罡风卷着碎玉屑掠过云曦脸颊,她蹲跪在镇元鼎禁地,掌心三瓣残佩烫得几乎要烙进肉里。
每片玉屑都映出刺目画面:现代出租屋里,苏晚抡起的青瓷杯碎片与此刻鼎身裂痕完美重叠;医院走廊,子谦染血的白大褂与墨渊腰间护心符同时泛红。
“清玄长老……”云曦喉间腥甜,“这佩子……为何像要撕开我?”
雾中传来灵汐的冷笑,红珠子耳坠晃过幽光:“该让你尝尝,被最信任的人捅穿心口的滋味。”
现代·出租屋苏晚盯着手机屏,晓曼的消息在暗处亮着冷光:“子谦找的专家是新手,我托人换了省院首席。”
书架上,她与晓曼的大学合照裂了道细缝——正卡在两人搂肩大笑的嘴角。
她想起上周父亲叹气:“晓曼妈走那天,我忙着照顾发烧的子谦……”指头儿悬在“相信”键上,没注意到相框裂缝里渗出暗红,像道结痂的伤口。
窗外梧桐叶沙沙响,与镇元鼎的嗡鸣,在虚空某处共振。
苏晚攥着父亲术前同意书,指节发白。
晓曼发来“专家改时间”的消息时,她正对着子谦三天未读的工作群烦躁——他总说“忙完这台手术”,可父亲等不了。
“晚晚,专家是省院的!”
晓曼冲进屋,香水味混着消毒水味呛得人头晕。
苏晚没注意到她袖口沾着咖啡渍——和医院病历打印纸的毛边一个颜色。
手术室红灯亮起那刻,晓曼“腹痛”冲进厕所。
苏晚攥着同意书,听见走廊子谦的脚步声:“为什么不等我查房?”
他白大褂染着淡红,是刚下手术台的血。
“你怪我?”
苏晚听见自己声音发颤,“你总忙得连消息都不回!”
子谦弯腰捡起她摔碎的青瓷杯碎片,指腹被划破:“这是我妈留的……”他望着书架裂开的合照,突然笑了,“原来在你心里,我从来没被优先过。”
晓曼在楼梯间翻出苏晚童年照片,背面写着“谢谢曼曼陪我住院”——那是苏晚十岁发烧,晓曼翘课照顾她的纪念。
如今照片边角被她撕得参差不齐。
云曦腕间同心佩突然发烫,是墨渊昨夜新赠的法器。
她攥着佩子溜进丹堂,却见灵汐正对着炼丹炉笑:“师妹的佩子太素,我替你换了更衬灵脉的。”
炉中丹火泛着诡异青金——玄辰的灵火特征。
云曦没察觉,自己袖口沾了炉灰,正落在灵汐新换的玉佩上。
当夜,心魔操控她扯动墨渊灵脉。
云曦惊醒时,墨渊正替她渡灵力,眉头微蹙:“你今日……总躲着我?”
她攥紧衣襟,没说破灵汐递来的“安神茶”里,飘着与玄辰丹炉同款的曼陀罗碎叶。
云曦识海闪过现代画面——苏晚摔碎的茶杯,与此刻墨渊渡来的灵力,都带着相同的暖金色。
镇元鼎前,灵汐捏碎伪装的同心佩:“该让全宗门看看,你二人盗取鼎灵的丑态!”
云曦反手扣住她手腕,红丝带缠上自己剑穗——与现代晓曼勒她脖子的丝巾,纹路一模一样。
“你以为我还是会被心魔操控的小师妹?”
她催动同心咒印,反缚灵阵的红光映亮灵汐惨白的脸。
墨渊的丹火腾起银芒,照亮鼎身浮现的画面:灵汐在医院撕毁苏晚的病历,玄辰篡改合同的手,与此刻两人被反噬的灵力,在鼎中交织成“两世同罪”的铭文。
“当年我因你母亲病危疏忽,害她离世……”灵汐突然哭出声,“我以为让你尝遍被背叛的痛,就能……”云曦愣住,掌心的残佩突然拼合,映出苏晚修复的青瓷杯——杯身刻着“晚晚,爸爸等你回家”。
奶奶八十大寿,晓曼戴着9.9元珍珠项链冲进来:“子谦买的!
说是地摊货,我嫌丢人没戴……”苏晚笑着举起修复好的旧玉镯:“这是子谦跑了三条老街找师傅修的,他说老物件比新钻石金贵。”
奶奶颤巍巍摸着玉镯,眼泪滴在“寿”字纹路上。
监控视频适时亮起:阿哲故意撞翻红酒,酒渍溅在晓曼裙角——和她大学时嫁祸苏晚“打翻咖啡”的位置,分毫不差。
“我……”晓曼攥紧红色耳线,指甲几乎掐进肉里,“我只是想让你也尝尝被忽视的滋味……”苏晚递过一沓资料:“我托人找到当年最权威的心脏科医生,虽然晚了,但至少……算弥补。”
晓曼低头抹泪,苏晚望向子谦。
他正替奶奶擦脸,阳光落在他耳后十字架银坠上,与墨渊的墨玉坠,在时光两端轻轻共振。
余韵·伤疤成铠苏晚在阳台浇花,手机弹出晓曼消息:“对不起。”
她没回,却把“信任方法论”文档转发给子谦——里面记着“重要沟通留痕定期查证”等条款。
子谦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抵着她发顶:“今天手术顺利,患者家属说……像相信你一样,相信我了。”
远处传来清玄长老的声音,混着镇元鼎的嗡鸣:“两世因果,终得圆满。”
云曦在忆魂秘境轻抚同心佩,碎片里苏晚的笑容与自己重叠。
她将最后一片残佩埋入土中,上面开着白色小花——和悔过崖灵汐种的一模一样。
双世界同框:苏晚修复的青瓷杯盛着茶,放在与子谦的结婚照旁;云曦的同心佩挂在镇元鼎上,映出下方盛开的曼陀罗花。
风掠过,两朵花同时摇曳。
云曦看着花轻声道:毒能致命,亦能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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