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穿进追妻文的第三年。再过两天,我那出征三年的将军夫君就要回来了。
按照情节发展,他会忘掉我们曾经的爱情,带回来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
然后扶持女人和我做平妻。而我则因为失去爱人,郁郁寡欢,最后跳河自尽。可惜,
我不是原主。他能带回来一个女人,我就也能养个小白脸。所以,在他出征第三天,
我就把他的死对头偷偷绑回了府。——那个传闻中杀人如麻、嗜血如命的疯批王爷,萧琢。
1我穿进这追妻火葬场文已经整整三年。按照原情节,
我这三年应该守活寡、伺候婆婆、装贤惠、忍气吞声。呸!去他妈的贤惠。
老娘的人生格言是:能动手就别哔哔,能创死别人就别内耗自己。算算日子,还有两天。
谢擎就要带着他的“真爱”和“球”回来了。按照情节,我得哭唧唧接受平妻,
然后把自己作践死。想想就膈应得慌。但我不慌。因为我也有个“球”,
还买一送一附赠个疯批美人爹。三年前,也就是刚穿来第三天,谢擎出征的第三天。
我就干了一票大的。我绑了谢擎的死对头。
那个被扔在皇城根、据说狠戾暴虐、人人避之不及的疯批王爷,萧琢。当时的想法特简单。
谢擎让我不好过,我就搞他在乎的名声,勾搭他讨厌的人。现在?呵。派上用场了。“夫人,
将军凯旋,已到城门外了!”丫鬟翠果慌慌张张跑进来,脸白得像鬼。我正对镜贴花黄,
慢悠悠画完最后一笔。“哦?这么快?”“全城百姓都去迎接了!您、您快去吧!”去。
当然要去。不去怎么看戏?怎么唱戏?我站起身,
抻了抻身上那件为了今天特意定做的正红织金凤尾裙。走到偏院,
推开那扇从不允许仆人靠近的门。院内,梨花树下,一人素衣如玉,正教个小豆丁认字。
“娘亲!”小豆丁啪嗒啪嗒扑过来抱住我的腿。萧琢抬眸,
眼底那点对外人的阴鸷戾气瞬间化得干干净净,只剩点湿润的乖顺。“婉婉,”他起身,
嗓音放得软,“要去了?”“嗯。”我弯腰抱起崽崽,啵唧亲了一口,“带你去看戏。
”萧琢走过来,指尖轻轻勾住我的衣袖,垂下眼睫。“他若动你一根头发,我便屠他满门。
”语气轻飘得像说今天天气真好。我斜他一眼:“收起你的疯劲儿,今天听我的。”“哦。
”他立刻敛了神色,显得有点委屈,活像被训斥的大型犬。但我知道,这乖顺皮囊下,
藏着多烈的毒和多深的疯。2城门口,人山人海,欢呼震天。我抱着崽崽,
萧琢默默跟在我身后半步,存在感低得像影子。谢擎出现了。黑甲冷面,人模狗样。
他看到了我,眼神掠过一丝极快的不自然。然后。他转身,
扶下了马车里那个白裙弱柳、小腹隆起的女人。柳依依。人群瞬间安静。所有目光,
针一样扎在我身上。谢擎扶着柳依依走过来,声音沉得能压死人:“夫人,这三年辛苦你了。
这是柳依依,于我有救命之恩,如今已经怀了我的骨肉。”“你素来贤良,便容她进门,
与你做平妻吧。”柳依依屈膝,声音柔得能滴出蜜,怯生生地行礼,“姐姐……”我笑了。
“说完了?”谢擎眉头拧死。我慢条斯理掏出那卷明黄圣旨。“谢擎,
接旨———”唰啦一下,满场跪倒。我朗声念完和离旨意。空气死寂。谢擎猛地抬头,
脸绿了:“沈婉!你疯了?!”他一把攥住我手腕,攥得我骨头生疼。“谁给你的胆子!
”“疼!撒开!”我用力甩手。“我怎么了?只准你带球回,不准我踹渣男?
”柳依依扯他袖子,泪光闪闪:“将军,别为了我……”“知道错就滚远点。
”我直接怼回去。柳依依脸煞白,摇摇欲坠。谢擎怒吼:“毒妇!依依若有事,
我……”“你怎样?”我打断他,冲身后抬抬下巴,“动我?得先问问我孩儿他爹。
”人群分开。萧琢抱着崽崽,缓步上前。满场哗然。“萧王爷!
