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有气,但很微弱。再一摸他的额头,烫得吓人!他发高烧了!
许穗心里一惊,这荒郊野外的,要是烧出个好歹怎么办?虽然她不想多管闲事,
但眼睁睁看着一条人命在自己家门口没了,她也做不到。她咬咬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才把这个高大的男人拖进了屋里。她把他安顿在自己刚铺好的草堆上,又找了块破布,
浸了冷水,敷在他的额头上。做完这一切,她才累得瘫倒在地。她看着昏迷不醒的男人,
叹了口气。自己都快养不活了,还捡回来一个病号。真是流年不利。许穗并不知道,
在她拖动男人的时候,一块黑色的、刻着复杂花纹的木牌,从男人的怀里掉了出来,
悄无声息地落在了草堆的缝隙里。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许穗心里一紧,警惕地看向门口。只见她那个便宜继姐许兰,带着两个村里的二流子,
一脸不善地堵在了门口。“许穗!你这个小偷!把我家的东西交出来!
”2许兰的声音尖锐又得意,仿佛已经抓住了许穗的把柄。她身后那两个二流子,
是村里有名的混混,此刻正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着许穗和这间破败的茅草屋。
“我偷你家什么东西了?”许穗冷冷地站起身,挡在了床铺前。床上还躺着那个昏迷的男人,
她不能让他们发现。“还敢嘴硬!”许兰双手叉腰,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我娘说了,
你从家里走的时候,偷走了我爹留给你娘的唯一一支银簪子!那是我娘的遗物!快交出来!
”银簪子?许穗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原主的记忆里,确实有这么一支簪子。
那是原主亲娘留下的唯一遗物,一直被她贴身藏着。但是,在被王氏卖掉之前,
那支簪子早就被王氏抢走了!现在许兰却反咬一口,说她偷了簪子。真是可笑!“我没有偷。
”许穗的语气平静无波,“那簪子早就被你娘抢走了,你现在跑来问我要?”“你胡说!
”许兰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心虚,但很快又被嚣张取代,“谁看到了?有人证吗?
我只知道你今天从家里搬出来,簪子就不见了!不是你偷的是谁偷的?
”她身后的一个二流子也帮腔道:“就是!许穗,我们都看见了,你赶紧把东西交出来,
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说着,他们就要往屋里闯。许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们要是进来,
肯定会发现那个男人!到时候,一个“福星”在分家第一天就窝藏野男人,
她的名声就全毁了!村民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也会瞬间崩塌。王氏和许兰打的,
就是这个主意!好恶毒的心思!“站住!”许穗厉声喝道,“你们敢私闯民宅?
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喊村长!”“喊啊!”许兰有恃无恐地笑了起来,“你以为村长会信你?
你一个刚脱离许家的外人,我们才是正经的许家人!再说了,我们是来找自家东西的,
天经地义!”“搜!”随着许兰一声令下,那两个二-流-子狞笑着就朝许穗扑了过来。
许穗又急又怒,抓起手边的烧火棍就想反抗。可她一个刚受了伤的弱女子,
哪里是两个成年男人的对手。
眼看着那只肮脏的手就要抓到她的衣领——“咳……咳咳……”一阵虚弱的咳嗽声,
突然从床铺的方向传来。屋里的三个人都是一愣。许穗心里咯噔一下,完了!
许兰和那两个二流子对视一眼,脸上露出心照不宣的淫笑。“哟,我说你怎么不让我们进呢,
原来是金屋藏娇啊!”“许穗,你行啊!这才第一天,就勾搭上野男人了?
”许兰的眼睛亮得吓人,她像是发现了天大的秘密,激动地冲到床边,
一把掀开了那床破旧的被子。当看清床上男人的脸时,许兰的呼吸猛地一滞。
好……好俊的男人!虽然他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但那深邃的五官,挺直的鼻梁,
无一不透着一股清隽矜贵之气。比镇上最有钱的赵员外家的公子,还要好看一百倍!
许兰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脸上飞起两抹红晕。那两个二流子也看呆了。
他们本来以为许穗藏的是村里哪个光棍汉,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俊美无俦的男人。
嫉妒和贪婪,瞬间涌上了他们的心头。“好啊你个许穗!偷我们家的东西,
就是为了养这个小白脸吧!”一个二流子酸溜溜地说道。“把他给我抓起来!
