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我并不爱小龙,但经过一段时间的朝夕相处,己经慢慢地对他产生了感情。
现在我明确地告诉你,我和小龙己经确定了关系,我是他的女朋友。”
我听得呆了,感到正有一千把刀子在切割自己的内心。
“这就是我要对你说的话,你理解也好,不理解也好,反正我说清楚了。”
她说完转身朝马路对面走去。
小薇走后,我木头人似的坐在那里,沉默许久,感到心在滴血,一滴血,一滴血,不断地往下滴着。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宋小雨突然出声。
我吓了一跳,吃惊地看向她,“你怎么还在这?
我以为你早就走了呢。”
“你不会想不开吧?”
“还不至于投河自尽。”
我自嘲地说,“谢谢你的关心。”
“那好吧,我走了。”
“好,谢谢你。”
我回到旅馆房间,躺在床上,继续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越躺着越难受,就又出了房间,在旅馆附近找了一家小饭店,要了两盘凉菜和一提啤酒。
我坐在窗口,看着外面的马路,一边喝酒,一边回想跟小薇和谢安龙经历的一件件往事,越想越难过,越难过越停不下喝酒,于是便把自己给灌醉了。
老板在一旁观察我,神色越来越不安,终于忍不住起身朝我走来,“小兄弟,你不能再喝了,马上就要喝醉了。”
“关你什么事?”
我正没处发泄情绪,因此跟老板说话时语气很冲,“怕我不结账吗?
我可以先把账结了。”
“那倒不是,你是一个人来喝酒的,喝醉了谁管你呢?”
“我不需要谁管。”
“你可以不需要谁管,可我需要有人管你呀,你要是醉得不省人事,我怎么处理你呢?
把你扔大街上吗?”
我懒得跟他多废话,撒谎说:“待会儿我朋友来找我,用不着你操心我。”
他狐疑地打量我,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去。
就像老板说的,我果然很快就醉了,醉到意识不清,从厕所回来后趴在了餐桌上。
“喂,小兄弟,你朋友什么时候来啊?
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
“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我尝试着站起身,可天旋地转,马上就摔倒。
老板扶住我,“你走不了,你喝醉了。”
“什么事没有,没醉,刚才我的腿坐麻了而己。”
我推开老板,快步朝饭店门口奔,打算一鼓作气冲出饭店,可没等奔到门口,整个人便朝前摔去。
“说你喝多了,你还不承认。”
老板又上前扶我。
“不用你管,我就住在对面的旅馆,几步就到。”
我再次推开他,既然无力站起,那就手脚并用地朝外面爬,活像个大蟾蜍。
“你打算爬回家怎么着?”
老板急忙拽住我的胳膊,“别爬了嘿,小心被车给轧了。”
路过的人都好奇地看我,心想,这小伙子怎么个情况?
怎么在地上爬啊?
恰好其中就宋小雨,宋小雨惊叫一声:“哎呀,怎么是你啊?”
“你认识他啊?”
老板看着宋小雨,就像见了救星,“那太好了,我可就把他交给你了。
对了,他还没结账呢。”
宋小雨便替了我结了账,在弄明白我住在对面的旅馆后,求饭店老板帮忙,两个人一起给我架到旅馆房间,把我扔到床上后,两个人先后离去。
夜里时,我被小便憋醒,跌跌撞撞地去卫生间方便,晕得太厉害,一路艰难如同西天取经。
当终于回到床上,却睡不着了,一闭上眼睛,便感觉整个人被扔在蹦床上似的,颠得实在难受,胃里面翻江倒海的,便又艰难地去了卫生间,在里面吐了一会儿。
回到床上后,还是天旋地转,还是恶心要吐。
没过多久,又感到口干舌燥了,爬起来到处找水喝,没有找到水,便摸到卫生间,对着水龙头喝自来水。
就这样折腾了一夜,到天快亮时才终于睡着,等再次睁开眼睛时,己经快晌午了。
我爬起来,依然有点头晕,依然有些恶心,不过醉意基本己经散去,只剩下一点宿醉。
站在卫生间里洗漱时,房门被敲响。
还以为是旅馆的人催我退房,打开房门,见是宋小雨站在门口,笑吟吟地瞧着我。
“你怎么来了?”