”“她怎么跟……”谢擎眼珠赤红,死死盯着萧琢怀里的孩子,声音嘶哑:“沈婉!
你竟偷人!还敢生野种!”崽崽被吼声吓得一抖,小嘴一瘪。萧琢眼神瞬间阴寒刺骨。
但他先做的,是侧身轻轻拍着孩子的背,声音低柔:“不怕,爹爹在。”然后,
他才抬眼看向谢擎。语气温和得诡异:“谢将军。”“嗓门小些。
”“别吓到我孩儿和孩他娘了。”他微微一笑,指尖却悄然用力,崽崽更紧地贴在他颈窝。
“惊扰皇室血脉,这罪……你担得起吗?”3谢擎气得浑身发抖,猛地抽出腰间佩剑!
寒光直指萧琢!“本将军杀了你们这对奸夫淫夫!”人群尖叫!我心脏骤缩!
萧琢却纹丝不动,只在那剑锋刺来的瞬间,
看似随意地抬掌一挡——精准地握住了锋利的剑刃!鲜血瞬间从他指缝涌出,
滴滴答答落在黄土上。他却像不知道疼,反而勾起唇,眼底翻涌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和暴戾。
“将军,”他声音轻慢,“御前动刀兵,吓着圣旨,可是大不敬。”谢擎想抽回剑,
却发现剑身纹丝不动!萧琢看着瘦,力气却大得骇人!“你!”谢擎惊怒交加。
萧琢轻笑一声,手腕猛地一拧!“铿———!”一声刺耳脆响!那百炼精钢的宝剑,
竟被他徒手硬生生折断!断刃咣当落地。全场死寂。萧琢随手扔掉手里的断剑,
染血的手漫不经心地在自己衣袍上擦了擦。然后。他看向我,眼底的疯狂戾气瞬间收敛。
变脸似的换上一点无措和委屈。他把流血的手往我面前递了递,小声哼唧:“婉婉,手心疼。
”我:“……”妈的,这疯狗!又演!可看着他哗哗流血的手,我心里还是揪了一下。
“活该!”我骂了一句,却赶紧扯出手帕给他包扎。谢擎看着我们互动,脸从绿气成了紫,
胸口剧烈起伏。“好……好得很!沈婉!你等着!”他猛地转身,扶着嘤嘤啜泣的柳依依,
怒吼,“回府!”萧琢看着他的背影,无声地勾了勾唇。指尖却悄悄在我掌心挠了一下。
低语带着滚烫的呼吸钻进我耳朵:“婉婉,我演得好不好?”“今晚……有奖励吗?
”奖励奖励!这狗男人一天到晚的就想要奖励。烦死了!我一把捂上他的嘴,
恶狠狠道:“都说了今天听我的!你还私自行动!”“奖励?做梦去吧!”4谢擎撂下狠话,
扶着他的“心肝宝贝”柳依依,在一众亲兵簇拥下,灰头土脸地走了。那背影,
硬是走出了十级伤残的效果。围观群众吃瓜吃撑了,议论纷纷。
眼神在我、萧琢和崽崽之间来回扫射,兴奋得跟过年一样。我抱着崽崽,
萧琢用没受伤的手虚虚环着我,低声道,“走吧,婉婉,太阳毒。”语气那叫一个温柔体贴。
我白了他一眼,掐着嗓子学他,“‘婉婉,疼’?你刚才徒手断剑的狠劲儿呢?
”萧琢立刻蹙起眉,把包扎好的手又往我眼前送了送。眼睫毛耷拉着,显得无辜又脆弱。
“是真的疼……谢将军力气不小。”我信他个鬼!这疯狗当年惹怒皇帝老爹,
浑身是伤都能撂倒三个看守逃出来。现在装什么娇花!但……看着他手上被血浸透的帕子。
我心里那点不爽还是变成了别扭的担心。“活该!谁让你徒手接白刃?显你能耐?