送到村长那里去!我倒要看看,村里的‘福星’,背地里都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许兰嫉妒得发狂,尖声叫道。两个二流子立刻上前,就要去抓床上的男人。许穗急了,
扑上去死死拦住他们。“你们别碰他!他病了!”“滚开!”一个二流子不耐烦地用力一推。
许穗本就虚弱,被他这么一推,站立不稳,整个人向后倒去,
后脑勺眼看就要撞上屋里唯一一张破桌子的桌角!许穗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刚穿越过来,
又要被开一次瓢吗?然而,预想中的剧痛并没有传来。一只有力的手臂,
在她即将撞上桌角的前一刻,稳稳地揽住了她的腰,
将她带入一个虽然虚弱但还算温暖的怀抱。许穗愕然地睁开眼,
对上了一双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眸。是那个男人!他醒了!
顾时砚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瘦弱的少女,又抬眸看向门口那三个不速之客,漆黑的眸子里,
瞬间冷如冰霜。他虽然高烧未退,浑身无力,但那久居上位者养成的气势,
却不是几个乡村混混能抵挡的。许兰和那两个二流子,被他那一眼看得心头发毛,
竟然后退了一步。“你们……是什么人?”顾时砚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
“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来抓奸的!”许兰壮着胆子喊道,“许穗偷了我家的簪子,
还跟你这个野男人私通!我们要把你们送到村长那里去!”“簪子?
”顾时砚的目光扫过许穗有些凌乱的头发,又落在了许兰的头上。许兰今天为了来耀武扬威,
特意打扮了一番,头上戴着一朵半旧的绢花。顾时砚的视线在她的绢花上停顿了一瞬,随即,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冷嘲的弧度。他没有说话,只是揽着许穗,用另一只手,
指向了许兰的头。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许兰那朵绢花的下面,
发髻之中,隐隐约-约地……露出了一点银白色的光泽。那光泽,在昏暗的茅草屋里,
格外显眼。那两个二流子离得近,看得最清楚。那分明就是……一支银簪子的尾部!
许兰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奇怪地摸了摸头:“看***什么?
簪子又不在我这……”她的话还没说完,就摸到了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她的脸色,
“唰”的一下,变得惨白。怎么会……她明明记得,她娘把簪子收起来了啊!
怎么会跑到她头上来了?许穗也看到了。她简直要笑出声来。真是天道好轮回!
这许兰为了栽赃她,估计是出门前偷偷拿了簪子想藏在她屋里,结果慌乱之下,
竟然插在了自己的头发上都不知道!这下好了,人赃并获!“这……这不是我的!
”许兰慌了,一把拔下簪子,想扔掉。“晚了。”顾时砚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
却让许兰的动作僵在了原地。“我们都看见了。”那两个二流子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
他们是来帮许兰“捉贼”的,结果贼就是许兰自己!这叫什么事啊!“许兰,
你……”一个二流子气急败坏地指着她。“不是我!是她!是许穗陷害我!
”许兰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指着许穗,声嘶力竭地喊道。就在这时,
一个愤怒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村长黑着脸,带着几个村民,
出现在了门口。他们显然是听到了这里的动静,赶过来的。刚才屋里发生的一切,
他们都看在了眼里。村长看着许兰手里那支明晃晃的银簪子,气得胡子都在抖。“好啊!
许兰!你长本事了!偷了自家的东西,还敢跑到这里来栽赃嫁祸!”“村长,我没有!
是她……”“你还敢狡辩!”村长身边的一个婶子气不过,上前一步,“我们都看见了!
簪子就在你头上!你当大家都是瞎子吗?”“就是!我们还以为穗丫头真偷东西了呢!
没想到是你这个当姐姐的,心思这么歹毒!”村民们的指责声,像潮水一样向许兰涌来。
许兰的脸,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青,最后涨成了猪肝色。她做梦也没想到,
自己精心设计的局,最后竟然会以这种方式收场!她恨恨地瞪了一眼许穗,
又看了一眼那个让她心动的男人。都是他们!都是他们害她这么丢脸!
许兰把簪子狠狠地往地上一摔,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那两个二流子见势不妙,
也灰溜溜地想溜。“站住!”村长喝道,“你们两个,跟着她一起去祠堂跪着!