我吃惊地看着她。
“好家伙,你不会不记得昨天是怎么回来的吧?”
我的记忆很混乱,“我应该是喝醉了。”
“对,你喝醉了,醉得像只大蛤蟆,在饭店门口爬,是我和饭店老板把你送回来的,你一身酒气,而且死沉死沉的,可我把累坏了。”
“谢谢你啊。”
我感到很难堪,“你怎么会见到我呢?”
“咱俩有缘呗,我在回家的路上经过那里,恰好看见你醉倒在马路边。”
“看来我们俩真的很有缘,昨天多亏你了。”
“然后呢?”
“然后?”
我不解地看着她,“什么然后?”
“你觉得***吗来了?
来看望你?
关心你酒醒后身体怎么样?”
“你的意思是?”
我抓耳挠腮,确实迷茫。
她做了个无奈的表情,“你昨天醉成了蛤蟆,是我帮你结的账,你一个人喝了那么多瓶啤酒,花了不少钱的,知道吗?”
“哎呦。”
我恍然大悟,猛拍一下脑袋,“对不起,对不起,我喝迷糊了,把这件事给忘了,快进来,你等我,我给你拿钱。”
她走进来,坐在床沿,“你用不着难为情,无非借酒浇愁嘛,我很能理解的,换了我没准比你醉得更厉害呢,毕竟你受到的打击太大,最好的朋友拐走了最爱的人,啧啧。”
“谢谢理解。”
我递给她二百块钱,“够吗?”
“多了,一百都没用上。”
她只抽走一百块钱,好奇地问我,“将来你有什么打算?”
“当然是回老家了。”
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回家后呢?”
“不知道。”
“你是干什么工作的?”
“没有工作,每天混日子。”
我自嘲地说。
“哦对,我忘了,这就是你女朋友离开你的原因。”
我羞愧低下头,“你是干什么工作的?”
“我?
我跟你一样,也是每天瞎混。”
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站起身体,笑说,“这样吧,看你怪难受的,人又不坏,带你去个地方散散心怎么样?”
“去哪?”
“跟我走就是了,怎么?
怕我给你卖了啊?”
“我一会儿退完房就去火车站了。”
“急什么?
你一个无业游民,在哪待着还不一样,不急。”
宋小雨带我来到一个大院,大院门旁的木牌上写着:广武搏击俱乐部。
说得通俗些,也就是拳馆。
起初是李连杰主演的电影《少林寺》和梁小龙主演的电视剧《大侠霍元甲》等影视作品的出现,在国内迅速掀起了武术热,随后是录像带和光盘的普及,使得李小龙、成龙、李连杰等武打明星家喻户晓,而且那时拳击运动在国内也很火爆,几乎人人都知道阿里和泰森,在这样的背景下,很多青少年都有强烈的学习武术和格斗的意愿,于是拳馆便在各地如同雨后春笋般大量出现。
宋小雨介绍说这里之前是一个小型加工厂,加工厂倒闭后,被改造成了搏击俱乐部。
院里面空间很大,正对着的是一栋三层的建筑,之前是加工厂的办公楼,现在是搏击俱乐部的办公楼,右边有一栋两层的建筑,之前是加工厂的库房,现在是搏击俱乐部的宿舍,左边有一个举架很高的建筑,之前是加工厂的车间,现在是搏击俱乐部的训练馆。
我们俩走进训练馆,一些学员正在里面进行各种训练。
“你怎么带我来这?”
我不解道。
“运动能让人忘记烦恼呀,尤其具有对抗性的运动,走吧,我带你了解一下拳击。”
她领着我朝里面走,“你对拳击有了解吗?”
“知道阿里和泰森。”
“尝试过吗?”
“没有。”
“你打一拳,我看你打得怎么样。”
“打拳谁不会。”
我把五指捏成拳,朝前面杵了一下。
“你这叫什么拳?”
“什么名堂我不知道,我管这叫眼炮,一拳我就让他眼前漆黑。”
她哈哈笑起来,“你打的那个应该叫前手首拳,但动作不对,跟我学。”
她双手握拳摆了个拳击站架,打出一个首拳,重复了几遍,然后让我演示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