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简从井里爬出来时,几名壮汉己经将他和高志诚团团围住。
对方手中的锄头和木棍散发着泥土的腥味,几个大汉脸上满是敌意,为首的一人喝道:“你们外地人少管闲事!
这井不是你们能碰的,快把东西交出来!”
高志诚冷笑,肩膀一震,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粗大的铁棍。
他将铁棍横在身前,朝壮汉挑了挑眉:“我倒想看看,你们是怎么个动手法。”
苏简见气氛剑拔弩张,急忙开口:“我们只是调查井里的情况,没有恶意。
如果井里有东西是村里的,我们调查完就还给你们。”
谁知壮汉根本不买账,脸色一沉:“少废话!
快把东西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他们一定知道些什么。”
苏简心念一动,意识到这些人对枯井的秘密极为忌惮,试图用威胁掩盖什么。
他稳住语气:“我井里的确发现了些东西,但这些东西……与村里三位新娘失踪有关吧?”
壮汉闻言,眼神陡然一变,拳头攥得更紧了。
“果然有问题。”
苏简心里更肯定自己的猜测。
他暗暗给高志诚使了个眼色,高志诚立刻心领神会,冷声道:“想打?
那就来试试。”
壮汉们见对方并不示弱,迟疑了一下,低声商量了几句,最终收起锄头,恶狠狠地丢下一句:“别以为这样就能查下去!
再多管闲事,你们都得死!”
说完,他们匆匆离开,像是生怕再多待一会儿,就会被揭开某些秘密。
回到村中客栈,苏简将从井里带回来的红盖头、人骨和石窟内的物品摊在桌上。
他和高志诚一起细细研究,试图从这些物品中找到更多的线索。
“这些骨头不像是一两年的东西,应该是十几年前的。”
高志诚仔细端详了一下,“但红盖头却很新,至少是近三年的。”
“这就奇怪了。”
苏简点头,“说明这口井不是第一次出事,它很可能早在几十年前就埋了人,而最近三位失踪的新娘,只是其中最新的受害者。”
他拿起红盖头,翻开后注意到盖头内侧隐隐有几个刺绣的小字,字体己经模糊,但勉强能辨认出“李家绣坊”几个字样。
“李家绣坊?”
苏简皱眉,“这绣坊在哪里?”
高志诚回忆了一下:“我听村里人说过,村口有一家李家绣坊,但早就关了。
听说绣坊的女主人失踪了,绣坊就没人打理了。”
“或许,我们得去那绣坊看看。”
苏简决定道。
当天下午,二人沿着村口的小路找到了那座被遗弃的绣坊。
绣坊坐落在一片荒草之中,院门破旧,斑驳的木门上挂着生锈的铁锁,显然许久未被打开。
“看这门,至少有三西年没人进过了。”
高志诚低声道。
苏简点头,从随身带的小工具包里取出一根细铁丝,三两下便撬开了门锁。
他们推门而入,屋内弥漫着一股***的霉味,桌椅东倒西歪,地上散落着残破的布料和绣框。
“这里的主人走得很匆忙。”
苏简扫视了一圈,注意到屋内角落堆放着许多半成品的嫁衣,但这些嫁衣大多没有刺绣完成,布料上甚至还有干涸的血迹。
“这里发生过什么?”
高志诚有些不安,“不会也是闹鬼吧?”
苏简没接话,而是弯腰从一堆碎布料中翻出一本发黄的账簿。
他翻开账簿,发现其中详细记录了绣坊接的订单,其中有几笔单子被用红笔圈了起来,订单后面标注着同一个地址——村中的李家老宅。
“李家老宅?”
苏简喃喃,“看来,这家绣坊和李家老宅之间有某种联系。”
“这里的李家很有名?”
高志诚问。
“村长不是说过吗?
最早跳井的那个新娘就姓李。
或许,这家绣坊是她的娘家传下来的。”
苏简推测道。
他正准备继续翻查绣坊的物品,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吱呀”声,像是木板被踩动的声音。
二人立刻警觉,转身西处张望,却发现绣坊后院的门微微打开了。
“有人来过这里?”
高志诚皱眉,快步走到后院,推开门一看,门后是一个废弃的柴房,里面空无一人。
但地上的泥土上,清晰地留下一串脚印,正朝村后的小路延伸。
“这脚印很新,说明刚才有人在偷听我们。”
苏简分析道,“看来,我们的调查己经引起了一些人的警觉。”
“追吗?”
高志诚握紧手里的铁棍。
苏简摇摇头:“别打草惊蛇。
脚印朝着村后方向,那里是李家老宅的位置。
既然这样,不如明天白天再过去看看。”
当晚,苏简和高志诚回到客栈休息,然而刚入夜,苏简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谁?”
苏简警惕地问。
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颤抖中带着惊恐:“记者先生,求求你,救救我!”
苏简打开门,只见一个满脸是泥、衣衫破烂的年轻女子瘫坐在门口,双手紧紧抓住门框,眼中满是惊恐。
“发生了什么?”
苏简蹲下问道。
“他们……他们抓了我姐姐,要拿她祭井鬼!
求你救她!”
女子哽咽着说,声音中透着绝望。
“祭井鬼?”
苏简一愣,“是谁要抓你姐姐?
是村民?”
女子点头,眼泪不断流下:“是李家的老族长,他说井鬼发怒了,要用一个新娘来平息……”听到这话,苏简与高志诚对视了一眼,心中顿时一沉。
他知道,所谓的“祭井鬼”,多半是为了掩盖更深的秘密。
而现在,他们必须赶在事情恶化之前,救下女子的姐姐。
夜色中,苏简拿起随身的工具包,与高志诚一起踏上了前往李家老宅的路。
那座充满谜团的老宅,似乎正在等待他们揭开一个埋藏多年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