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两人不敢反驳,耷拉着脑袋走了。一场闹剧,
终于收场。村长安抚了许穗几句,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扶着许穗的顾时砚,眼神里带着探究。
但他什么也没问,只是嘱咐许穗好好休息,便带着村民们离开了。屋里,
终于只剩下许穗和顾时砚两个人。许穗这才感觉到,揽在自己腰间的手,烫得吓人。
她连忙扶着顾时砚,让他重新躺下。“谢谢你。”她真心实意地道谢。如果不是他及时醒来,
她今天就真的百口莫辩了。顾时砚的烧似乎更重了,他闭着眼睛,
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微弱的音节。许穗看着他苍白的脸,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他帮了自己,
自己却连一碗药都给不起他。等等……药?许穗的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
她穿越过来的时候,好像……不小心把公司刚发下来的福利礼包也带过来了?
那是个登山主题的礼包,里面好像有个……户外急救包!3.许穗的心脏“怦怦”狂跳起来。
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试着在脑海里呼唤那个福利礼包。下一秒,一个半透明的,
只有她自己能看见的蓝色包裹图标,就出现在了她的意识里。真的在!许穗强忍着激动,
用意念点开了那个图标。里面果然有一个红色的十字急救包,还有一个保温杯,
一包压缩饼干,甚至还有一把多功能瑞士军刀!简直是雪中送炭!她立刻从急救包里,
取出了一盒退烧药和一些消炎药。看着手里这些现代化的药片,许穗犯了难。
总不能直接把药片给他喂下去吧?这要是被发现了,她怎么解释?她想了想,
从屋角找了个破碗,把退烧药和消炎药碾成了粉末,又从刘大夫留下的草药包里,
抓了一些味道比较重的草药,混在一起,加了点热水,
搅成了一碗黑乎乎的、气味难闻的药糊。这样看起来,就跟这个时代的草药没什么区别了。
她扶起顾时砚,把药糊一点一点地喂他喝了下去。顾时砚在昏迷中,
似乎也感觉到了那股难闻的味道,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但还是顺从地把药喝完了。喂完药,
许穗自己也累得够呛。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听着远处传来的几声狗叫,才真切地感受到,
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未来会怎么样,她不知道。但至少,她现在还活着,
有了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家,还有一个……不知道是福是祸的“锦鲤”体质。
许穗看了一眼躺在草堆上,呼吸渐渐平稳的男人,苦笑了一下。希望他明天能好起来,
然后赶紧离开吧。她可养不起这么一个大活人。……第二天一早,许穗是被一阵香味馋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见顾时砚已经醒了,正坐在火堆旁,手里拿着一根树枝,
上面穿着一只烤得金黄流油的……野鸡?浓郁的肉香,充斥着整个茅草屋。
许穗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你醒了?”顾时“砚”看过来,他的烧已经退了,
脸色虽然还是有些苍白,但精神好了很多。“你……你哪里来的鸡?”许穗惊讶地问。
“早上开门,它自己撞在门框上,晕过去了。”顾时砚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许穗:“……”自己撞在门框上?这运气……是不是有点太好了?难道是她的“锦鲤”体质,
开始发挥作用了?不仅旺自己,还开始旺身边的人了?顾时砚撕下一只肥美的鸡腿,递给她。
“吃吧,算是昨天的谢礼。”许穗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鸡肉烤得外焦里嫩,满口流油。她已经不知道多久没尝过肉味了,吃得满嘴是油,
眼睛都幸福得眯了起来。顾时砚看着她像小仓鼠一样满足的样子,
眼底闪过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意。两人分食了一只野鸡,总算是填饱了肚子。许穗以为,
吃完这顿饭,这个男人就该走了。没想到,顾时砚擦了擦嘴,看着她,
认真地开口:“我叫顾时砚。在伤好之前,我可否暂住在此处?”许穗愣住了。“住在这里?
