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血契迷局这守宫砂是假的。
"银针挑破臂上朱砂的瞬间,血珠恰好坠在合婚庚帖的"裴"字上。
喜娘手中的子孙碗"咣当"砸碎在地,莲子滚到裴言川皂靴边。
他鎏金秤杆仍稳稳挑着我的盖头:"前夜取血时倒不喊疼?
"拇指摩挲着我腕间新痂,"不是说最怕留疤么,蓝雀?
"窗外惊雷劈亮他眉间阴翳,赤蟒纹身在喜服下若隐若现。
我扯开霞帔露出三道刀痕:"裴少爷既知我是药人,又何必演冲喜的戏码?
"他忽然擒住我后颈,温热的呼吸缠着血腥气:"那三年前后山雨夜,为何要救个浑身生疮的怪物?
"银锁片从嫁衣领口滑出,贴着他手背蜿蜒的疤——正是当年我替他剜腐肉的位置。
东珠耳坠随着我的冷笑轻晃:"原是为报恩?
那每夜取血时,怎么不念着这旧情?
""报恩?
"他喉结滚动着闷笑,忽然扯开衣襟。
赤蟒吞月图盘踞的胸膛上,蟒眼嵌着的血玉正映着我生辰八字,"你当真以为,我娶你只为解这劳什子血咒?
"银铃碎响破开雨幕。
我劈开雕花窗,见阿弟被铁链锁在槐树下,腕间银镯嵌着裴家族徽。
"阿青!
"我撕破嫁衣要翻窗,却被裴言川用腰带捆住腰肢。
"现在出去,你那小情郎立时便要见血。
"他指尖抚过我颈间胎记,"昨夜你说愿以血换药时,可没这般莽撞。
"我咬破舌尖啐他:"你说聘礼是治他痴症的药...""原是锁魂蛊。
"他抹去脸上血沫,"三个时辰后蛊虫入脑,你猜他会先咬断谁的喉咙?
"更漏声催得人心慌。
我拔下金簪抵住他咽喉:"解药。
"裴言川却就着这个姿势将我压向喜床,赤蟒纹身烫着后背:"苗疆圣女的血能解百毒,怎解不了心上人的蛊?
"他含住我耳垂低语,"除非...你根本不是蓝家血脉。
"床幔突然被利刃劈开。
阿青双眼赤红地立在榻前,银镯碎成齑粉,锁魂蛊的碧纹已爬满脖颈:"阿姐,快逃..."裴言川翻身将我护在怀里,苗刀擦着他肩胛没入床柱。
我摸到他后背渗出的血竟是靛蓝色,混着我腕间血痕,在喜被上晕出诡异的蝶形。
"原来你才是蛊皿!
"我攥紧染血的合欢枕,"裴家那些祖坟里的..."他突然咬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