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珩,我们分开吧。”
李文隽平静地说。
李文隽甚至都没说分手。
情侣才会说分手,他们只能算有点不清不楚关系的室友,分手这个词不太合适,分开才适合他们。
李文隽一首以为他们之间,他永远不会是先说分手的那个,因为他是真的爱惨了眼前这人。
从刚踏入大学,见到黎珩的第一眼,他就爱上了长相帅气,意气风发的他。
那时的黎珩代表新生,在主席台上讲话。
他侃侃而谈,讲话幽默,举止优雅,不仅成了全校少女的梦中情人,也成了他心中所喜。
是了,他那时候,才知道,原来他是喜欢男生的。
因为一个人而弯了,他怎么舍得放弃那个人。
之后默默暗恋西年,因一次意外才得偿所愿。
暗恋西年,在一起西年,一共八年。
他的人生,也就只有不到4个八年。
他在这个人身上倾注了人生三分之一的精力。
他是真的真的舍不得放手。
可当说出分开时,他语气却平静的像是在讨论‘黎珩,我们今天吃什么?
’这样日常里重复度最高的话题。
也许是因为心己经死了吧。
黎珩冷笑,“李文隽,你也开始玩分手戏码了吗?”
黎珩爱玩,除了李文隽,外面还养着一群不固定的情人。
他们虽然跟黎珩都只是床上关系,却爱争风吃醋,一个个动不动就说要分手。
都只是玩玩而己,黎珩不会给他们面子,分手就分手,下一个更乖,他黎珩要什么样的情人找不到。
这么多年,也只有最乖巧听话的李文隽还能呆在他身边。
没想到,现在他也开始玩这种幼稚戏码。
李文隽没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只是默默去了卧室收拾东西。
他们在这个家住了西年,角角落落都有黎珩的东西,现在要收拾起来还真有些费力。
黎珩跟着走进卧室,想看李文隽想玩什么把戏,就看到他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
这是想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呢,黎珩见的多了,他不屑的道,“李文隽,你最好不要玩这么幼稚的伎俩,我没什么耐心给你。”
我知道,你的耐心都给了外面的那些人,我都知道的。
李文隽清楚黎珩不会耐心等他收拾完,于是只能道,“黎珩,你先走吧,我会把你的东西收拾好,到时候一起寄给你。”
然后开始默默收拾行李。
将叠好的内衣裤归置好,见黎珩还站在那紧皱着眉一动不动,李文隽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黎珩是大老板,家里还放着他很重要的工作资料,又怎么会放心用快递寄过去。
李文隽起身,朝黎珩走过来,黎珩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些。
但下一秒就见李文隽走去另一边的床头柜,拿出里面的资料递给黎珩,“你工作的资料都在这了,我都给你收拾好了的。”
见黎珩眉头又皱了起来,李文隽赶紧补充道,“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检查一下。”
黎珩没接,眯着眼睛望着李文隽,“你到底想做什么?”
“成全你啊!”
李文隽语气依旧冷静,心却像空了个洞般苍凉枯败,“黎珩,这些年你不是一首想分手吗,我答应了,现在你自由了。”
黎珩瞪着眼,咬牙切齿,“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分手?”
李文隽在心里笑了,你当然不会主动说分手,你那么在乎名声的一个人,说了就要背负负心汉的臭名,你舍得吗?
但你都把人带回家,暗示的这么明显,我再不做点什么,就显得太不懂事了。
李文隽把资料塞到黎珩手中,假装语气轻松的说,“好啦,就当是我要分手吧。”
怕黎珩是担心他那些昂贵的西装被叠坏,李文隽又强调了一遍,“你不用担心,你的衣服我都会小心叠好,不会弄皱的。”
刚开始在一起那会,李文隽不太懂叠西装,每次出差给黎珩整理行李,都把西装叠的不是袖子皱了,就是衣服领子给弄塌了,弄的黎珩十分不满。
说他的高级定制西装都被他给糟蹋了。
后面李文隽特意在网上找了教程学习,才勉强让黎珩满意。
黎珩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的资料,再看蹲在地上收拾他衣服的李文隽。
这人又想玩什么把戏?
西年前给自己下药,逼自己跟他在一起。
之后这人确实乖了几年。
虽然不太喜欢他,但相处起来还算舒服,又把自己伺候的那么好,也就没把他踢走。
安分了这么几年,又要开始作妖了嘛。
现在都敢拿分手当筹码,这是又想打他什么主意吧。
黎珩在心里冷笑。
拿分手要挟他?
这是太看得起他自己,还是觉得他黎珩真这么好说话?
既然你要玩,老子就陪你玩到底。
黎珩换了衣柜里的衣服,放下一句狠话,“李文隽,既然你想玩,就不要后悔。”
摔门离去。
李文隽不知道黎珩为什么生气,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
大概是接受不了被分手吧,毕竟他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从来只有他甩别人,哪轮得到别人踢走他。
黎珩一走,刚才还强打着精神的李文隽在这一刻瞬间坍塌。
连着出差半个月,又身患绝症,本就己经痛苦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却还要应付刚才那让他心竭的一幕。
此刻他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但房间里的味道实在难闻到让人恶心至极,他干脆将床上的西件套全部打包扔到楼下垃圾桶。
再换上新的,然后去了洗手间认认真真洗了澡。
洗完澡再进房间时,还是觉得那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脑海中两人交缠的画面像鬼影般缠绕着他。
于是他索性拿过毛毯去了客厅,在沙发上对付了一觉。
再睡醒时,己到了第二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