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空降的年轻主管打印机吞吐纸张的嗡鸣声里，林小满握着马克杯的手微微发抖。
茶水间磨砂玻璃外晃动着人影，市场部特有的香水味混合着咖啡焦香飘进来。
"听说新主管今天到岗？
"财务部两个姑娘的窃语像针尖刺破寂静。
"才27岁，比我还小两岁呢。
"指甲敲击杯壁的脆响，"方总真是敢用人，就不怕..."林小满低头看杯中晃动的涟漪，深灰色西装袖口沾着星点咖啡渍。
这是今早出门前母亲特意熨烫的，此刻却皱得像她忐忑的心绪。
三天前方文远宣布任命时，会议室此起彼伏的抽气声犹在耳边。
"小满？
"玻璃门忽然被推开，周晓彤的丸子头探进来，"方总让你去他办公室。
"总监办公室的百叶窗半开着，春日阳光在地毯上切出明暗交错的条纹。
方文远背对门口站在落地窗前，剪裁精良的西装勾勒出挺拔轮廓，右手无意识地转着钢笔。
"坐。
"他转身时金丝眼镜闪过冷光，"三天时间，我要看到新团队名单。
"林小满刚要开口，方文远抬手制止："我知道张建国在带人写联名信。
"钢笔"咔嗒"按在实木桌面，"十年前我空降时，收到的可是辞职信。
"她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有道细疤，据说那是某次竞标战留下的记念。
窗外传来施工吊车的轰鸣，衬得室内愈发安静。
"下午三点，大会议室。
"方文远递来一沓文件，最上方是张建国去年的绩效表——九十二分，市场部最高。
走廊LED灯管在瓷砖上投下惨白倒影。
林小满数着自己的脚步声，在转过消防栓时差点撞上抱文件的男人。
藏蓝POLO衫领口微卷，古龙水裹着烟味扑面而来。
"张老师..."她后退半步，看见对方胸牌上金漆剥落的"高级经理"字样。
张建国扫过她手中的文件夹，嘴角扯出弧度："林主管。
"重音落在后两个字，"听说您要改组新媒体组？
"他抬腕看表，"正好，我约了晓彤谈智慧园区项目。
"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林小满摸到文件边缘的潮湿。
掌心不知何时沁出薄汗，在牛皮纸袋上晕开深色痕迹。
茶水间的自动咖啡机发出尖锐的鸣叫，林小满手一抖，滚烫的咖啡溅在衬衫前襟。
她慌忙抽出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