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连城预想中的画面没有发生。
锦书早就察觉到异样,在陆朝言即将摔落的前一刻就己经将人拦腰抱离危险区域。
“姑娘,这秋千着实危险,下次可不能再玩了。”
“没事,下次把绳子扎紧实些。”
陆朝言并未受到惊吓,只是惊叹于锦书的力量竟然能把她抱起。
刚刚出手的侍卫没想到陆朝言身边的婢女身手了得,未尽全力。
果然看见郡主眸中愠色,这次回府必然少不了一顿毒打。
“大胆,看见太康郡主还不行礼。”
陆朝言才发现身后有人。
锦书装作才发现身后有人。
太康郡主,不就是慕连城那没脑子的花痴吗?
从前见到她整日气势汹汹张牙舞爪的样子就觉得心烦,怎么到了这地还能碰见她。
“喂。
你哑巴啦,见到本郡主竟然不下跪不行礼,你们白鹤书院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
还说什么是天下第一书院,也不过如此嘛!”
陆朝言都快听笑了,这么多年慕连城也没个长进,听说送到她舅舅家修学了一阵,还是如此目光短浅口不择言。
“文以明礼修德,武以修身炼志。
白鹤书院的学子们文武皆备,又岂是你这种无能草包能污蔑的。”
慕连城气炸了,挥起自己的手对着陆朝言的脸用力扇过去,却被她轻巧的躲开了。
“你能看的见?”
不是都说白鹤书院的大小姐失明了吗?
“看不见,不过听得见太康郡主您急切的呼吸,闻到了刺鼻的脂粉味,是人都受不了会躲开的。”
“你!
你……给我等着,我还不信教训不了你。
沈从,把她的脸给我打烂。”
沈从拉住失去理智的慕连城,“郡主,这毕竟是在首辅大人的别院,这位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是否……是否……有些不妥。”
“蒲柳之姿罢了,怎配得上我科玉哥哥。
不知道是什么狐媚胚子,还欲盖弥彰戴个面纱,先把他那破面纱给我扯了。”
“不可。”
锦书将陆朝言护在身后,大人吩咐过,在外人面前需掩饰姑娘的容貌。
“沈侍卫是外男,怎能轻易揭开我家姑娘的面纱。”
慕连城把沈从推开,“那我来,我是女的。”
锦书又岂会让她得逞,这位郡主肚子里憋着坏水呢,不可让她接近姑娘。
“你拦着我作甚,难道你家姑娘貌若无盐,你怕我见了传扬出去,科玉哥哥会毁了两家的婚约。”
既然不让她看,她偏要看个够。
陆朝言知道慕连城向来难缠,不达目的决不罢休,那今日……“既然太康郡主对于我的容貌如此好奇,不如凑近些,我解给你一个人看。”
“早这么识趣不就好了,多费口舌真没劲。”
慕连城让沈从转过身,自己朝陆朝言靠过去,看见她把手指放在面纱的系带上,还没来得及看清,脸上突然多出了一个巴掌印。
“陆朝言!
我要杀了你!”
锦书自然不会让她碰到陆朝言分毫。
“只是想教教你,人有的时候不要有太多好奇心。”
沈从看见郡主脸上的红印,拔出了自己的佩刀,想要为郡主出气。
“沈侍卫,今日你若伤我,你家郡主就等着名誉扫地,这辈子都别想嫁出去。”
慕连城捂着自己的脸大哭,“我不管,沈从你给我杀了她!
杀了她!
她打我,她竟然敢打我,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被人打过……呜呜呜……”陆朝言气定神闲的站着,“沈侍卫,你比慕连城有脑子,自然是分得清利害关系。
我不过一介盲女,就算她出去昭告天下说是我下的手又有谁会信,我如何碰触的到郡主的玉体,难道要告诉所有人是她自己巴巴把脸凑过来让我打的吗?”
“今日之事,我也可不与你们计较,现在立刻滚,以后也别再来。”
“陆朝言!
你凭什么不让我再来,你还没过门呢?
就做起科玉哥哥怀兰别院的主,你配吗?”
慕连城心有不甘,不肯首接离去。
“那怎么办呢?
太康郡主,我马上就要与纵科玉成亲,别说是这别院,就是纵科玉的全部身家都由我一手掌控,任谁敢多置喙半句呢?”
慕连城不可置信的看着陆朝言这番大言不惭,“你以为你是谁,科玉哥哥凭什么听你的。”
“我自然是听未来夫人的。”
陆朝言没想到他这时候会过来。
为了陆朝言的名声纵科玉从不在别院夜宿,况且今日他己经来探望过,属实没必要再跑一趟。
“太康郡主到此,所为何事?”
“科玉哥哥,你终于来了,你看我的脸被她打成这个样子了。”
纵科玉走到陆朝言面前,“刚刚是哪只手打的。”
“她的右手!
把她的右手打烂。”
陆朝言不知道纵科玉想做什么,但还是把自己的右手伸出来,刚刚打了有些用力掌心有些发烫。
“都打红了,待会儿让锦书给你上些消肿的药膏。”
“嗯,不要紧,过会儿它自己会消的。”
慕连城本以为纵科玉过来是要为自己撑腰,狠狠惩罚陆朝言的,他们俩这是……“纵科玉,你看看呐被打的人是我!
她不跟我赔礼道歉就罢了,你还在……还在关心她的手。”
纵科玉连头的没抬,“打便打了,郡主如若心里有怨,自去慧钟寺找慧能大师排解。
缠着我未来夫人做什么?”
“朝言的身子弱,自是和郡主你这壮硕体魄无法相提并论,今日还好她无事,若是被你欺负出好歹,我一定要去裕王府讨个公道。”
沈从看着自家郡主都快气吐血了又无从反驳,只好躬身作揖,“首辅大人见谅,我家郡主刚回京师,旅途奔波属实有些劳累,行为鲁莽,望您和陆姑娘多担待。”
“属下,这就代郡主向陆小姐赔罪。”
陆朝言倒也不想为难一个小小侍卫,今日她也乏了没精力与慕连城多纠缠。
“首辅大人,今日之事可否保密,以免伤了郡主和陆姑娘的体面。”
“我这别院并无多嘴之人,沈侍卫看好你家郡主自然就不会有其他人知晓此事。”
“是,属下谨记。”
慕连城捂着脸被沈从带走塞进了马车里。
“看清楚了吗?
她是真的陆朝言吗?”
“看看看,你都没看见我脸上的伤吗?”
慕连城觉得自己委屈极了,根本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这么点小事,你若是想报复回去,有的是机会。
你先告诉我,她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