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青石砖上，绣着缠枝莲的裙摆浸在雨水里。沈砚之的皂靴碾过我的手背，檀香混着血腥气漫进鼻腔。
"一个绣娘也配穿正红的嫁衣？"他扯下我头上的盖头，金丝绣线刮过耳垂***辣地疼。廊下挂着的画像被风吹得簌簌作响，画中人与我眉眼重叠，只是额间多一粒朱砂痣。
那是沈家早逝的大小姐，沈砚之捧在心尖上的妹妹。
烛台哐当砸在脚边，飞溅的蜡油在手腕烫出红痕。我盯着他腰间晃动的羊脂玉佩——昨日当铺掌柜指着这物件，说若不肯嫁，阿爹的药钱便要拿妹妹抵。
"把衣裳脱了。"沈砚之掐住我下颌，拇指按在唇上重重揉搓，"既是替身，就该有替身的本分。"
窗外惊雷劈开夜幕，我听见自己衣带断裂的脆响。他撕开素白中衣时，我摸到枕下藏着的银剪。雕花床柱映着晃动的烛影，在他后背抓出淋漓血痕。
"好得很。"沈砚之喘息着咬住我肩头，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明日就去把你妹妹接来，你们苏家的女儿，合该都在我掌心攥着。"
晨光漏进菱花窗时，我正对着铜镜描画额间朱砂。铜绿斑驳处映出沈砚之阴鸷的脸，他伸手抹去那点殷红，胭脂在他指腹化开，像极了那日妹妹腕上守宫砂。
"东街绸缎庄送来十匹云锦，说是给新夫人裁衣。"管家在门外回话，语气带着藏不住的讥诮。
沈砚之将沾着胭脂的手指按在我锁骨，冰凉的触感激起战栗。"都送去西厢，如萱最爱霞光锦。"他俯身在我耳畔低语，呼出的热气拂过颈侧青紫，"至于你......"
话音未落，外头忽然传来瓷器碎裂声。我透过半开的门缝，看见柳如萱跌坐在回廊，月白裙裾洇开大片茶渍。她抬头望过来的瞬间，我分明看见她眼底淬毒的笑意。
"砚之哥哥，是如萱笨手笨脚......"她捏着帕子拭泪，露出的腕子上缠着绷带，"前日试药留下的伤还未好，这才......"
沈砚之冲出去的脚步带翻了