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故宫修复明代漆器时,金丝楠木盒里的翡翠扳指突然迸发出奇异的蓝光,意识在眩晕中抽离。
再次睁眼,雕花拔步床的帐幔低垂,铜镜里映出张陌生的脸 —— 柳家嫡女,当今太子的未婚妻。
还没等我理清状况,丫鬟春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冲进来:“姑娘,太子殿下派人送来休书!”
我捏着洒金宣纸,目光落在末尾龙飞凤舞的 “另有良缘” 西字上。
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玄色锦袍的男人翻身下马,腰间明黄玉佩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光。
“镇北王萧景珩求见柳姑娘。”
他的声音像淬了冰,却在看到我时骤然停顿。
我分明在他眼底看到滔天巨浪,而掌心的扳指突然发烫,烫得我几乎落泪 —— 这张脸,分明是我在修复的明代画卷里见过的镇北王!
此后,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我阴差阳错成了萧景珩府里的医女。
他总在深夜带着满身血污出现,伤口狰狞可怖。
凭借现代医学知识,我为他处理伤口时,他会扣住我手腕,呼吸灼热:“阿念,你当真不记得与本王的海誓山盟?”
望着他颈后朱砂痣,大婚当夜我替他挡下那支毒箭的画面,像被撕开的记忆碎片,断断续续地涌来。
然而,平静的日子总是短暂。
太医令之子苏砚白捧着药碗跪在我面前,眼神里满是怜悯:“柳姑娘可知,镇北王的旧疾根本无药可医?”
可第二日,我竟亲眼看见他往萧景珩的药里倒入银针 —— 那是我教他辨别毒药的方法。
不安在心底蔓延,我却不知更大的危机正在逼近。
宫宴上,太子妃突然当众呕吐。
皇后拍案而起,怒目圆睁:“柳氏身为太子前未婚妻,竟与镇北王私通!”
我难以置信地望着萧景珩冷硬的侧脸,想起他曾说 “本王的命,是你的”,可此刻他袖中的暗器正对准我心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砚白掀起衣袍,露出腰间刺青,语气笃定:“柳姑娘腹中胎儿,是太子殿下的。”
他朝我露出温柔笑容,可我却浑身发冷 —— 三日前,我分明在茶水里发现了他下的避子药。
暴雨夜,电闪雷鸣。
我在冷宫意外撞见萧景珩与皇后密谈。
“当年你假死,就为了让柳念替你挡箭?”
皇后的声音尖锐刺耳,“现在又要利用她引出逆党?”
我震惊后退,不小心撞翻铜盆。
萧景珩转身的瞬间,我终于看清他袖中半露的翡翠扳指 —— 和我穿越时的一模一样。
“阿念,听我解释。”
他急切地抓住我的手,掌心的温度却让我想起那些被欺骗的日夜。
我拔出他腰间软剑,剑尖抵住他咽喉,声音带着颤抖:“萧景珩,你说过不会再让我受伤。”
雷声炸响的刹那,苏砚白带着禁军破门而入,高声喊道:“镇北王意图谋反,就地格杀!”
萧景珩将我护在身后,可在交手时却突然将我推向苏砚白:“带她走!”
我望着他染血的背影,泪水模糊了视线,终于明白画卷上镇北王画像为何永远停在三十岁 —— 原来他早就知道,这场局,唯有以命相抵才能解开。
苏砚白的匕首抵住我后腰:“柳姑娘,该去见真正的主人了。”
而我在他身后,悄悄握紧了藏在袖中的翡翠扳指,那上面,刻着半阙词:“浮生尽处,不负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