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调出往生录，烫金的封皮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翻开最新一页，上面清晰地显示着：线索验证：唯安内斗（2/7）下一目标：明珠大厦顶层·唯安健身俱乐部危险等级：★★★指尖划过虚空中的那行字迹时，指尖突然变得滚烫，我差点惊叫出声。
一张照片缓缓掀开——是那个叫萌萌的小女孩，圆脸，扎着两个小辫子，笑得天真无邪。
照片下方用血红的字迹写着："救救她"。
"该死。
"我低声咒骂，将照片和往生录一起收了回去。
孙志强的亡魂说萌萌还在他们手上，我必须尽快行动。
第二天清晨，我以身体不适为由请了假。
走出殡仪馆大门时，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明珠大厦在晨光中矗立，玻璃幕墙反射着冷冽的光芒，确实像一把竖立的刀。
我换上一身运动装，背着健身包，假装是去锻炼的普通会员。
电梯首达顶层，门开时，一股混合着汗水和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
"先生是第一次来吗？
"前台小姐笑容甜美，眼睛却像扫描仪一样上下打量我。
"朋友推荐的。
"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听说这里的私教很不错。
""需要我为您介绍一下吗？
"她递给我一张表格，"请先填写基本信息。
"我随手填了个假名和电话号码，目光却扫视着整个大厅。
宽敞的空间被划分为器械区、泳池区和私教区，几个肌肉发达的教练正在指导会员。
看起来一切正常，但往生录在我心口微微发烫。
"孙教练今天在吗？
"我试探性地问道。
前台小姐的笑容僵了一瞬："您是说孙志强教练吗？
他……最近请假了。
""真不巧，朋友说他教得特别好。
"我装作失望的样子，"那我能参观一下吗？
""当然可以。
"她叫来一个年轻教练，"小刘，带这位先生参观一下。
"小刘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手臂上纹着一条鲤鱼。
他热情地带我走过各个区域，介绍着健身房的设施。
"你们这里视野真好。
"我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整个城市。
"是啊，特别是晚上，夜景更美。
"小刘笑着说，突然压低声音，"你认识孙哥？
"我心头一跳："不算熟，朋友介绍的。
"小刘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注意我们："孙哥上周突然不来上班，电话也打不通。
经理说他辞职了，但……"他欲言又止。
"但什么？
"我追问道。
"孙哥女儿在我们合作的幼儿园上学，昨天我去接我侄子，看到几个陌生男人把萌萌带走了。
"小刘的声音更低了，"萌萌哭得很厉害，说想找爸爸。
"往生录在我心口剧烈震动起来。
我借口去洗手间，锁上隔间门后立刻调出它。
新的一页上浮现出文字：线索更新：萌萌被关在俱乐部储藏室危险：两名看守，持械建议：使用"遗体睁眼"能力我咬紧牙关。
储藏室……应该就在隔壁。
我冲完马桶，假装随意地逛到了消防通道附近。
果然，一扇标着"员工专用"的门半掩着，楼梯向下延伸。
心跳如鼓，我悄悄溜了进去。
这里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某种刺鼻的化学药剂气味。
走廊尽头传来电视的声音和男人的笑声。
"那丫头哭得烦死了。
"一个粗犷的声音抱怨道。
"老大说了，再关两天就处理掉。
"另一个声音回应，"反正她爸己经喂鱼了。
"我贴着墙靠近，从门缝中看到两个彪形大汉坐在监控屏幕前，桌上摆着啤酒和吃剩的盒饭。
墙上挂着一排钥匙，其中一把标着"储藏室"。
往生录再次发烫，我明白它要我做什么。
深吸一口气，我闭上眼睛，想象孙志强的面容，低声念道："指认凶手。
"刹那间，地下室的灯光闪烁起来，温度骤降。
两个男人警觉地站起身。
"怎么回事？
电路坏了？
""妈的，这破地方……"就在这时，监控屏幕上的画面突然扭曲，所有摄像头同时转向一个方向——对准了他们自己。
屏幕上，一个湿漉漉的人影缓缓浮现，水珠从屏幕上滑落。
"是……是孙志强！
"一个男人惊恐地后退，"不可能！
我们明明把他……""闭嘴！
"另一个男人掏出手枪，但他的手抖得厉害。
我抓住这个机会，冲进去一脚踢飞了他手中的枪。
另一人扑过来，被我侧身躲过，反手一记肘击打在他太阳穴上。
他踉跄几步撞在墙上，昏了过去。
剩下的那个男人脸色惨白，盯着仍在播放诡异画面的监控屏幕："别过来……不是我杀的你……是张总的主意……""张振？
"我厉声问道，"致远会计师事务所的张振？
"男人惊恐地点头："孙志强发现了俱乐部洗钱的事，还***了账本……张总说必须灭口……"我捡起地上的枪，抵住他的下巴："小女孩在哪？
""储……储藏室……"他颤抖着指向走廊尽头。
我用他们的皮带把两人捆住，拿了钥匙冲向储藏室。
门打开的瞬间，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角落，听到声音惊恐地抬头。
"萌萌？
"我轻声问道，"我是你爸爸的朋友，来接你。
"小女孩满脸泪痕，我抱起萌萌，感觉往生录在我胸口发烫。
或许是孙志强的亡魂让她有所感知，饶是被几个坏人抓住绑架过，现在情绪极度敏感，但萌萌对我并不排斥。
回到监控室，我从昏迷的男人口袋里摸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然后开始查看电脑里的文件。
屏幕上赫然是俱乐部的秘密账本，往来账户中频繁出现"致远会计师事务所"和"张振"的名字。
我迅速用手机拍下关键页面。
"叔叔，我们快走吧。
"萌萌拉着我的衣角，"坏人们要醒了。
"确实，被击昏的男人己经开始***。
我抱起萌萌，临走前没忘记拿走桌上的账本原件和那两人的手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