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手将闺蜜的骨灰盒放进殡仪馆格子间,DNA报告确认她死了。
刚给她遗像献完白菊,她就打来电话说死的不是她,而是一个“产品”!
看到她给我的留信,我才知道:她是被全球通缉的超级黑客“五岁小红帽”。
她说:现在唯一能对抗邪恶组织的只有暗网之神“Sunglass”。
“Sunglass”?我笑了。
随之而来,接二连三的流血事件,我不得不出手。
当我掀起复仇风暴后,在我的婚礼上,却接到让我彻身冰寒的电话。
“下次给我烧纸时,记得烧个‘听话’的男人?”
我的新郎,原来也只是她猎杀我的精密程序。
我叫林薇,一个普通到扔进人堆里就消失的小白领。
今天,我亲手把九年的闺蜜王二丫,送进殡仪馆那个冰冷的小格子。
送她最后一程,我想以此来减轻心中对她的愧疚。
前天,王二丫给我电话,声音惊慌,说她被跟踪了。
我嘲笑:是不是半路上又碰见帅哥,开始犯花痴。
跟踪她?
呵呵,还不如跟踪一条母狗。
满脸雀斑,麻杆身材,没有前凸,也不见后翘,谁闲得蛋疼去跟踪她?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昨天,王探长敲开我家门,通知我王二丫遇害。
而她遇害前的最后一个电话,就是打给我求救的。
王探长说,她在一个小巷被害,一刀毙命,干净利落,现场毛都没留下,标准的专业手法。
为此,这两天,我满怀沉痛,用最厚的粉底掩盖她满脸雀斑,希望下一世她能面目一新,做个肌肤如雪的小娘子。
亲手推她进焚尸炉;看她化成尘烟袅袅飞升;然后把她的骨灰装进盒子,最终亲手将骨灰盒放进冰冷的小格子。
让我极为心寒的,是她的葬礼,流程简单到心寒。
她那个老实巴交、在搬家公司扛大包扛出一身病的养父,佝偻着背,在探员陪同下签字认尸、领骨灰。
老头眼睛肿得像核桃,签字的手抖得不行,旁边一个穿着黑西装、寸头精悍的男人一直虚扶着他胳膊,眼神却锐利得像刀子,扫过在场每一个人,包括我。
那感觉,不像家属亲戚,倒像近身看守。
我不明白,一个搬运工需要“近身看守”?
搞笑吗?
探案局最终出具的死亡报告白纸黑字加红章,DNA比对报告铁证如山:死者,王二丫。
探案局流程走得一丝不苟。
我将一大束白菊,放到她那个小小的、崭新的骨灰寄存格前。
照片是她大学毕业时我抓拍的,笑得没心没肺,脸上每一个雀斑都透着股欠揍的鲜活劲儿。
现在,只剩一个冰冷的小盒子。
“姐妹”,我刚吐出两个字,喉咙就堵得厉害。
九年了,从大学宿舍上下铺,到她妈重病我帮着跑医院,再到她神神叨叨说被跟踪我却没当真。
回忆像潮水,混着愧疚让我眼眶潮湿。
我把花放下,深深鞠躬。
但是,就在我直起腰的瞬间,我后颈的汗毛唰地一下全直立起来!
不是错觉。
绝对不是错觉!
几道冰冷、黏腻、带着***裸审视意味的目光,像毒蛇的信子,从殡仪馆攒动的人影缝隙里舔舐过来。
它们来自不同方向,死死钉在我背上,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穿透力,仿佛要剥开我的皮囊,看看我骨头缝里藏着什么。
我猛地回头。
人群熙攘,几个穿着深色风衣、面孔模糊的男人迅速转过脸,融入阴影;一个戴墨镜的黑衣女人正转身,嘴角似乎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远处廊柱旁,一个环卫工打扮的人压低帽檐······
麻蛋!
我暗骂一声,攥紧了拳头,指甲陷进掌心。
这就是王二丫说的“被跟踪”?
她为什么被跟踪?
难道死了都不放过?
可今天,为什么都冲我来了?
我只不过是她的闺蜜而已。
而且,还要这么多人?
麻蛋的,是演《谍影重重》吗?
我几乎是逃出殡仪馆的。
坐进自己那辆二破小,手心全是冷汗,心脏在胸腔里擂鼓。
我趴在方向盘上,试图把那股跗骨之蛆般的窥视感和失去亲蜜的钝痛一起压下去。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
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屏幕显示“未知归属地”。
鬼使神差,我接了。
“喂?”
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寂静。
就在我以为是骚扰电话要挂断时——
一个熟悉到骨子里的、带着剧烈喘息和让我毛骨悚然的声音,像一把榔头砸进我的天灵盖。
“姐—姐妹,听着:死的不是我!是‘另一个我’,是‘产品’!他们都在找我。探员,探员不能信。千万别信!”
“嘟,嘟,嘟······”
忙音。
通话时长:7秒。
我像个石雕一样僵在驾驶座上,血液似乎瞬间冻成冰碴子。
车窗外阳光刺眼,殡仪馆肃穆的大门还在视线里,骨灰盒的凉意仿佛还残留在指尖。
可耳朵里,王二丫那惊恐到变调的声音,却在疯狂回荡。
死的,不是她?
“另一个我?什么‘另一个——我’?”
“是‘产品’?为什么说是‘产品’?”
“探员——不能信?”
探员都不能信?
麻蛋,那我能相信谁?
那,那DNA核对结果该怎么说?
我低头,看着那个“未知归属地”的通话记录,指尖颤抖着点开回拨:
“您好,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冰冷的电子女音,宣判着刚才那7秒的通话,像个荒诞又恐怖的幽灵。
我狠狠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喇叭发出刺耳的悲鸣。
她人生的最后一个美妆,是我画的;她的尸身,是我推进焚尸炉的;她的骨灰,是我看着装进去的;骨灰盒也是我亲手放进小格子的;更重要的,DNA报告也是真的。
这个时候,她告诉我,死的不是她!
这是在搞笑吗?
麻蛋的,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或者说,刚才这个通话来自地狱?
背脊发凉的我思维掉线了。
王二丫,她到底死没死?
还有,那些盯着我的眼睛,到底为什么?
王二丫,她到底干出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