”“嗯。”顾时砚点头,“我伤势未愈,无处可去。作为交换,我会负责我们两个人的食物。
”许穗看着他。虽然他穿着破旧的衣服,但那通身的气度,绝非普通人。尤其是昨天,
他只用一个眼神,就镇住了那两个二流子。留他在身边,似乎……也是个不错的护身符。
而且,他还能负责食物!许穗现在最缺的就是食物。她想了想,点头同意了。“可以。
不过我们得约法三章。”“你说。”“第一,你住在这里的事,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第二,
你不能干涉我的任何事。第三……”许穗想了想,“等你的伤好了,你必须马上离开。
”她可不想跟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有太多的牵扯。“可以。”顾时砚答应得很干脆。
两人就这么达成了一个奇怪的同盟。接下来的几天,许穗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锦鲤”附体。
顾时砚每天只需要在附近转一圈,就能带回来各种各样的猎物。
今天是一只撞死在树根下的兔子,明天是一条自己蹦上岸的肥鱼,后天更离谱,
他只是去捡点柴火,就发现了一窝野鸡蛋。茅草屋里,天天都飘着肉香。许穗的脸色,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起来,原本瘦得脱相的脸上,也长了点肉,显得气色极好。
她甚至还有余力,把吃不完的肉做成肉干,存了起来。这天,
许穗看着顾时砚又拎回来两只肥硕的野鸡,终于忍不住问:“顾时砚,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顾时砚正在处理野鸡的手一顿,抬眸看了她一眼,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反问道:“你不好奇,为什么许兰会知道你身上有簪子,
并且笃定地认为,你会把簪子带在身上吗?”许穗愣住了。对啊。王氏抢走簪子,
是在卖掉她之前。而她被村民救下,直接就住进了刘大夫家,根本没回过许家。
许兰是怎么知道簪子“不见了”的?除非……“除非,她根本就知道簪子在哪里。
”顾时砚淡淡地说道,“她之所以那么笃定地来你这里搜,就是想把她自己头上的簪子,
栽赃到你身上。只是没想到,自己忘了摘下来。”许穗倒吸一口凉气。好恶毒的心思!
如果那天顾时砚没有醒来,
如果那两个二流子真的在她屋里“搜”出了簪子……那她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那簪子,对你很重要?”顾时砚又问。许穗沉默了。对原主来说,很重要。
那是她亲娘唯一的遗物。但对她来说,那只是一切苦难的开端。“不重要了。”许穗摇摇头,
“跟许家有关的一切,都不重要了。”顾时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然而,
许穗想跟许家一刀两断,许家却不肯放过她。这天傍晚,王氏竟然主动找上了门。
她一改往日的刻薄,脸上堆着笑,手里还拎着一小袋黑面。“穗儿啊,娘来看看你。
”许穗看着她那张虚伪的脸,只觉得恶心。“我跟你已经没关系了。”“哎,你这孩子,
怎么还跟娘置气呢?”王氏自顾自地走进屋,当她看到屋角挂着的肉干时,眼睛瞬间就亮了。
“哎哟!你这哪来这么多肉啊!”她说着,就伸手想去拿。许穗一把拍开她的手。
“跟你没关系。”王氏也不生气,眼珠子一转,
又看到了许穗手腕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一个银镯子。那镯子是前两天顾时砚打猎时,
从一个山洞里捡到的,看着成色不错,就随手给了她。王氏的眼睛更红了。肉干!银镯子!
这个小***,脱离了许家,日子怎么还越过越好了?不行!绝对不行!她今天来,
就是有目的的。“穗儿啊,你看你一个人住也挺苦的。你妹妹兰儿,
过几天就要跟镇上的吴公子议亲了,家里缺一份像样的聘礼。你……”王氏的话还没说完,
许穗就冷笑一声,打断了她。“所以,你想让我出这份聘礼?”“话不能这么说。
”王氏搓着手,一脸理所当然,“咱们毕竟是一家人,你妹妹嫁得好了,
以后也能帮衬你不是?我听说了,吴公子家就缺一味珍稀的药材,叫什么……百年人参。
你要是能找到,吴家肯定会对我们兰儿另眼相看!”百年人参?她当人参是大白菜吗?
说找就找?许穗简直要被她的厚颜***气笑了。“我找不到。”她直接拒绝。
“你怎么就找不到了?”王氏急了,“你不是福星吗?你运气那么好!你去山里转转,
肯定能找到的!”“我说,我找不到。”许穗一字一句地重复。“你!”王氏见她油盐不进,
终于撕下了伪装,露出了狰狞的面目,“许穗!我告诉你!你别给脸不要脸!
你要是不帮兰儿找到人参,我就去村里告诉所有人,你根本不是什么福星,你就是个妖女!
你用的都是妖法!”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哦?你要找人参?
”王氏吓了一跳,猛地回头,就看到了从屋后走出来的顾时砚。他手里拎着一把柴刀,
眼神冷得像冰。“你是谁?”王氏警惕地看着他。顾时砚没有理她,只是走到许穗身边,
低声问:“想让她闭嘴吗?”许穗看着王氏那张丑恶的嘴脸,点了点头。“好。
”顾时砚竟然笑了。他转身,从墙角的一个破罐子里,拿出了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
扔给了王氏。“拿去吧。”王氏狐疑地打开布包。下一秒,她的眼睛猛地瞪大,
呼吸都停滞了。那布包里,
赫然躺着一根成人手臂粗细、须根完整、形态酷似人形的……人参!4.那根人参,
品相极佳,一看就不是凡品。别说百年,就是说它有三百年,都有人信!王氏的眼睛都直了,
她颤抖着手,想去摸,又不敢,像是怕一碰就把这宝贝给碰坏了。“这……这真是人参?
