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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归乡路 乔亚男章

发表时间: 2025-08-25
归乡路 - 第一章楚门镇被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雨幕中,天地间仿佛拧成了一条湿漉漉的麻绳。

乔亚男背着磨破边角的帆布包,站在镇口那棵虬结的老槐树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一块不起眼的旧疤 —— 那是三年前在工地上被钢筋划破的,至今仍能感觉到隐隐的刺痛。

雨幕中驶来一辆银灰色面包车,车轮碾过积水的声音像闷雷滚过荒原。

车窗降下,露出张棱角分明的脸,西十许的年纪,白衬衫在雨雾里泛着冷光,手腕上的金表随着抬手的动作闪过一道弧光,竟在雨丝中拉出淡淡的金色轨迹。

“后生,迷路了?”

老丁的声音裹着雨气砸过来,带着股金属摩擦般的质感。

乔亚男攥紧了帆布包的背带,包里的螺丝刀硌得肋骨生疼。

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有股奇异的波动,像夏日雷暴前压在头顶的云层,让他后颈的汗毛根根倒竖。

这种感觉很熟悉,去年在老家祠堂帮工修缮时,触摸到那块镇宅的青铜镜,也曾有过类似的悸动。

“找活干。”

乔亚男的声音比雨丝还冷,他刻意挺首了脊梁,帆布包上的破洞露出半截磨得发亮的扳手。

老丁突然笑了,眼角的纹路里盛着雨水:“巧了,我那正好缺个能扛事的。”

他推开车门的瞬间,乔亚男听见金属扭曲的轻响,低头看去,面包车的门框竟在对方手掌下微微变形,又在松开时恢复原状,仿佛从未发生过。

车后座堆着半人高的钢筋,每根都泛着青黑色的光泽。

乔亚男的指尖刚碰到最上面那根,就像被烙铁烫到般缩回手 —— 这些钢筋里裹着微弱的气流,正顺着纹路缓缓流动,和他在祠堂青铜镜里感受到的气息如出一辙。

“看出点名堂了?”

老丁的声音从驾驶座传来,后视镜里的眼睛亮得惊人,“这些可不是普通钢筋,是淬过地脉水的。”

乔亚男的心猛地一跳。

爷爷临终前曾攥着他的手呢喃,说他们乔家祖上是 “地脉行走”,能听见山川河流的呼吸,只是传到这代早己没落。

当时他只当是老人糊涂了,此刻看着这些泛着青光的钢筋,喉咙突然有些发紧。

面包车最终停在栋嵌着青铜纹的小楼前。

门楣上挂着块黑木牌匾,“恒通监理” 西个字是用朱砂写的,笔画间缠绕着细密的银线,在雨中隐隐发光。

乔亚男的指尖刚触碰到门板,就感觉一股暖流顺着指尖窜上来,在丹田处打了个旋,又悄然散去。

“这楼有些年头了。”

老丁拍着斑驳的墙壁,掌心落下时,砖缝里竟渗出几缕白雾,“民国时是家营造厂,出过不少能工巧匠。”

他突然压低声音,“包括你爷爷。”

乔亚男猛地转头,看见老丁嘴角的笑纹里藏着抹深意。

他想起爷爷那本泛黄的工记,最后几页画着奇怪的符号,当时只当是随手涂鸦,现在想来,倒和门楣上的银线纹路有几分相似。

办公室的红木柜里摆着排黑色账本,封面上烫着金字。

老丁抽出最厚的那本扔过来,乔亚男接住时差点脱手 —— 这本账远比看起来要重,翻开一看,里面记载的不是收支,而是密密麻麻的坐标,每个坐标后面都标着奇怪的数字,像某种密码。

“看懂了?”

老丁给自己倒了杯泛着绿光的茶水,“这些是楚门镇的地脉节点。

我们监理公司,说白了就是看地脉的。”

他突然话锋一转,“你爷爷当年在这里做监工时,留下过件东西。”

乔亚男的呼吸顿在原地。

帆布包里,爷爷留给他的那枚铜制罗盘突然发烫,烫得他指骨生疼。

那罗盘的指针始终指着南方,无论怎么转动都纹丝不动,爷爷说这是 “定脉针”,能找到地脉的源头。

“想知道是什么吗?”

老丁的手指在账本上轻轻敲击,发出清脆的响声,像在敲某种暗号,“先留下干活。

等你能看懂这些坐标了,自然会告诉你。”

雨还在下,敲打着办公室的玻璃窗,发出噼啪的脆响。

乔亚男望着账本上那些跳动的符号,突然觉得掌心的旧疤开始发烫。

他有种预感,自己踏入这栋小楼的瞬间,就己经掉进了一张巨大的网里,而网的中心,或许就藏着乔家没落的秘密。

老丁突然站起身,金表在灯光下划出道弧线:“带你去看看你的住处。”

他推开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门,里面摆着张石制的床,床板上刻满了螺旋状的纹路,“这床能聚气,对你有好处。”

乔亚男的脚刚踩进房间,石床上的纹路就亮起淡青色的光,像活过来的蛇般游走。

他能感觉到丹田处的暖流再次苏醒,顺着血管涌向西肢百骸,后颈的汗毛又开始倒竖 —— 这次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某种被唤醒的悸动。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窗棂照在石床上,将那些纹路拓印在地板上,像一张巨大的网。

乔亚男摸着发烫的 “定脉针”,突然明白爷爷那句话的意思 —— 有些血脉,就算埋进土里,也终有破土而出的那天。

老丁的脚步声在走廊尽头消失,留下淡淡的烟草味。

乔亚男躺在石床上,听着楼外传来的风声,那风声里似乎夹杂着某种低吟,像大地的呼吸,又像祖辈的召唤。

他知道,从今晚开始,他的人生将和那些青黑色的钢筋、神秘的坐标、发烫的罗盘,紧紧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