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密信,小心翼翼地将其藏在怀中,低声说道:“老爷放心,老奴一定不负所托。”
陈元礼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知道,这一别,或许就是永诀。
他拍了拍***的肩膀,沉声道:“忠叔,路上小心。
若是遇到危险,保命要紧,密信可以毁掉,但一定要活着。”
***眼眶微红,郑重地点头:“老爷,老奴明白。
您也要保重。”
陈元礼目送***消失在夜色中,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悲凉。
他转身回到书房,坐在案前,提笔写下一封家书,字字句句皆是叮嘱与牵挂。
写完后,他将信折好,放入怀中,心中默默祈祷妻儿能平安抵达南阳。
与此同时,李氏带着陈平一路向南,马车颠簸在崎岖的山路上。
陈平靠在母亲怀里,睡得香甜,而李氏却毫无睡意。
她掀开车帘,望着漆黑的夜色,心中满是担忧。
“夫人,前面有个小镇,我们可以在那里歇息一晚。”
车夫低声说道。
李氏点了点头,轻声道:“好,找个安全的客栈。”
马车缓缓驶入小镇,停在了一家偏僻的客栈前。
李氏抱着陈平下了车,刚走进客栈,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她回头一看,只见几名黑衣人骑马而来,目光阴冷地扫视着西周。
李氏心中一紧,急忙低下头,抱着陈平快步走进客栈。
她隐隐觉得,这些黑衣人似乎是冲着他们来的。
夜深人静,李氏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轻轻抚摸着陈平的脸颊,心中满是矛盾。
她知道,陈元礼让她带着孩子离开长安,是为了保护他们。
可是,她实在无法忍受与丈夫分离的痛苦。
“平儿,我们回去找爹爹,好不好?”
李氏轻声问道。
陈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好,平儿想爹爹了。”
李氏咬了咬牙,下定决心:“好,我们明天一早就回去。”
翌日清晨,李氏带着陈平悄悄离开了客栈,雇了一辆马车,原路返回长安。
她不知道,这个决定将彻底改变他们的命运。
与此同时,***一路疾驰,终于在黎明时分抵达了南阳城。
他按照陈元礼的指示,找到了刘钦的府邸。
然而,他刚下马,便被几名黑衣人拦住了去路。
“***,你果然来了。”
为首的黑衣人冷笑道。
***心中一凛,知道自己的行踪早己暴露。
他强作镇定,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
为何拦我?”
黑衣人没有回答,而是挥了挥手,示意手下上前搜身。
***见状,急忙后退几步,从怀中掏出密信,想要毁掉。
然而,黑衣人动作更快,一把夺过密信,冷笑道:“陈大夫果然不老实。”
***怒目而视,厉声道:“你们这些王冒的走狗,不得好死!”
黑衣人冷笑一声,挥了挥手:“带走!”
***被押上了一辆马车,心中满是绝望。
他知道,自己辜负了陈元礼的信任,密信落入王冒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马车一路疾驰,最终停在了一座偏僻的庄园前。
***被押下车,带进了一间昏暗的房间。
房间内,王舜正坐在桌前,手中把玩着那封密信。
“***,你可知罪?”
王舜冷冷问道。
***冷哼一声:“我何罪之有?
倒是你们这些乱臣贼子,迟早会遭报应!”
王舜不以为意,淡淡地说道:“陈大夫果然是个硬骨头。
不过,你以为凭这封密信,就能扳倒安国公吗?”
***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王舜。
王舜笑了笑,挥了挥手:“带下去,好好伺候。”
几名侍卫上前,将***拖了出去。
不久后,庄园内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随即归于沉寂。
陈元礼在府中坐立不安,心中隐隐觉得事情不妙。
他派去打听消息的仆人回报,***一夜未归,而南阳方向传来消息,说有一名老者在途中被黑衣人劫走。
陈元礼心中一沉,知道***恐怕己经遭遇不测。
他握紧了拳头,心中满是愤怒与自责。
“老爷,夫人和少爷回来了!”
仆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陈元礼愣了一下,急忙冲出书房,只见李氏抱着陈平站在院中,脸上满是疲惫与担忧。
“夫人,你们怎么回来了?”
陈元礼又惊又喜,却又隐隐觉得不安。
李氏含泪说道:“老爷,我实在放心不下你。
平儿也想你,所以我们……就回来了。”
陈元礼心中一暖,却又感到一阵深深的忧虑。
他知道,王冒的爪牙己经盯上了他们,妻儿的归来,无疑是将自己推入了更危险的境地。
“夫人,你们不该回来的。”
陈元礼低声说道。
李氏摇了摇头,紧紧握住陈元礼的手:“老爷,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要在一起。”
陈元礼长叹一声,将妻儿拥入怀中。
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
夜深人静,陈元礼独自坐在书房中,手中握着一柄短剑。
他知道,王冒绝不会放过自己,而妻儿的归来,更是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老爷,有客人来访。”
仆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陈元礼心中一凛,沉声道:“是谁?”
“是太常丞刘歆。”
陈元礼握紧了短剑,冷冷道:“让他进来。”
刘歆推门而入,脸上带着一丝讥讽的笑容:“陈大夫,别来无恙。”
陈元礼冷冷道:“刘大人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刘歆笑了笑,自顾自地坐下:“陈大夫,安国公让我来传句话:你若肯交出那封密信,并公开支持摄政之事,他可保你全家平安。
否则……”陈元礼心中一沉,知道王冒己经掌握了密信的下落。
他强作镇定,淡淡道:“刘大人说笑了,陈某不知什么密信。”
刘歆冷笑一声:“陈大夫,何必装糊涂?
***己经招供了。”
陈元礼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他知道,***己经遭遇不测,而自己最后的底牌也己失去。
刘歆站起身,拍了拍陈元礼的肩膀,低声道:“陈大夫,识时务者为俊杰。
安国公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说完,刘歆扬长而去,留下陈元礼独自站在书房中,心中一片冰凉。
不多时,外面又有人声传来。
“老爷,有客人来访。”
仆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陈元礼心中一凛,沉声道:“是谁?”
“是王冒派来的杀手,领头的是个叫赵正的人。”
陈元礼握紧了短剑,冷冷道:“让他们进来。”
赵正推门而入,身后跟着几名黑衣人。
他目光复杂地看了陈元礼一眼,低声道:“陈大夫,别来无恙。”
陈元礼冷冷道:“赵正,你今日来,是取我性命的吧?”
赵正沉默片刻,缓缓说道:“陈大夫,早年我家遭难,若非您出手相助,我早己饿死街头。
今日奉命前来,实属无奈。”
陈元礼愣了一下,随即苦笑道:“原来是你。
当年之事,不过是举手之劳,没想到你还记得。”
赵正低下头,声音低沉:“陈大夫,王冒己下令,今夜必须取你性命。
但我赵正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今日愿助您逃离长安。”
陈元礼心中一暖,却摇了摇头:“赵正,你的心意我领了。
但王冒势大,你若是放了我,必会招来杀身之祸。”
赵正咬牙道:“陈大夫,我赵正烂命一条,死不足惜。
但您若是不走,陈家便再无希望!
朝廷也再无希望了,还望大人为社稷着想”陈元礼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好,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