”她结结巴巴地问,口水都快流下来了。“给你了。”顾时砚的语气淡漠,
仿佛扔出去的不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而是一根不值钱的萝卜。王氏的脸上瞬间被狂喜淹没。
她一把将人参紧紧抱在怀里,看宝贝似的看了一眼顾时砚,又看了一眼许穗,
眼神里充满了贪婪和算计。“这……这真是给我的?你们不要了?”“滚。
”顾时-砚只说了一个字。王氏被他冰冷的眼神吓得一哆嗦,
但怀里的人参给了她巨大的勇气。她也顾不上再放什么狠话,抱着人参,连滚带爬地跑了,
生怕他们反悔。看着王氏仓皇离去的背影,许穗才回过神来。
她震惊地看着顾时砚:“你……你哪来的人参?”而且还是这么大一根!
“前几天挖陷阱的时候,不小心刨出来的。”顾时砚说得云淡风轻。
许穗:“……”不小心……刨出来的?这运气,已经不是锦鲤级别了,
这简直是龙王爷私生子吧!“你就这么给她了?”许穗有些心疼,“这人参要是拿去镇上卖,
够我们吃一辈子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顾时砚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觉得,
凭我们两个,守得住这根人参吗?”许穗沉默了。确实。这么大的宝贝,一旦消息走漏,
别说他们两个,就是整个杏花村,都可能招来灭顶之灾。顾时砚把它给了王氏,
看似是便宜了她,实际上,是把一个烫手的山芋,一个巨大的麻烦,扔给了许家。
王氏那种贪婪又愚蠢的女人,得了这么个宝贝,一定会大肆宣扬,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
到时候,等着她的,就不知道是福是祸了。“高明。”许穗由衷地赞叹。这一招祸水东引,
玩得实在是漂亮。顾时砚不置可否,只是低头,继续收拾他的柴刀。许穗看着他的侧脸,
心里对他更加好奇了。这个男人,绝对不是普通的乡野村夫。他有远超常人的智慧和手段,
还有那深不可测的运气……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躲在这个偏僻的小山村里?
……王氏得了人参,果然如顾时-砚所料,欣喜若狂。她不敢直接拿去给吴家,
怕被吴家吞了。于是,她带着自己的亲儿子,许家的独苗许大壮,
偷偷摸摸地把人参带到了镇上最大的药铺——百草堂,想先估个价。
百草堂的掌柜是个识货的,一看到这根人参,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从业几十年,
从未见过品相如此之好,年份如此之足的野山参!“这……这参,你们是从哪里得来的?
”掌柜的声音都在抖。“你别管我们从哪来的,你就说,这玩意儿值多少钱!
”许大壮一脸得意,仿佛这人参是他自己挖来似的。掌柜的定了定神,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五百两?”王氏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五百两!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掌柜的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至少五千两!若是遇到真正需要的豪客,上万两都有可能!
”“五……五千两?!”王-氏和许大壮同时倒吸一口凉气,差点当场晕过去。这个数字,
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掌柜的看着他们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两位,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们放在身上也不安全。不如这样,你们先把参寄存在我们药铺,
我们给你们立个字据。等我们找到了买家,再通知你们来取钱,如何?我们只收一成的佣金。
”王氏一听,觉得有道理。这么个宝贝疙瘩,她还真怕被人抢了。放在镇上最大的药铺里,
肯定安全。于是,她千叮咛万嘱咐,留下了人参,拿着一张字据,
和许大壮美滋滋地回家做发财梦去了。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前脚刚走,后脚,
百草堂的掌柜就立刻备了一份厚礼,亲自去了县衙。……许家得了天价人参的消息,
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就在杏花村传开了。村民们看许家的眼神,都充满了羡慕和嫉妒。
而看许穗的眼神,则更加敬畏了。虽然人参是许家拿走的,但所有人都知道,
这肯定是“福星”许穗的功劳。不然凭许家那一家子好吃懒做的,
怎么可能找到这种神仙宝贝?对于这些议论,许穗一概不理。
她和顾时砚依旧过着自己的小日子,打猎,种菜,修补房子,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然而,麻烦还是找上门了。这天,村长一脸凝重地找到了他们。“穗丫头,时砚小子,
你们快收拾一下,去山里躲几天!”“村长,出什么事了?”许穗心里一紧。“县衙来人了!
