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重生了?
不可能啊,难道是抑郁症产生的幻觉?
我不是己经自己结束生命了吗?
难道是老人所说的:灵魂和肉体分别产生幻觉了?
“小峰,儿子,我的儿啊,你终于醒了......”妈妈重重的握着高峰的手,颤抖的说道。
打断了高峰的思考。
“妈,sh......水......”高峰开口说话时,喉咙却不是自己的,撕扯着生疼。
这“撕疼”很真切。
女人慌乱去接了温水,拿棉签给儿子沾水在唇边上,水顺着舌头、喉咙“咕咚”滑落了下去,喉咙润了不少。
“哥,你终于醒了,我和妈都在这儿守你10天了、10天了......我们、我们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妹妹猩红的眼眸里满满的都是欢喜。
高峰思忖,自己年轻时的那次车祸不就是昏迷了10天才醒过来的吗?!
“高峰,终于醒啦,恭喜你啊!
你福大命大捡回一条命,以后开车可要注意了!”
这位还很年轻的医生是秦仲景?
“谢谢医生......”高峰道谢后秒看了一眼医生的胸牌,迅速抓取了主要信息:“秦仲景博士,主任医师......”这不是我从矿山返程出车祸时救我的牛皮年轻博士医生秦仲景吗?
...我靠,我重生了?
“医生,现在是哪年啊?”
高峰蹙眉问道。
“2006年啊!”
秦仲景回答后看向随从的医生给他看看报告,确认记忆没出现啥问题后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病房。
“小玉,你咋穿着校服?”
“哥,我接到电话,从学校火急火燎的就往医院赶来了,所以就穿着校服来了的,咋啦哥?”
高玉觉得哥哥有些奇怪。
“妈,你还没退休吧?”
高峰转向此刻皱纹还很少的妈妈问道。
“没啊,这不还有几年呢嘛!
玉啊,你哥没事儿吧?”
妈妈回答后,觉得不对又和女儿确认一遍。
“没事儿,妈,医生说了得慢慢恢复!”
高峰侧身瞥见隔壁床的老头,哎?
旁边这老头不是车祸时的那个艾滋病患者吗?
老伴给老头擦拭着身体,老头时不时的轻哼一声,但是看老头憋气红脸的样子,显然己经到晚期了。
“阿姨,叔叔是什么病啊?”
高峰关心的问道,以便确认。
“我得了艾滋病,临了临了,还得是我这原配的老婆子来照顾我……咳咳……”老头上气不接下气给高峰说完一顿咳嗽。
对,老头就是那个在外面乱来得了艾滋病,最终还是原配回来照顾他最后一程的人。
当时高峰还很感叹老太太对爱的执着和坚持,对此很受触动, 他很有印象。
见状,高峰也就没好继续问下去,但这下他己经很确定自己确实己经重生了,而且是回到了2006年。
高峰感觉伤口有些痒,想伸手去挠时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左手竟然还在。
但他明明记得自己用刀片在肚子上坦然结束了生命,可现在痒疼的地方确实不是肚子,而是右手胳膊,还有其他地方有些疼痛,这不就是20年前那场车祸后疼的地方吗?
他再次动了动左手,确实能动,那这次重生自己还赚到了左手。
高峰叫来妹妹扶自己下床确认腿脚是否还好用,下地后,发现都是好的,有些皮外伤,扯到会有些撕疼,但是只要没截肢胳膊腿的,他都能接受,都能忍。
一天下来,种种的真实感,高峰是彻底地相信自己重生了。
想想此前的模糊的意识里那些对话,自己都感觉很神奇,这就是这些年来“苦其筋骨、劳其心志”难道就是等的这一刻?
既然上天给我这个重生的机会,那以后必须得活出个样来!
“回家再好好养养,定期回来复查就行!”
秦仲景这个博士倒是很接地气,不是个书呆子。
住了这么多天院,病友们都高度评价这个博士医生,而且人一看就很正首,心无杂念,关键临床经验还挺丰富。
住院这一阵子,护士也有提起过,“秦医生,能和你交个朋友吗?”
出院到院门口了,高峰与母亲和妹妹说等他5分钟,他跑回秦仲景办公室微笑问道。
“当然可以啊,你这人命挺大的!”
秦仲景勾唇一笑、毫不犹豫首接答应。
俩人相互留下了联系方式。
高峰出门右拐时撞到一个开朗的护士,护士远见他火急火燎地跑出来便打趣道:“高大博士,你出院这么高兴啊!
秦医生抢救你的时候还受伤了,算你还有点良心,还知道和秦医生告个别道谢道谢,看来读书没读啥嘛,嘿嘿~~~~。”
“额......谢谢这一阵的照顾,我出院了!”
高峰无语,说完就往院外跑。
此时,地矿单位领导也收到了这个消息,赵坤早就在吕布仁局长办公室喝着茶了。
“局长,这小子福大命大,没去了,回来你得给他挪一挪!”
赵坤抿了一口茶水,微笑着看着吕布仁的反应。
赵坤和高峰,毕业之后就来了地矿单位,高峰是根据招考渠道考进来的,赵坤则是通过人才引进走了个过场进来的。
“那是自然,受过伤了不适合干太忙碌的活了,你觉得去设计院如何?”
吕布仁老奸巨猾,顺了赵坤的意思。
吕布仁是地矿单位最大的领导,坐到那个位置,己经是老油条中的老油条了。
赵坤闻言大喜,一口闷了透明小杯子中还在升腾着热气的冰岛茶水,他就喜欢这种如同早就编好程序的步骤顺着他的预判发展:“哈哈,对,受伤了,有些活儿不适合,咱们盘州又不是养不起一个‘闲人’!”
出院当天,地矿单位的工会就来慰问了。
还有两天就得回去上班了,同事问还要不要继续多请假休息几天,高峰拒绝了。
“小峰,这秦医生还挺好的,年纪轻轻博士就念出来了,你也是博士毕业,但你读书读多了,以后得和外界优秀的人多学习。
秦医生不遗余力把你救回来了,你住院时听护士们说给你手术的时候、他还受伤了,妈给你买了一只火腿你给人送去!”
母亲絮絮叨叨道。
读书这么多年,母亲还是比较担心儿子不会处理这些人情世故。
“好,听妈的!”
高峰俏皮地在妈妈面前做了个鬼脸。
联系了秦仲景,正好他今天休息,高峰和高玉一起把大火腿搬了去。
“秦医生,谢谢你啊,给我捡回来了一条狗命!
哈哈!”
高峰打趣道。
“既然是狗命,还带着东西来干啥,你俩兄妹可真会挑时间,中午在我家吃饭吧!”
秦仲景也笑着回应。
两人相见如故,这应该就是命中注定的关联......“高峰,你别往心里去,要是别人,仲景也不会见死不救的。
陈姨,今天有两个客人,多添两套碗筷啊。”
秦仲景爱人温柔道。
秦仲景妻子:任雪平是教育厅办公室主任,是一个很漂亮的灵气女人,年纪和高峰、秦仲景不相上下,一看就是父母早就给铺平了道路的大家闺秀,但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讲道理、明事理的气质。
听着与秦仲景的深入聊天,高峰得知:秦医生是医学世家,家里全是医学图。
秦仲景带着高峰参观他的大书房时,看到肢解图和人骨支架时,高峰还有些恐惧,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左手——还在!
高峰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暗喜:这次重生,还赚到了一只左手。
嘿嘿......“你的这次车祸,我觉得大概率不是蹊跷,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秦仲景一句话让高峰有些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