”嘴上骂着,却还是小心避开了他的伤处。抱着崽崽往前走。萧琢跟在我身后半步,
嘴角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转瞬即逝。回到我那暂时还挂名的将军府。
门口的下人看我们的眼神都变了。敬畏里带着恐惧,尤其是看萧琢的时候。“夫人……不,
小姐……”管家战战兢兢上前。“收拾东西,所有我的嫁妆,全部清点封箱,一件不许少。
”我冷声吩咐,“这地方,晦气,一刻钟都不想多待。”“是是是!”下人们作鸟兽散,
赶紧忙活去了。萧琢抱着崽,跟我进了主院。门一关,他把崽崽放下,让小丫鬟带出去玩。
然后,转身就把我抵在了门板上。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淡淡的血腥气和清冽的檀香。
“婉婉,”他低头,鼻尖几乎蹭到我的,呼吸灼热,“奖励。”我心跳漏了一拍,
强装镇定:“什么奖励?你搞砸了知不知道?谢擎肯定要去宫里闹!”“让他闹。
”萧琢轻笑,指尖摩挲着我的下巴,眼神暗沉,“我就等着他闹大。
”“你……”“刚才我护住你和崽崽了,对不对?”他语气忽然又软下来,像讨糖吃的孩子,
“还流血了。”说着,又把那伤手举起来给我看。鲜红的血珠又从纱布里渗了出来。
这苦肉计用得真是炉火纯青!我瞪他。他却俯身,温热的唇贴了上来,
堵住了我所有未尽的骂声。这个吻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还有一丝压抑已久的疯狂。
和刚才在外面那副委屈小奶狗的样子判若两人!一吻结束,我气喘吁吁,嘴唇发麻。
他抵着我额头,声音低哑带笑:“利息收完了。”“本金,晚上再算。”5果然。
还没到晚上,宫里的太监就来了。传我和萧琢即刻进宫。养心殿里气氛低压。
皇帝老头脸色不太好看。谢擎跪在下头,额角青筋暴起。柳依依跪在他旁边,
哭得肩膀一抖一抖,活像我把她怎么着了似的。“沈氏,谢将军所言可是属实?
你与琢儿……”皇帝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我还没开口,萧琢已经上前一步,
撩袍跪下,姿态放得极低。“父皇明鉴。”他声音清朗,
带着恰到好处的沉痛:“一切皆因儿臣而起。三年前,儿臣遭奸人所害,身中剧毒,
被弃于荒野,是沈姑娘路过,救了儿臣一命。”他抬起头,
眼神诚恳又带着后怕:“那时儿臣神志不清,冒犯了沈姑娘……儿臣万死难辞其咎!
”“沈姑娘心善,得知儿臣处境艰难,又……又因此有了身孕,不忍孩儿受苦,
才暗中庇护儿臣与孩儿。”他重重磕头:“陛下要罚,便罚儿臣一人!
是儿臣拖累了沈姑娘清白!与沈姑娘无关!”我:“……”好家伙,
这剧本编得比我想的还离谱!还特么中了剧毒神志不清?你怎么不说你是被雷劈了失忆了?
但效果拔群。皇帝的脸色缓和了不少。看向谢擎的眼神多了几分责怪。毕竟,
一个是对国有功但带头违抗圣旨、还宠妾灭妻的将军。
一个是自小脾气暴躁、今天突然转性示弱的儿子。于情于理,都知道该怎么判案。
谢擎气得鼻子都歪了:“陛下!他胡说!分明是沈婉不守妇道……”“谢将军!
”皇帝早在听到儿子示弱那一刻起心就偏了。又得知自己已经有了小孙孙,
心更是歪的没边了。他不耐烦地打断谢擎:“你出征三载,家中妻子无人看顾,遭遇意外,
你非但不体恤,反而带回一怀孕女子逼她接受平妻?这便是你的为夫之道?
”“臣……”谢擎语塞。柳依依赶紧磕头,哭得梨花带雨:“陛下,都是民女的错,
是民女情不自禁……”“行了!”皇帝揉揉眉心,看向我:“沈氏,你求的和离,朕准了。
将军府的私产归你,算是补偿。至于你……”他又看向萧琢,眼神复杂,
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这么混。但也没办法,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你虽情有可原,
但终究……罢了,既已如此,你们好自为之。”“谢陛下隆恩!”我立刻磕头。
萧琢嘴角扬起,也叩首谢恩:“谢父皇。”出了宫门。谢擎拦在我们面前,
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沈婉,萧琢,你们给我等着!此事没完!”萧琢微微一笑,
语气温和却字字扎心,“谢将军还是先回去……安顿好您的‘平妻’和‘嫡子’吧。
”“毕竟,名不正则言不顺。”他特意加重了“嫡子”二字。谢擎脸色猛地一变,
像是被踩了尾巴。柳依依也瞬间止住了哭,眼神闪过一丝慌乱。按照追妻文的情节发展。
这必有猫腻啊。我挑眉,看向萧琢。他回给我一个甜甜的笑。哎呦喂!我真受不了了!
眨眼给瞎子看了!?6我带着崽崽和我的嫁妆,浩浩荡荡搬进了皇帝新赐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