”村长焦急地说道,“来了好几辆马车,几十个官差,把整个许家都围起来了!我听人说,
好像是……为了那根人参!”许穗和顾时砚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该来的,
还是来了。“官差说,那根人参是山里的‘贡品’,是属于皇家的。许家私藏贡品,
是欺君之罪,要满门抄斩!”村长的声音都在发抖。满门抄斩!这罪名,
足以吓死整个杏花村的村民。“现在官差正在挨家挨户地搜查,说是要抓许家的同党!
我怕他们会找到你们这里来,你们快走!”顾时砚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没想到,
对方的动作这么快,而且手段如此狠辣。直接扣一个“欺君之罪”的帽子,
这是要把许家往死里整,顺便……把所有知情人都一网打尽!他们的目标,根本不是许家,
而是这根人参背后的人!“来不及了。”顾时砚看向村口的方向。只见一队手持腰刀的官差,
正凶神恶煞地朝着他们这间茅草屋走来。为首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眼神阴鸷的官差头子。
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许穗和顾时砚,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头儿,就是他们!
百草堂的掌柜说了,卖参的就是许家的人,而这根参,是从这个小***手里拿到的!
”一个跟在旁边的衙役指着许穗说道。官差头子上下打量了许穗一眼,
又看了看她身边的顾时砚,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和贪婪。“男的俊,女的俏。不错。
”他舔了舔嘴唇,一挥手。“把他们两个都给我抓起来!带回大牢,好好审问!
”几个官差狞笑着,就拿着锁链围了上来。村长吓得脸都白了,连忙挡在前面。“官爷!
官爷!有话好说!他们是无辜的啊!”“滚开!再敢阻拦,连你这个老东西一起抓!
”官差头子不耐烦地一脚踹开村长。许穗扶住摔倒的村长,看着步步紧逼的官差,
心沉到了谷底。她知道,这次,他们是冲着她和顾时砚来的。王氏那个蠢货,被人当枪使了。
对方真正的目的,是想知道,这根“贡品”人参,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或者说,他们想知道,
是谁,有这个本事,能找到这样的天材地宝。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许穗突然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她猛地挣脱顾时砚的手,
朝着旁边一个废弃的深坑,纵身一跃!“噗通”一声!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她的身影,
瞬间被那个深不见底的坑洞吞噬。那个坑,是村里人挖来储水的,足有十几米深,
下面全是坚硬的石头。这跳下去,必死无疑!“许穗!”顾时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想也不想,就要跟着跳下去!可就在他身体前倾的瞬间,异变再生!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那个吞噬了许穗的深坑,底部竟然毫无征兆地……塌陷了!
泥土和石块四处飞溅,一个巨大的、黑漆漆的洞口,出现在众人眼前。紧接着,
一股浓郁到极致的药香,伴随着沁人心脾的灵气,从那洞口中,疯狂地喷涌而出!
整个杏花村,都被这股奇异的香气笼罩。所有闻到这股香气的人,都感觉精神一振,
身上的疲惫和病痛,仿佛都减轻了不少。官差头子和他手下的官差们,
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神迹般的一幕,彻底傻眼了。而顾时砚,
在闻到那股熟悉的药香时,身体猛地一震。他死死地盯着那个深不见底的洞口,
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这个味道……是师父提过无数次的……药王谷!传说中,
遍地是奇珍异草,一草可活死人,一木可肉白骨的药王谷!
它竟然……藏在这么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而且,是被许穗用这种方式……撞开的?
5整个荒坡,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眼前这宛如神迹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
一个深坑的塌陷,竟然撞开了一个传说中的宝地?那浓郁的药香,仅仅是闻上一口,
就让人感觉浑身舒泰,仿佛年轻了好几岁。这洞里,得有多少天材地宝?
官差头子的眼睛瞬间就红了,贪婪的光芒几乎要从眼眶里溢出来。什么贡品人参,
什么欺君之罪,在眼前这个巨大的宝藏面前,都成了狗屁!只要能把这个洞里的东西弄到手,
别说一个小小的县城,就是当上王侯将相,也不是不可能!“封锁这里!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